通知大家杜观旻要休假时，居然还有人以为他们俩请假是为了去民政局领证度蜜月。 开什么玩笑？谁想跟这种人领证？ 他只是受不了自己对面坐着个邋遢鬼，才发疯把对方绑到家里进行改造。 杜观旻很自然地张嘴接住了他塞过去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在他旁边咀嚼。 “前辈，不跑步可以，”冉瓒皱着眉，捏住了杜观旻的耳朵，食指在对方胸口用力地点了两下，说，“但其他健身项目必须得做。” 杜观旻咽下苹果，评价说：“冉瓒，你比我大学遇到的导师push多了。” 冉瓒：“……” 冉瓒说：“你这种天才还会被别人push？” “我只对学术有把握，”杜观旻说，“生活上一塌糊涂，完全是废物。” 冉瓒点头，说：“很有自知之明。” 杜观旻沉默了会，说：“我以为你把我绑过来，会对我做点别的事，看来是我想多了。” “别的事？”冉瓒说，“比如？” 杜观旻想了想，觉得不好举例。 他决定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继续接受冉瓒的投喂时，忽然看到冉瓒起身解开了裤子，在他面前展示了里头的性感丁字裤，修长的白腿和圆滚的屁股。 杜观旻：“……” 冉瓒把裤子重新拉好后，坐下来盯着他，说：“想摸吗？” 杜观旻没说话，喉结动了一下。 冉瓒说：“那先做十个俯卧撑吧。” 第5章 五 事实上冉瓒跟杜观旻不止同母校，还是同个老家。 在冉瓒的少年时代，杜观旻就像是藏在高山另一边的太阳，他抬头就能看到那夺目的光亮，但从未目睹过对方的真容。 小地方难得出了个大天才，大家热衷于神化杜观旻，把天才的生活当做饭后的谈资。他们口中的杜观旻孤僻冷漠，因为过分早慧而在同龄人中显得不合群。 冉瓒从小就很勤奋，无论什么事都希望做到尽善尽美，成绩优异，容貌精致，待人亲切友善，几乎没有缺点。 老师们给他的最高称赞是：“冉瓒这孩子真聪明，说不准会是下一个杜观旻。” 哈……杜观旻杜观旻，都说他是下一个“杜观旻”，他明明有自己的名字啊。 冉瓒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把自己压抑出了大病。 他变得有些极端，但理智又让他在外人保持彬彬有礼的君子风度，只有在喝了酒之后他才会稍稍暴露原型。 他讨厌被人拿去跟杜观旻比，但又控制不住地追着杜观旻的脚步，想证明自己比这个所谓的天才强，他绝不是对方的影子。 杜观旻上了科技杂志。 冉瓒躺在床上，拿小灯照着杂志上那张英俊的脸，心想：这什么啊？这长得像男模一样的家伙不会是杜观旻吧？ 他是在学校官网看过杜观旻的照片，但那个时期的杜观旻看着就是个阴沉的书呆子啊。 他把这张照片贴在自己床边，每天睡前看一眼，心想毕业后必须得去杜观旻的实验室搞研究，近距离地看看对方到底长啥样。 愿望顺利实现了。 说老实话，第一周和杜观旻坐对桌时，冉瓒心里挺激动的。 虽然对方不修边幅，品味老土，不太讲卫生，还是个不会讲笑话的电波男，但脸和杂志照片对得上，也确实很聪明，是他们实验室里最靠谱的顶梁柱。 坐了一个月后，这种激动的心情就渐渐衰退了。 坐了半年，冉瓒已经不愿再看杜观旻穿裤衩来实验室时露出的腿毛，也不愿再看那鸟窝般的头发，更不愿看对方下巴上剃了一半忘记继续剃的胡茬。 他们有时协同工作，几天没洗澡的杜观旻过来看他屏幕上的数据。 冉瓒斜过眼，看到杜观旻的脸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他现在挪下身子，就能让对方把嘴唇贴到他脸上。 可是，杜观旻刚吃完酸菜方便面，没有刷牙也没有漱口。 冉瓒沉默地收回眼神。 救命。 隔天，他给杜观旻买了一盒口香糖。 第6章 六 杜观旻摸了五次，实在是做不动了。 “杜观旻，给我好好刷两分钟！”冉瓒把马虎刷完牙的杜观旻按在了洗漱间的镜子上，“别逼我动手。” 杜观旻的脸紧贴在镜子上，立体的五官都被压扭曲了。 这不是已经动手了吗！ 以前家里人放养他，从不纠正他的不良生活习惯，只要他维持住头上天才的光环，其他的缺点都可以被掩盖。 他没想过怎么与人正常交往，更不用说谈恋爱了。比起花心思去搞人际关系，他更愿意把时间用在解开难题上。 “那张杂志照……”杜观旻靠在躺椅上，闭眼让冉瓒给他敷面膜，含糊不清地说，“是公司出资让我去做造型，说我必须做好门面，骗些年轻人来搞科研。” 冉瓒：“……” “也挺好笑的，”杜观旻没看冉瓒的表情，继续说，“谁会因为一张照片就来搞研究啊。” 冉瓒说：“我。” 杜观旻把眼皮上的面膜掀了起来，睁眼看向身旁板着脸的青年。 冉瓒沉默了好一阵，把目光移到了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上，呼了口气，说：“我入职前特意问过师姐，为什么像你这样优秀的人还能单身到现在，她笑着跟我说是你太优秀了，大家望尘莫及觉得配不上你……后来我发现你这种人能脱单才是怪事，脑子有病的人才会追求你。” 杜观旻坐了起来，低声说：“我确实有很多缺陷……” “你有很多缺陷，”冉瓒打断了他，说，“我有病。” 杜观旻说：“这样。” 杜观旻说：“……你在追求我吗？” 冉瓒盯着他，说：“有病才追你。” 杜观旻想：原来真的在追我啊。 另一个办公室的美女同事跟他说冉瓒在追他时，他还不太信，毕竟这个漂亮后辈老是躲着他，跟他说话时还总摆着张臭脸。 美女同事跟他说试试亲密接触，或者主动提出约会邀请，说不定对方会害羞地向他挑明心意。 根本不奏效。 冉瓒不愿意跟他亲密接触，他凑上去时对方还专门把椅子挪远了些，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他苦恼地坐回原位时，抬眼还看到青年皱着眉拿出了空气清新剂。 ……真的在追他吗？感觉像把他当成了什么脏东西啊！ 他试着发出邀约，但冉瓒不愿意跟他一起吃汉堡，也不愿意跟他出去搓路边摊。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僵持了一会。 冉瓒说：“谁约会去搓路边摊啊？” 杜观旻：“……” 杜观旻有些困惑，想：买烤串不是比买玫瑰花实在多了吗？烤串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