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满足,想用这张床,一片屏幕,彻底替代那个晚上的放映厅。 可惜沈灼沈惜自作聪明,搅了他对她的这点筹谋。 看到念念被恐怖片吓着的时候,对他来说就什么都无所谓了,电影,独占欲,都扔一边,只想哄她。 但她跟他之间,如果永远是他在进犯和获取,她就只能继续守在乖顺懂事的壳里,习惯性去接受和忍让,忽视自己,看不到她真正的欲求。 他要的,是念念从那个壳里彻底走出来,主动对他需要和依赖,她才有可能不再离开他。 包括这个拥抱。 他要的是她来抱他。 姜时念的手被迫环在沈延非的脖颈上之后,潜意识的动作想放开。 沈延非早有准备,把她按住不能动,但也没有更进一步。 姜时念凝固在那里,身上冷汗还未干,跟他僵持了很短的片刻,她终于抵不住他包围环伺的热度,想从他那里汲取到一点安全。 似乎当年那个除了躲起来,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孩儿,居然真的在虚空里抓到了实实在在的东西。 姜时念不再挣动,两只手往里收了收,生涩地抱住沈延非。 在她接受的一刻,沈延非就倾身把她揽紧,圈进怀里。 “看见了吗?” 他声带微微震动她挨近的皮肤,不疾不徐说。 “你害怕,只要直接告诉我,我就会关掉电影,你觉得无助,我也能给你提供安慰,既然你跟我结了婚,就不需要像以前一样,不声不吭让步,你应该学着信任我。” 他言辞沉缓,不带多余感情,让她去相信:“也许你做姜凝的那些年,有人要求你把自己装进模具里,但从领证开始,你只是姜时念和沈太太,擅于忍耐的这种性格,跟我老婆并不适配。” 姜时念想说什么,又觉得都不是重点了。 是,她不是那个被身边所有亲近人挑三拣四的孤儿,她是沈延非的妻子。 就算是协议婚姻,沈延非从未看轻她,她在沈家再不受欢迎,也是光明正大的沈太太。 沈太太不该连怕鬼都忍着不敢说。 姜时念声音有些碎:“……沈延非,我……” 沈延非捏了下她冰凉的耳朵:“重新叫。” 她闭闭眼,虽然还是叫不惯,觉得太亲昵了不好意思,但坚持张了口:“……三哥。” “没听清。” 姜时念窘迫地咬咬唇,从阴影里挣扎脱出的后怕突然散了,堆在鼻腔里,她带着少许颤声,因为鼻音浓重,清润嗓子里混入了酥绵的哑,似哭非哭地叫他:“三哥。” 沈延非无故沉默下来,呼吸频率在微妙地改变,姜时念看不到他表情。 她忽然想起要紧事,别的也顾不上说了,推推他,用气音问:“电视这么长时间没声音,外面保姆会不会怀疑?” 沈延非这才说:“不会。” 他把她往胸前按了按,声音藏着热度,从她耳尖一路拂下去:“刚才你那一声三哥,已经足够了。” 姜时念过了几秒才弄懂沈延非的深意,有点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撤出来,耳朵上血色爆炸。 那声三哥怎么了?! 听起来很暧昧?暧昧到外面的保姆能错以为她在跟他少儿不宜! 沈延非瞳色极深,没有站直,还是那样半俯身地在她面前,颇为温和问:“用不用我配合,弄出点回应你的动静?” ……不用了! 姜时念简直要脑补出画面,控制不住把手捂上沈延非嘴唇。 他盯着她,因为这一刻的亲密,眼中蕴出了笑,还没成型,就被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冲开。 房间里昏暗,屏幕的光很显眼突兀,姜时念一看是自己的,就猜到又是陌生号码,她把手机拿过来,想像之前那样挂掉,却被沈延非抬手拿了过去。 姜时念忙说:“你不用管,我——” 沈延非垂眸,手指压上去,把这个外地号码划向接听。 姜时念心跳莫名加剧,想解释,他掌心及时落下来,盖在她头上抚了抚:“我知道是谁。” 随即电话接通,听筒里先是死寂了一瞬,紧跟着传出商瑞沙哑的声音:“接了?你总算是接了?!姜时念我为了打通你电话,先后换了几十个号码!” 姜时念蹙眉,不想听他多说,更不想让他在沈延非跟前讲这些,直接打断:“接了是想告诉你,我只是因为工作不方便换号,你别再打了。” 商瑞呼吸急促地喷洒在话筒上,带出沙沙重音:“你不用说这些,我不相信你会变那么快,你跟沈延非一共才说过几句话?以前你见他恨不得躲,你忘了?!我不管你许给他什么条件,他才答应帮你,我都替你还回去!” “你不就是觉得我态度不好吗?因为婚前不领证的事闹脾气?”他语速快,咬着牙道,“这次算我输行不行!我跟你道歉,乔思月的事以后我不沾了,婚礼前我跟你去民政局领证,不用等怀孕,这总可以了吧!” “姜时念,”商瑞再次重重叫她名字,“你以前多在乎我,从来不会跟我计较,你都没记忆吗?!” 姜时念再劝自己别生气,也还是被他这些话弄得气血上涌,她刚要回击,沈延非先一步开口:“如果商总这么想看我跟我太太的结婚证,可以大方求我,我让人传真一份给你收藏。” 听筒里倏然没了声,呼吸都冻结。 沈延非按住姜时念单薄的肩头,缓慢揉按:“商瑞,这是最后一次,你再骚扰我太太,就提前考虑好结果。” 他情绪难测地微微哂笑:“实在忍不住想道歉表白,不如发到我的手机上,我替我太太销毁,免得她手累。” 说完他没给商瑞多说的余地,干脆挂断,跟姜时念说:“他再敢打给你,就转给我,你不用接他电话。” 姜时念觉得抱歉,大半夜的,她还要他费神打发麻烦的前男友。 她保证:“我没有接过,每次都挂了,这种事我不想打扰你,要是他真纠缠不清,我自己也能——” 沈延非手指刮了下她的脸,跟她对视:“我不想你跟他说话。” 姜时念微怔。 他看进她瞳仁深处,唇角抬了抬,语气柔和:“念念,唯独这件事,听我的,乖一点。” 到后半夜,姜时念跟沈延非躺在不够大的床上,她再想严阵以待,也不知不觉睡过去。 沈延非手机无声一亮,他睁眼,目光清明,许然发来一长串微信:“哥,商瑞那狗这两天总在望月湾附近,不知道你带嫂子回老宅了,我看他是贼心不死,还做大梦呢。” “今天凌晨,他疯了似的突然公开婚讯,说二十号要跟姜家千金办婚礼,地点还是之前的那个,听说这两天就要正式下请柬。” “我估计,他就是纯粹的想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