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毯,就会当众摔倒,扭伤没好彻底的脚腕,今天这场主持,显然化成泡影,还会成为笑话。 连带着不可亵渎的沈先生,都会蒙上阴影。 姜时念让人把童蓝赶紧送医院,坐回镜子前面,平静让化妆师给她上妆,等穿戴结束,她一刻没停,指尖提起那只鞋子,走出化妆间,路过区域负责人的时候,她弯眉浅笑问:“华容地产的姜董一家到了吗?” 负责人对上她明艳灼人的脸,怔了几秒,才恍然回答:“到,到了,在A区3号等晚宴开始。” 姜时念点头,纤薄脊背笔挺,提着裙摆,穿过一路目光,敲响A区3号半掩的门,直接推门进去。 姜家一家四口,悉数到场,姜久山和叶婉满脸错愕,姜炀本在皱眉,抬头一见她,眼神凝住,乔思月在主座上正按着手机,对上她礼服和高跟鞋的一刻,倏然站起来。 姜时念一一扫过他们,红唇边笑容得体,稍微一勾,就是活色生香的浓艳顶峰,她一眼也没多看其他人,笔直走到乔思月面前,把提着的单只鞋,利落扔进她怀里。 乔思月在姜家人面前,强压着情绪怒道:“你干什么!凭什么冲我来!” 姜时念反问:“不是我该问你?姜小姐,在地方台的日子有这么不好过吗,连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谁给你出的主意?” 她字字掷地有声:“在我进化妆间之前,想办法把鞋子调包,让我当场出丑受伤,然后整场晚宴突然失去主持人,陷入混乱,这个时候所有在场嘉宾里,只有你一个是专业主持,拿到台本就能登台,顺理成章替代我,救场,出风头,立功,再有理由回市台,不对吗?除了你,绊倒我谁还会受益?” 乔思月脸色难看至极,叶婉习惯性的护短,上前要推她:“谁教的你血口喷人?!” 姜时念侧身避过,笑着跟她对视:“当然不是您,您教我的,是逆来顺受,是我一文不值,另外我给您纠正,今天这出,叫揭穿,叫真相,还有,我身上裙子有些贵,碰坏了,担心您负担不起。” 叶婉气到发抖,记忆里柔顺乖巧的女孩儿面目全非,她盛怒之下,又偏偏记起她曾经无怨无悔,满足家里人所有要求的模样,跟在她身边,小心翼翼抬着脸问,能不能叫她妈妈。 姜久山在一旁冷笑:“时念,你要得意也适可而止,不知道现在已经传开了吗,你跟沈总不过是协议婚姻,你一无所有,跟他谈交换,你有什么可换的?说到底不就是卖色相?还以为能讨到他真心?你怕是根本不知道沈延非是什么样的人。” 姜时念盯着他问:“您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 姜久山绝不承认今天千辛万苦弄到席位,本意是想来跟姜时念低头,求沈总放一马的,现在姜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各方卡死,岌岌可危。 但来之前,听到了协议婚姻,假夫妻的消息,面子上的快慰就取代了一切,只想像从前那样羞辱,拿回父权。 他眯眼道:“沈延非城府多深,你一无所知,沈家家主做事决绝,阴狠冷酷,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实际他坐那个位置,吃人饮血什么不干!” 姜时念点头一笑:“很荣幸,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合法太太,就算真有协议,您也招惹不起了。” 姜时念转身离开。 乔思月忍无可忍在后面提高音量:“妹妹,你冲我们说有什么用?今天在场所有人,可都知道你的处境,本质上色相侍人而已,只不过幸运有了个名分!沈延非随时可能单方面中止,跟你离婚!” 姜时念站住,回过头,最后扫视这一家人,从前低眉顺眼,故意素淡的枷锁早就粉碎,她稠艳灼眼的脸上轻轻一笑:“对啊,我就是漂亮,你很生气吗。” 走出A区,也到了红毯时段,姜时念跟搭档男主持走向红毯边采访区域,男主持欲言又止说:“念念,沈总私下对你……” 她清楚说:“他对我很好。” 男主持一脸同情她嘴硬,掩着不甘的动心。 红毯区这边,再大咖的明星,在今天场合里也是小角色,等商圈大佬们开始携女伴或者家属出场,才开始气氛紧促起来。 姜时念例行短采访,问其中一位豪门太太:“您今晚有动心的拍品吗?” 这位太太意味深长笑道:“有把琵琶不错,我先生为讨我高兴,一定会拿到,至于其他的珠宝翡翠,看心情,不知道姜小姐今晚什么打算?还真的只是来给我们当绿叶,作现场指引的?” 现场气氛一凝,都听出话里有话,在暗讽姜时念在这种场合只能做个游走于外围的主持人而已,热闹都与她无关。 姜时念茶色的眼瞳里水纹静静,微笑着说:“没办法,如果没有我这个做主持的,恐怕整场晚宴就要临时叫停了,那您的琵琶和珠宝,要到哪里去拍。” 对方在镜头前还保持着得体,等回身离开红毯区,就开始冷下脸打电话告状。 今天到场的人都知道,沈老板为公事,人不在北城,今晚根本就不会来,消息传开的情况下,他把姜时念放在这儿,就是不那么重视的意思。 若她今晚闹出什么不大体面的,沈老板那边,估计也会跟她撇清。 他们急着确认这其中真假,如果为真,那沈家家主的口味也就可以窥见,各种美艳的女人,都可以想着办法往他身边试着送送了。 姜时念一场红毯采访,听了各种明刺暗探,她不卑不亢,有分寸地一个个回敬过去,心里盘算着这是树了多少敌。 直到红毯流程结束,最重头的那位也没有出现,在场人更笃定传言非虚,沈延非是真的不来。 姜时念只知道沈老板香港那边还有些未处理完的事务,今天会回公司料理,具体他要什么时间来,或者最终决定来不来,她也不确定。 何况这么一条红毯,本身也承载不住沈老板的身价。 红毯结束后,就开始今晚的最核心拍卖会,姜时念裙摆波光粼粼,上台站在主持位置,第一件被精心推上来的拍品,就是那把孤品琵琶。 姜时念目光追着走,眼神不经意暗了暗,如常介绍琵琶的金贵出身。 下方宴席天价,座位极尽精心,全北城金字塔上层权贵云集的奢侈名利场,只剩最中间主位还空着,无人落座。 有些人在窃窃议论,但更多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看姜时念不过是个现场主持,与这场豪门游戏毫无瓜葛。 拍卖师公开琵琶的百万起拍价,席间立即有人举牌,三五轮就逼近八位数,这场拍卖与其说是看中拍品,更多的是权利财力的较量抗衡。 但毕竟只是一把乐器,叫到近千万已是恐怖了,那位豪门太太的老公沉着脸,拗不过,硬是举了千万。 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