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如同一台超级计算机,为她省略了这个过程。 几分钟后,时蕴出了驾驶舱,神色有些萎靡,可小幽灵尾巴一卷,趁着大家不注意呼啦啦一大口红霭,她又精神了。 她走向下一架机甲时,帮不上忙的几人目光显然有些呆滞,不敢相信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修好了一架接近报废的机甲。 学神……学神还没出来啊! 进驾驶舱前,时蕴抬了下头,“没用的东西麻烦你们拆。” 说完,她啪一声关了驾驶舱,其余人如梦初醒般回神,赶紧帮忙拆卸机甲身上不必要的东西。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了,甚至传来地基被啃食的沙沙声。 单兵们握紧镭射枪,其余人的动作也一快再快。 文谦和江予风陆续从驾驶舱里退了出来,前者满头大汗,出驾驶舱时步伐都有些踉跄,看得出来抢修时间太短,他的精神力透支了。 江予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手臂上简单处理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脸色也微微发白,他看了一眼被人扶住的文谦,说道:“来不及了,一部分人先走。” “你上去。”江谐毫不犹豫道。 江予风摇摇头,白着脸往时蕴所在的机甲走去,江谐大步走过来,却得他冷着脸道:“我没事,其他人先走!” 人太多了,五架机甲勉强够用,修理最后一架需要时间,时蕴的精神力等级比他还低,估计情况比文谦好不了多少。 江谐从小就知道他脾气倔,向来说一不二,他捏紧拳头短暂衡量后,给剩下几个单兵命令,“你们先走,我断后。” 地面的震动更强烈了,沙沙声也近在耳边,其他人没浪费时间,迅速钻进机甲驾驶舱,还有机甲没卸掉机械臂,但是不重要了。 机甲启动,许久未曾使用的动力核心发出沉闷的砰砰声,随着能源流入,缓缓动了起来。 坚硬的履带碾过地面,压碎锈迹斑斑的几块矿石,将杂草轧进土里,而后持续提速,驶入张着血盆大口的森林。 江谐手持镭射枪,扣动扳机,简单粗暴的熔断两条多余的机械臂。 机械臂摔到地上溅起锈灰时,抖动的地面不堪重负般裂开了一条缝隙,如同成熟开裂的坚果,皮开肉绽。 江谐呼吸一停,时蕴拉开驾驶舱,先把江予风拽了进去,而后对他伸手,“来不及了!快上来!” 几乎在她话落的瞬间,红色的坚硬甲壳从碎裂的地面冲了出来,赤猩千足幽蓝色的双眼比跳动的鬼火还要阴森。 它抖动口器,咬了过来! 第14章 赤猩千足(9) “嘭!” 重重一声后,驾驶舱门关上了,江谐心有余悸喘了口气,心头的紧绷还没缓解,采矿机甲便被一股巨力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表面好几处被摔到变形。 江予风闷哼一声,手臂的伤口涌出鲜血。 驾驶舱外,被江谐在进入驾驶舱的最后时刻开枪打中的赤猩千足凶狠地甩动着肢足。 它的甲壳足够坚硬,挡下了镭射。 “你没事吧?”时蕴捂住被撞伤的额头,连忙把江予风扶了起来,后者疼得脸色苍白却还是咬牙摇了摇头。 江谐顾不上其他,握上机甲的操纵杆,狼狈不堪的采矿机甲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从赤猩千足身侧滑了过去。 制造采矿机甲的材料虽然没有多高级,但为了防止被异种生物袭击,选用的材料十分坚硬,刚刚赤猩千足的攻击并没有给它造成多大的损伤。 江谐连S级机甲都能操纵自如,普通机甲根本不在话下,令他难受的是采矿机甲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武器,他只能狼狈的躲避赤猩千足的攻击。 驾驶舱里的另外两人则在他花里胡哨的操作下颠来倒去,最后好不容易拉上安全带,胃里还一阵阵作呕。 江予风的情况更糟糕了,他手臂上的伤势本就很严重,没有接受治疗还在刚刚的冲撞中受到二次伤害,伤口再次撕裂,把他的隔离服都染红了。 不及时就医,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你们俩小心点。”江谐丢下一句告诫,笨重的采矿机甲便朝赤猩千足冲了过去,后者兴奋的抖动肢足,却没有愚蠢的选择硬碰硬,而是灵活的避开了采矿机甲的冲撞。 可它想的太简单了,江谐根本不打算和它硬碰硬,他虚晃一招,履带便压上了争先恐后挤过来的小赤猩千足。 甲壳碎裂的咔嚓声此起彼伏,机甲也颠婆不断,好在修理得足够结实,不至于轻易散架。 江谐咬紧牙关,拉动机甲的操纵感,使得机甲向上,借助从地面钻出的赤猩千足攀上了一米高的石台,紧接着轰隆一声,机甲撞开休息区虚掩的大门,冲了出去! 可在这时,地面抖动的动静更大了,土壤如同被敲碎的鸡蛋壳,顷刻间密布蜘蛛网,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机甲便向后倾斜。 地面陷了下去! “我去!”时蕴身体向后倾斜,发出惊呼。 地面并未因她的惊呼而停止开裂,犹如地震的剧烈响动从地底深处传来,‘蜘蛛网’越裂越大,仿佛沉睡的深渊巨兽张开了巨口,把采矿机甲和赤猩千足一起吞入腹中。 安全带拉扯着三人,江谐放开操纵杆,紧紧抱着镭射枪,以防它因为坠落的重力砸到人。 失重带来的眩晕感让人心跳加速,数不清的土壤和碎石从裂开的地面滚落地下的深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蕴隐约觉得机甲掉在了类似弹簧床的东西上,反复弹跳几下后才没了动静。 她痛苦的眯了眯眼,身边抓过来一只手,江谐甩甩脑袋,道:“你们俩怎么样?” 驾驶机甲战斗要经历比这更严酷的平衡训练,江谐已经接触太空作战了,接受能力很强,三个人中他的状态最好。 时蕴无力的抬了下手,忍下胃里的酸味,道:“还活着。” 江予风没出声,江谐则摸到了一片濡湿,他眼皮一跳,立刻查开安全带,踩着机甲驾驶台,去扶江予风。 驾驶舱微弱的灯光下,江予风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如纸,他手臂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鲜血打湿,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江谐拍着他的脸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得到回应,连忙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半扶着把他放在操作台上,脱下他身上的隔离服。 伤口完全裂开了,皮开肉绽,触目惊心,需要重新缝合再包扎。 驾驶舱里的空间太狭窄,江谐只能半屈着长腿,解下身前的医疗包,先给他注射一支止血药剂。 时蕴拽着安全带,还保持着被吊着的姿势,揉着太阳穴道:“他怎么样?” “伤口太严重了,要马上处理。”江谐道。 恰在此时,机甲表面传来了清脆的咔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