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包裹,凝滞在男人的喉结前。 目不能视的男人喉结微微颤了颤。 桑诺眸中杀意显露。 她几乎是无比凶狠地盯着男人,薄薄的唇吐出她的问句。 “你……到底是谁?!” 第15章 男人手中还握着他编织到一半的花环,风吹花瓣摇晃,送入股股清香,短刃的凌厉杀气肆意,戾气甚至斩断了一朵粉嫩嫩的花。 花落在他的脚下。 蒙眼的黑巾双尾随风晃动,男人面对桑诺突如其来的疑问,一言不发,只攥紧了手中的花环。 桑诺呼吸有些急促。 捏着短刃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她紧紧盯着男人手中未成型的花环。 他到底是谁,一个无欲无求的凶煞之气为什么要在这里编花环! 讨厌的人,讨厌的东西。尤其是刚刚那一眼他侧过身去的背影,眼熟到更是讨厌。 这些组合在一起让桑诺只想杀死他,想碾碎它。 他没有回应,像是一个虚假的存在,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有动容。 这就更气了。 桑诺身体里的灵气翻涌,手中短刃试图再进一步,却被气墙温润的包裹在其中,不得再向前一步。 僵持。 她咬紧牙关用尽力气,男人只是‘看’着她,没有动作。 不行。 伤不到他。 桑诺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她想要伤到他很难,但是她也能有做得到的事情。 短刃一番转,她强行提起灵气,嗖地一声。 花瓣飞舞在空中,交缠在一起的花环支离破碎。在男人的手中犹如抓不住的水,纷纷落下。 凶煞之气,与风交织在一起。呜咽簌簌之声犹如困兽嘶吼。 短刃跌落厚厚的草地,桑诺捂着胸口倒退两步,蹙眉咬紧唇,将翻涌的那一股子经脉逆转的疼痛强行忍耐下去。 好疼。 经脉堵塞的情况下想要强行催动灵力,只会反噬她自己。 身体里已经变得火辣辣的疼。 她虚弱地往后退了几步,靠着那棵树勉强调整着呼吸。 桑诺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丝的笑,报复似的,挑衅似的扬起下巴。 “糟糕,手滑了呢。” 男人僵在原地,他的手在空中无力地虚抓了几下,除了一片破碎的花瓣,什么都没有抓到。 五指合拢,他刚要攥着唯一仅存的花瓣,一股清风悄然袭来,吹飞了他掌心最后的一片花瓣。 男人骤然扭头。带着黑巾的眼‘看’向桑诺。 桑诺淡定地取出丝帕拭去嘴角的血丝,明知道他看不见,故意冲着他露出一个满是坏意的笑。 “坏掉了哦。” 的确是如她所说,花环坏掉了。坏的很彻底。 满地都是破碎的花瓣,就连生长在草丛中的野花也不例外,被某个迁怒的狐狸如数损毁。 十五的脚下是一圈破碎不堪的花瓣,残留在风中的只剩下阵阵花香。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桑诺一边挑衅,一边还有所警惕。 毕竟这个男人面对被她损毁的花环,似乎是有些情绪在波动的。 若是对她出手。 桑诺想,死也要先撕他一块肉下来再说。 树林边的动静到底是惊扰了三个少年。阁也反应慢一些,哪怕全程看完了现场,还有些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扛着木头出来的两个少年可就吓了一跳,尤其是谢长翎,几乎是有些头疼地扔下木桩,左看看右看看,刚往十五师叔面前走了一步,感觉到了凛然的戾气,蹭蹭蹭退了回来,扭头走到桑诺身边。 “前辈,您怎么受伤了?” 桑诺扫了眼谢长翎。这小子倒是个老实人,还在担心她。 若是让他知道她对他那个危险的师叔出了手…… 可能也只会摇摇手说前辈您太冲动了吧。 “小问题。” 桑诺嘴上说着小问题,一脸淡定,可实际上体内灵气翻涌,血脉不通到让她浑身出现了刺痛的反应。 好疼。 她最讨厌身体里的这种疼痛。 幸好,她很会忍疼。 “您和师叔是……又起了什么争执吗?”谢长翎到底学乖了,没有直言不讳问桑诺是不是又看他师叔不顺眼了。稍微委婉了一点。 毕竟他虽然没太了解,但是桑前辈对自己的师叔似乎总是隐隐有一种,看不清摸不透的敌意存在。 师叔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都跟个假人一样了,肯定不会主动挑事儿的。那桑诺和十五之间起了冲突,也只能是桑诺有什么想法。 桑诺看见谢长翎来了之后,十五身上的煞气略有收敛,摸索着蹲下,在地上寻找残存的花瓣。 惜花之人,又怎么会将盛开在枝头的花朵攀折下来呢。既然不是惜花之人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看不顺眼的人做什么都是让她看不顺眼的,就好比现在,桑诺看十五的行为,就像是在看一个说谎成性的骗子。 “没什么,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挑拨你们师叔侄的关系呢……”桑诺几乎在瞬间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别过脸去,散落的发丝遮盖了她的侧颜,语调温柔又无奈。 这是什么意思?谢长翎明显听蒙了,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师叔。 黑衣男人在阳光下认认真真地从草丛里翻找着破碎的花瓣,可花瓣早就被风吹得四下飘落,他找了许久,也不过找了寥寥几片。 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找到几片花瓣后,攥起掌心,良久沉默。 师叔在做什么?谢长翎看不懂。桑前辈在说什么?他也听不太懂。 “呃……前辈,我是剑修。” 谢长翎想了想也不给自己留面子,简单粗暴给自己下了结论:“我脑子不好。” 桑诺:“……你这么说别的剑修同意吗?” 脑子不好和是不是剑修没有关系,就像是当年那人…… 等等。 桑诺微微蹙眉,她这么又想到了多年前的旧事。 好像自从来到万城,认识他们之后,一直都在被拉入当年的记忆中。 这可不好。她可是辛辛苦苦用了鹤辛酒几十年,才将旧时记忆减淡到蒙上一层雾的。 若是被风吹散了雾…… “好吧,就是我听不太懂弯弯绕绕的话,前辈和晚辈说话的时候,最好直说。” 桑诺也看明白了这一点,目光扫过谢长翎身后的十五,嘴角一勾。 “简单来说就是你这位师叔……对我有非分之想。” 桑诺眼睛都不眨一下,张口就来。 伞听着都抖了抖,悄悄把自己意识藏了起来。 “……坏狐狸,你这招真狠。” 谢长翎可能并未理解非分之想是什么意思,反应了好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后,瞠目结舌,嘴巴长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