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告诉她,跳下去反而是安全的,她可以摆脱一切的痛苦。 那次,是许肆身上的气息把她拉了回来。 而现在,此时此刻,林落站在断崖边,又产生了“死亡错觉”。 她觉得好痛苦,为什么她会是个废物,为什么她不能再继续跳舞,为什么总有人不放过她,为什么……她会是个软弱的胆小鬼,为什么,她要被别人欺负。 读书的时候是,现在长大了,也是。 总是有人不放过她。 …… 死亡在这种时候,对她成了一种甜美的诱惑。 不知不觉,当轻柔的海风吹起她发丝时,林落伸了一只脚出去,凌空在悬崖。 许肆看到了。 浑身的血管都要爆裂开来。 牙都要咬碎了,指尖划破掌心,他才忍下嘶吼的冲动。 怕吓到她,许肆强迫自己,禁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然后……一把抱住她,将她带离了危险地带。 两人滚在了地上。 许肆将她压下身下,手握成拳头,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 背部硌着地面,有一点疼。 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时,林落开始的确很惊慌,可是当许肆的气息传到她鼻间时,那种甜美的“死亡错觉”便随之消失。 她如梦初醒,此刻回过神,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是做了什么。 全都被他看到了吗。 “许肆,我……”看着许肆通红的眼和举起的拳头,林落慌张地想要解释。 然而,在她叫出许肆的名字后,啪嗒,湿润的液体滴在林落脸上。 林落彻底愣住了。 然后,她看到许肆落下的拳头又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林落,你,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 拳头落在了林落旁边的空地上。 拳头很重,林落甚至觉得地面都在颤。 下一刻,她嗅到了血腥味。 许肆手上的血腥味,混着他那干燥又野性的荷尔蒙味道,钻入少女的皮肤血液。 林落的心脏开始疼了起来,眼尾无意识流下眼泪。 “我,对不起……许肆,你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和你保证……” 林落不知如何是好,在这种情况下,她似乎只会慌张地和他道歉。 血腥味越来越浓,林落眼睛看过去,发现许肆的手背这里全都是血。 她更慌了,连忙伸出手来抱紧他,亲亲舔舔他的耳朵:“许肆,我,我刚才就是一时脑子发昏,我不是想要自杀,你别为我担心,好不好?” 男人和少女近乎于滚在地上,林落此刻伸出双手紧紧抱着他,两人的身体毫无阻隔地贴到了一起。 少女的身体柔软轻盈,许肆却身体僵硬,背脊开始出汗。 面对眼前这个脆弱得就快消失的少女,他越发觉得无可奈何。 许肆认命地笑了下,开始疯狂地回吻她。 吻到后面,林落哭得越来越厉害,只能轻声安慰他: “许肆……我会努力撑住的,你别伤心,别生气……” “我会努力……” 努力活下去。 —— 有惊无险。 许肆根本没有心情再回去排练,打了个电话给张涛请假。 晚上,林落没有胃口,许肆只能喂她喝粥。 喂完粥后,许肆伸手摸她的肚子,笑了下,半边脸在灯光下比林落还要苍白。 “没肉,落落。”他轻声说。 林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眨眨眼:“你喜欢有肉吗,许肆。” “我希望你健康。”许肆回她。 林落忽然心跳加速。 她心里快要枯萎的一处地方慢慢发芽。 支撑她的动力又大了点。 因为他这句话,林落觉得,她应该能撑到这个夏天结束。 努努力,可以的。 许肆把林落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落落,你舞跳的很好看,要是以后你害怕,不敢在别人面前跳,就跳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我可以当你的舞台,也可以成为你的观众。” “你很棒,落落。”许肆说的是真话。 林落一顿,身体忽然抖得厉害。 许肆察觉到,抱她抱得更紧了。 “嗯。”林落在他胸口这里蹭了蹭,抬起湿漉漉眼眸,盯着许肆这张脸看了很久。 他可真好看。 可是,我与他的缘分,就只有三个月。 林落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许肆以前所提醒她的这个现实。 “晚安,许肆。”林落亲了下许肆的脸颊,然后红着耳朵钻到了薄被里。 …… 许肆的耳尖也染上了薄红。 似乎很累,抑郁情绪在许肆的安抚下也趋近稳定,林落很快就睡着了。 林落睡着了,许肆却没离开。 他不敢再离开她了。 许肆就站在床头盯着林落看。 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很安静,柔软得像一只小兔子。 许肆看着看着,唇边忽然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看她看得入了神,后面,林落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 有人发了消息。 许肆移过目光看了眼,唇边笑意蓦地消失。 戾气横生,眼尾垂下,锋利而凶狠。 是苏念谦。 许肆拿起林落的手机,关灯走出房间,去了阳台。 他把苏念谦最近发给林落的消息都看了一遍。 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关于奖杯荣誉的事,关于抑郁,关于心理咨询的事,最后,还有他用那一个亿的债务威胁林落回到他身边的事。 许肆全都知道了。 看到最后,他冷冷笑了声,发了句语音过去—— “你他妈贱不贱?再骚扰我的女朋友试试?” 许肆骂了句很粗的话,然后直接把苏念谦的微信电话全都拉黑了。 然后,许肆倚着栏杆点了根烟,打了个电话给姜修朗。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男声,带着笑:“阿肆,你这是终于记起我这个兄弟了。” 许肆低头,看着指尖猩红的火光笑了下,直截了当地问:“修朗,风盛集团的苏念谦你认识?” “嗯,认识,阿肆,你……” 许肆吸了口烟,冷白的脸陷在青白烟雾里,却越发显得凌厉。 “什么关系?” “商业上的死对头,我早就怀疑他公司财务造假,欺骗股东借壳上市,只是我还找不到把柄,阿肆,你现在忙不忙,要不……” 许肆在大学修的并不是音乐专业,而是金融学。 他是个数学天才,高考满分,对数据一类极其敏感,金融学的专业成绩在大学也是年年第一,只是他更喜欢做音乐,大学就组乐团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