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朋友。 池言说完,抬眸悄悄打量了一眼,他对秦故家里的了解,仅限于同事的闲聊中,知道秦故的父亲是集团董事长,秦故的母亲是著名舞蹈家,都在催着秦故结婚。 这些在网上就能查到,池言没想让秦故跟他说,只是觉得彼此应该坦诚以待,才说了自己的家庭情况。 却不想,秦故接着开了口:“我爸有过两任妻子,我妈是他的续弦,我还有一个哥哥,但已经去世了,我和他们没有住在一起,不用担心和他们碰面。” 没想到秦故会跟他说这些,池言愣了下神,对他的突然坦白感到几分意外。 “不过,”秦故语气一顿,“今晚可能要一起回去吃顿饭。” 池言还在发愣:“和董事长他们吗?” “嗯。”秦故看着他,等待着他确定,“可以吗?” 虽然早有预料,池言仍有些措手不及,这么快就要去见家长,还是集团董事,不知道得知他是秦故的助理会是什么反应。 池言想了下,点点头:“好。” “还有一件事。”秦故话锋一转,看向他的目光沉静深邃:“我们领证的事,除了双方家人,暂时不向外界透露,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公开。你觉得怎么样?” “哦……”池言迎着目光,低了下眼睫,缓缓应了声:“没问题。” 从一开始,池言就猜到秦故和他结婚是为了应付催婚,他也一样,大家都是为了给家人一个交代。因此,秦故说不公开关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就算对外公开,池言也并不觉得他们的婚姻会长久,他和秦故都只是一时冲动。 池言有预感,他们迟早是会离婚的。 回到启昼,恰好碰上午休时间。池言进茶水间泡咖啡,刚走到吧台,就被在里面休息的同事们团团围住。 哪怕被秦故撞见过一次,大家的八卦之心依然只增不减,因为秦故今天消失了整整一个上午。 这在他们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们秦总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就算生了病每天也会坚持来公司。 “池助理,你和秦总回来了?” “秦总今天真去相亲了?” “总裁夫人怎么样?有戏吗?” “肯定有戏,不然秦总怎么会去这么久。” 池言干笑了一下,边笑边撤退:“我也不知道。” 他总不可能说,秦总没去相亲,而是和他去了趟民政局吧,他们已经约定好了,不会对外透露这件事。 他们却显然不信,看着他笑。 “是不是秦总对你下了封口令?” “池助理,那你去哪儿了?” “池助理今天没有和秦总在一起吗?” “没……”池言快应付不了了,灵机一动,顺着他们的话撒了个谎:“我没和秦总在一起,我今天上午请假了,回来刚好在楼下碰到秦总,才和他一起上来的。” 他说着摸了下鼻子:“所以,秦总有没有去相亲,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 “还以为池助理会知道呢。” “池助理怎么了?怎么突然请假?” “池助理好像脸色有点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池言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及时拯救了他,他掏出手机趁机出了茶水间,“不好意思,我先接下电话。” 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升为总裁助理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来电,池言没有多想,看了一眼便接到了耳边。 他礼貌开口:“喂,你好。” 电话里沉默了会儿,有个耳熟的声音传来,喊了声:“言言。”怕他挂断,又急切地叫住他:“言言,你先别挂,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不该把人带回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言言,你消消气好不好?” 多么熟悉的话,每一次闹别扭,徐秋年都用这套话哄他,每一次池言都会很轻易地被哄好,可是徐秋年忘了,他也是有底线的。 “徐秋年。”池言十分冷静喊出他的名字,提醒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边还想再说什么,池言直接挂断了电话,并把这串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做完这一切,握着手机的双手止不住轻轻颤抖。 毕竟是相爱了三年的恋人,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说了分手就是分手,绝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心软回头。 池言缓缓吐了口气,转身时,被突然冒出来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池言连忙站定:“秦总。” 秦故嗯了声,问他:“需要帮忙吗?” 帮忙?池言顿了下,茫然摇头:“不需要。” 说完,猛地想起被忘在茶水间的咖啡杯,秦故刚刚让他泡咖啡,他出来接电话差点给忘了。 池言急忙从他身旁擦过去:“您稍等,我马上就把咖啡泡好。” 他去茶水间泡好咖啡,端进总裁办公室,进去时,秦故在接电话,他把咖啡放在办公桌上,想起秦故刚才说的话,忽然反应过来,秦故口中的帮忙是指他被前男友纠缠。 也就是说,秦故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池言端完咖啡没有走,站在原地等着。晚上要去见秦故的爸妈,他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 秦故掀起眼皮:“还有事?” “嗯……”池言点了下头,看着秦故挂了电话,纠结片刻才开了口:“秦总,董事长喜欢喝茶吗?” 知道他在想什么,秦故语气淡淡:“不用管他。” 池言能感觉到,每次提到董事长,秦故的脸色都有点冷,他犹豫了下又问:“那夫人呢?夫人喜欢什么?” “都不用。”秦故说完,意识到自己的回答过于生硬,缓了缓语气,“没事,这些我已经让管家安排好了,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就行。” 池言低头应了句好,转换回助理的身份,“秦总,今天上午的会议改成了下午三点,离现在还有二十分钟,南申集团的来访也改成了明天上午九点。” “三点的会议你不用准备。”秦故冷不丁说:“一会儿让安特助跟我去。” 池言不由一愣。 正在想是不是因为刚才问的太多,秦故又说了一句:“昨晚没睡好吧。” 池言昨晚确实没有睡好,休息室的真皮沙发虽然舒服,到底和床不一样,加上环境陌生,他几乎整个晚上都在做梦,快天亮才睡着,又被秦故叫起来去民政局。 秦故看着他:“去里面床上休息会儿。” 池言听了,忙说:“不用。” 秦故以为他怕被人看见:“没有人会进来。” 池言长睫微眨:“不是……” 昨天晚上是因为停电被困公司,只能留在总裁休息室过夜,但现在是白天,哪怕没人会进来,池言也觉得不自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