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触目惊心的恐怖画面! 范学刚忍不住,唰地躬下身,偏向一边吐了出来。 “太,太恶心了……” 就连尚且不在状况,“跟着你们来魔界,看看魔尊”的钱大姐,都惊在原地,呆若木鸡。 徐临强忍着肺腑中的不适,微缩着眼眸仔细辨认这几具尸体。 从血淋淋的尸骸上,还能勉强分辨出,她们应该都是女性,年纪不大。 其中一具身形瘦高,手腕上挂着一条手链,手链上的水晶不时泛出一点耀眼的光。 ——和徐临口袋里装着的那条,同一块水晶原石切割出来的,成对的手链。 那人,是彭燕。 王雪梅惊惧不已:“她们,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死在虚世? “这不是实体,”经验丰富的王讲师深深皱起了眉,“这是灵体。” “换句话说,这是她们的魂魄。” “魂魄……”王雪梅惊讶,“魂魄也会腐烂?” “这里被施放了某种灵术,她们……” 王讲师正说着,范学刚忽然惊疑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徐临侧耳,确实隐约有种“呼呼”的风声,似如什么东西在煽动翅膀。 几人正在奇怪,不过顷刻,一股巨大的灵能乍然出现,众人只感觉眼前光线一暗,一片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他们头顶! “小心!” 王讲师急忙提醒,徐临早在对方说话之前已然感觉不妙,灵活向后闪避。 范学刚动作远不及他迅捷,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倏地腾空而起。 一只体型十分巨大,全身漆黑似乌鸦的怪鸟从天而降,锋锐的鸟爪将躲避不及的范学刚勾住,宽大的翅膀一扇,便将他抓到了空中。 “啊啊啊啊!”范学刚悬空的只腿不住扑腾,“救,救命!” 王讲师急忙拿出灵器朝怪鸟攻去,打算将范学刚解救回来。 王雪梅愣了片刻,回过神后,也施放灵术跟着他攻击。 两道光芒打在怪鸟身上,一道急速消失,似如石头沉入水中没有一点波澜。 另一道,只擦落它几根羽毛。 “这只凶灵的灵能好强!”王讲师都不免有些惊惶,“至少A级以上!” 虽说虚世危险重重,A级的生物也并非随处可见,只要不是太倒霉,不会那么容易遇上。 可他们就是有这么“好的运气”,进入虚世不过十多分钟,就遇上一只难以对付的A级灵体。 一道道灵术朝怪鸟身上打去,要么被它灵巧避过,要么打在它身上,造不成多大伤害。 眼见怪鸟抓着范学刚越飞越高,王雪梅和讲师二人都毫无办法,徐临举起枪口,瞄准巨鸟。 他是攻击系,一把灵器匕首,此时派不上用场。 唯一能用的武器,只有这把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左右晃动的巨鸟。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扣下扳机,霎时间,一道炫目的激光从枪□□出,稳准打在巨鸟身上,将漆黑的身体轰穿一个空洞。 下一刻,巨鸟消散,漆黑的身体变为雾状,混入灰蒙的浓雾之中。 范学刚大吼着“啊啊啊啊”从空中掉了下来。 王雪梅急忙施展术法,在他落地前做了一个缓冲。 范学刚一屁股摔在地上。 幸好有灵术的缓冲,没摔得四分五裂,不过也够眼冒金星,吓得找不到北。 几人即刻围上,见人没什么事,稍稍放下心来。 王讲师朝徐临惊叹道:“能用灵器枪打出这么强力一击,不愧是评分S级的人。” 灵器枪的威力和使用者的灵能有很大关系。 灵能弱则威力弱,反之亦然。 徐临这一枪的威力,连王讲师都自愧不如。 “不仅威力强,这么远还能打中,你的枪法真准。” 那一枪打出去的时候,他都捏了把汗。 徐临温和扬了扬嘴,谦逊道:“也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得归功于他以前玩过的那些FPS(射击)游戏。 他又将目光投向漂浮在半空中的魂体。几具魂体只在一定范围内浮荡,碰到某处看不见的边缘后,又飘回来。 宛如被装在一个透明的鱼缸里。 “她们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什么?” 王讲师眉头深皱:“这里应当有某种灵术。” “恕我才疏学浅。” 他研究了二三十年的灵术,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 “这种歪门邪道的术法,我们通常称其为邪术。”他解释,“这些魂体散发着很深的怨愤,导致周围的阴气深重,吸引来了强大的凶灵。” 王雪梅忽然微颤着声音插话:“……这里的阴气会引来强大的凶灵……” “阴气一直在存在,会不会还有……” 她话还没说完,翅膀扑腾的声音又由远及近,飞速传来。 一大片黑云陡然笼罩在头顶上,众人急忙抬头看去,瞬间惊呆在原地。 和刚才那只怪鸟一模一样的凶灵又来了。 不同的是,刚才是一只,这回是一群。 不计其数的漆黑巨鸟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被捅了老巢一般,睁着几乎和羽毛一样深暗无光的眼,朝地上的几人俯冲而来。 光一只就极难对付,铺天盖地的一群,看得人手足无措,头皮发麻。 “我们打不过!”王讲师陪同他们进入虚世,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谁能想到,遇到这么多强劲的凶灵,他自身难保。 “跑!”他当机立断吩咐四个实习学员,“跑回位面通道!” 数量如此巨大的怪鸟,他们毫无胜算,唯一的生路只有逃回常世。 五人只能竭尽全力把灵术一通乱打,趁着一点空挡,飞快逃向来时的位面缝隙。 眼看缝隙就在不远处,几人面露喜色,猝然间,又一朵黑云从天而降。 一只体型远远大过其它个体的黑鸟,堵在了缝隙之前。 这种怪鸟无论羽毛,鸟眼,鸟喙,还是鸟爪,都是完全不会反光的纯黑色,理应没有表情。 然而这只犹如小山一般巨大的怪鸟,拦在几人面前,盯着他们,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它似乎在笑。 笑容狰狞恐怖,令人从头凉到脚。 “完了,”范学刚哭丧着脸,“他堵在门口,我们过不去。” “没想到我第一次来虚世,就是最后一次。”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说什么丧气话呢,”钱大姐说,“你连对象都没处过,怎么能就这么没了。” “父母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她也清楚此刻的危机,除了拿着健身用的太极剑似如驱赶乌鸦一般乱舞,再没别的办法。 “我试试,能不能将它引开,”徐临说,“要是能有机会,你们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