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样被老爷子忽视、被放弃,所以他极力弥补,要什么给什么,哪怕要牺牲自己另一个女儿的利益,也为了他,抵抗了自己从小就惧怕的父亲。
他握紧拳头,手心全是汗水,用力在裤子上擦了擦,又冒出好多。
“爸,我们没有别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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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还有妻子。
奚云庭想起自己继室,因为自己曾结婚标记过的原因,她跟了自己那么多年,都没有像一个正常的Omega被完整标记过,还要受到圈子里的那些人的轻视,受了不少委屈。
他眼眶一下子就泛红,是他没有用,才害得一家人在圈里里受尽白眼。
奚云庭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道:“喊他们回来,我们先假装回家。”
奚舟康立马道:“好。”
———
昨儿下过雪,今夜便鲜少有人停留在外,尤其是平常就被人避讳的医院,这才晚上九点多就没几个人了。
冷白的光照亮无人过道,连睡着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护士用手撑着脸颊,正佯装低头的补觉。
这时有人从冰冷管道爬到窗外,用力攀住窗边,咬牙切齿还要刻意压低声音道:“这奚总平常不使唤人,一叫人做事就没一个轻松的,上次大山沟里找人,现在冰上爬墙。”
喻兴重重喘了口气,低头看向下面,五楼的层高能够遮掩太多视线,再加上深夜还有一身黑衣,除非有人专门抬头,仔细寻找,否则极难发现她。
她脚踩在结冰管道上,腰上系了根以防万一的绳子,一手抓住管道,一手攀住窗沿,对于旁人来说极危险度的动作,在她这儿反倒莫名轻松。
毕竟是连徐清兮都舍不得的好苗子,服役时带着小队执行了不少极高难度的任务,区区一个爬墙,实在是大材小用。
她摸了摸绑在腰间的监控,思索着什么地方最合适时,却突然听见一声开门声。
喻兴身体一紧,将
()自己躲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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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病床。
只见那奚云庭小心关了门,急急忙忙就往老爷子病床前走,因为走得慌忙,甚至还平地绊了下,慌慌张张回头往门口看,生怕被发现的模样。
她眼睛一眯,越发专注地往里头看。
奚云庭坐到床边,几次站起又坐下,然后回头望向门口,眼神紧张,额头冒汗。
他低着头不知说了些什么,絮絮叨叨了半天,好像在给自己加油鼓气一样,左手捏住一空着的枕头,慢慢提起。
“爸、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那么多年完全没在意过我们,要是你多注意、培养我和小康,那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浑浑噩噩活着就活着了,可是我有我的家庭,我必须为他们着想,我必须、我必须……”他结巴着,连话都说不清楚。
躺在床上的奚老爷子,看起来格外苍老,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眉眼也全是皱纹,短短一段时间就好像彻底没了精气神。
奚云庭的眼泪和汗珠一起往下滴落,落在老爷子如丘壑的皱纹中,缓缓滑落。
他似乎动了一下,抽搐的手指扯起布料。
奚云庭还在做心里建设,一直喃喃道:“是你对不起我们,是你一直忙于工作,为了继承公司,甚至让别人害死了妈。”
“我那时候才几岁?!我才八岁就没了母亲,你又天天工作,十天半个月不见踪影。”
“是你对不起我,这是你欠我的。”
这话让房间外的喻兴听了,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曾想就在这时,那一直昏迷不醒的老爷子突然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
“我……”
奚云庭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枕头猛的压下去。
刚刚醒来的老爷子哪有什么力气,一下瞪大的双眼写满了震惊恐惧不可置信,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苍老如枯枝的手紧紧抓住枕头。
“你为什么要醒?!你为什么要要醒?!”奚云庭崩溃低吼着,整个人都在颤抖。
老爷子直接抓住他的衣袖,奋力地挣扎出一声缝隙,说:“儿……遗嘱……”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把集团给奚舟律,”他眼珠子发红,几乎要冒出眼眶外,疯狂地回应着。
“股份……你的……给……”
奚云庭根本听不进去,一味地往下压着枕头:“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公司是我的,都是要给小康。”
病床发出嘎吱响声,奚老爷子被憋得脸通红,翻着白眼,还在挣扎说道:“你的……你的……”
奚云庭用力往下按,压住枕头的手鼓起一堆青筋,很是恐怖,西装被蹦开,扣子掉落在地。
看似柔软的枕头堵住所有空气,老爷子额头两侧充血,眼眸周围全是血丝。
奚云庭报复一般地喊道:“不可能,我告诉你,公司我已经谈好价格了,马上就会卖给别人了。”
“你不是在乎它吗?为它努力了一辈子吗?!现在只要你一死,它就立马破灭,”他突然笑起来,癫狂而狰狞。
奚老爷子好像呆愣了下,枕头再往下压,完整遮住他面容,挣扎消失,方才抬起的腿用力往下一蹬,便彻底没了动静。
旁边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警告声。
奚云庭连查看都不敢,直接把枕头往旁边一放,立马转身就跑。
紧接着,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赶来,填满了整个病房。
屋外的人关了摄像头,轻手轻脚地顺着管道往下。
夜色更浓,皎洁圆月无声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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