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远了,我还是能感觉到几乎烧穿后背的视线。 不过我认为他真正防备的只有宇智波斑一个人。 以及……我感觉到了,他在很认真地哄我。 我把头埋进了毯子里, 声音闷闷地:“嗯。” “还冷不冷?”他问。 我保持着埋头的姿势想了想:“冷的。” “怎么还需要思考一下的?”他失笑, “这样呢?” 更多更多的暖意从他后背传过来, 让这人显得和太阳一样,暖洋洋的。 我小幅度地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总算找回了点知觉,小小声地说到,“因为之前冷过头了,总觉得很热。” 听完我的话,千手柱间没问为什么会冷过头,只是接着问:“那现在呢。还热吗?” “不热了,”我又想了想,决定相信自己现在的冷热感,“也不冷了,现在暖暖的。” “你又变得呆呆的了,”他叹气,“这次也是脑袋泡多了南贺川的水吗?” “嗯,下次绝对要学会游泳。”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理由,“……我没想到你会来。” “那么大个动静不来才奇怪吧,”千手柱间理直气壮,“我又不是没见过又旅。” 好像是这样没错? 我一时间没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又“哦”了一声。 “累的话就睡吧,”他轻声说,“我跑得稳一点,不会颠到你。” “没关系,我不困。”我缩了缩,没告诉他刚刚一直没睡的原因不是因为太颠簸,而是单纯的不敢睡。“……不是特别的困。” 老实说,我有点被治疗宇智波泉奈时候的身体内部的崩解失衡吓到了。 和得心应手的破道缚道不同,回道的实施对我而言有些勉强,就好像属性不合硬来一样,消耗大不说,本就不稳的根基、或者说体内分庭抗礼的两股能量差一点就乱了。 至于平衡被打破以后是否可逆,我是彻底失去自我,还是会直接崩溃碎掉……都还是未知。 万幸,后来出现的那个鬼神让多余乱窜的另一系能量有了去处,好歹把现状稳定了点。 至于已经造成的伤害…… 怎么办,妈妈给我的教材里没有说要怎么“修理”自己啊,以我这个史无前例的混血体质,想要找一个参照物都不行。 别说是专攻修复灵魂的回道用在我自己身上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就拿现在千手柱间没停过的治疗来说,以前无往不利的效果也就勉强维持现状……唉,我好废哦。 不过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千手柱间会来。 以及,我好困。 “好,你不困。”千手柱间顺着我的话说道,“既然不困的话,要和我聊聊天吗?” “好哦,”我小小声地打了个哈欠,将脸换了个面贴贴,说起了正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我想先说。” 省略动机和经过,这件事的结果不出意外宇智波泉奈能活下来。作为交换,宇智波答应了会好好思考这次冲突的猫腻,同样的,千手柱间还有一个再次说服宇智波的机会——如果能完全反驳他们心中的不信任和顾虑。 做到这样,我应该也能心中无憾了吧? 我不确定地想。 “……后续的残局就交给你啦,族长大人,”我迷迷瞪瞪地拍了拍他,“难搞的宇智波泉奈我来搞定,至于宇智波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有崇高理想者,志同道合者,不应该被任何困难绊住。 我这样自私的胆小鬼注定做不到像他们这样心怀大爱。不过正因为没有,我才会这么努力地保护它吧。 “好。”千手柱间的保证一如既往的简练有力,只是…… “我想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从刚刚开始一直很体贴,很好说话的人一改往日的作风,撕开温和的表象直切要害,“桃?” “………”猝不及防被打了个直球的我第二个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吞了回去。 “MOMO?”他慢条斯理地追问,有耐心极了,“没关系,你慢慢说。” “……我困了,你不要说话,我要睡觉了。”闭眼,埋头。 “你——”他还想说什么。 我立刻打断:“听不见,我已经睡着了,呼……呼呼……” 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真的啊?”趴着的背震了震,似乎是在笑,“唔,那睡着了,我也没办法了呢。” 竖起耳朵偷听的我松了口气,继续专心闭着眼睛装睡。 大概是春末的风太宜人,裹着的小毯子太柔软,太阳照的暖洋洋,而原本意料中颠簸的回程完全不需要我操心——千手柱间没有说错,他的确很稳,稳到……我趴在他的背上,居然卸下了一直以来的防备,全然信任地,真的睡了过去。 …… 宇智波泉奈的恢复并不快。 正常人被利器穿胸而过,没当场死亡都是命硬,这人还能自己给自己续时间,撑到我去救命,已经是非常人之体了,但还是恢复得慢。 我合理怀疑他在拖延宇智波和千手交流的时间,毕竟我当时定下的时间是“等你好了”。 宇智波泉奈,是个狠人。 不过他应该不会做的太明显,毕竟还有一个宇智波斑盯着他。 虽然不知道他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但对于已经紧张起来的局势,这份拖延实际上还帮了大忙。 比如说,现在就陷入了说休战期又不像,划分到冲突期吧又没有哪个忍族打起来……你说辉夜?这个早在不久前就被千手柱间带头上门锤爆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冒头了。 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 接下来的时间,就进入了我有生之年被一群千手盯着休息的时候。 也不知道千手柱间怎么交代的,总之,只要我表现出一丝想要搞事的心思,就会被突然出现的人七手八脚的摁住。 “算了算了,桃桃算了。” “桃桃坐,你坐。” “桃桃要吃糖吗?我这里有新的口味。” “又旅——又旅呢?把那只猫抓过来盯着她!” ……如此这般。 我已经有将近几个月没有活动过了。 人都要锈了! 我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能搞出什么大事?我又不是一天不拆家就嫌得慌的千手! 不就只搞出过一次意外吗! ……应该只是一次吧? “没用,你在我这里已经快要没有信誉了,”被我堵门的千手柱间点着我额头,像模像样地威胁道,“除非你和我说清楚付出了什么代价,不然我就按照对待易碎品的态度对你。” “噫。”我战术后仰,努力顿开他的手,意图表达心中的不满。 不得不说,这个威胁还是有点用的。 但问题是他提起这个的态度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