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像直视太阳。 闻哲途中就垂下视线,谨慎地盯着地面,仔细观察地面的斜面,再三确定没有看到任何坡度或地板截断后的痕迹后,他才敢肯定他们还在“私人图书馆”里。 莱茵蓝像布满河畔的花朵,随风荡漾出绵延的波浪,根本看不到尽头。 直到李斯特的旦丁再度响起,他们终于停在莱茵蓝分割出的其中一块区域里。 从这里开始,地板出现了同色系的地毯。 闻哲赤脚踏过后才意识到,那并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带着硬度的粗织羊毛毡。 “新的游戏开始了。”LR边说边放开了谢藤脖子,“过去吧,乖孩子。” 女佣兵头子同样松开了对闻哲的钳制,把他推向谢藤的所在位置。 “新游戏的规则是……?”闻哲边问边走到谢藤面前,审视着他。后者却没有与他对视,依旧茫然地盯着不知名方向。 “很简单的等额交换。”LR说,“你配合修一起玩。专心的玩。与之相应的是,你可以向我提问,而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至于是否说了实话,就要靠闻哲自己来判断了。 “注意,”LR补充,“玩耍才是主要事项,提问则是次要的部分。尤其是你提问的时候,必须保持礼貌。” 诡异又细致的要求。闻哲想。 “可以。”他说。 “那么,乖孩子,去脱掉他的衣服。” LR随即对谢藤下达了第二条命令。 “用最粗暴的方式脱。全部。到一丝不挂为止。” 反正闻哲身上只剩下穿了等于没穿的特殊材质三件套,干脆站着不动,任由谢藤用粗鲁的方式,把这种昂贵的衣料沿着剪裁边角或接合处撕开。 大小不一的布片很快顺着闻哲手臂、肩膀、躯干、腰臀及双腿滑下,如同白色的花瓣散落在他脚边的莱茵蓝上。 明亮的灯光滑过面对面站立着的二人,一个偏白另一个偏蜜色的皮肤,在肌理的弧度与棱角间留下高光与阴影,勾勒出两具属于年轻躯体的美。 大自然的罕有造物,蛊惑着LR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的司汤达综合征让他不自觉的大步踏过莱茵蓝地面,靠近他们,碰触他们。 如同在膜拜大卫雕像。 “请阁下告诉我,”闻哲谨慎地选择了最礼貌的用词,“他跟您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么简单都猜不到吗?”LR的手分别停在谢藤和闻哲腹部新鲜的、由他留下的淤青上来回抚摸。 的确是回答了,闻哲想,只是“会回答”并不一定等于“会说出答案”。 但只要游戏没结束,他就能继续问下去。 “他是否是阁下的宠物?”闻哲平静地忽略了LR的手,继续礼貌地提问。 “你很聪明。”LR终于放下了手,退后几步,绕到闻哲背后,开始审视他的背。 闻哲知道对方在看自己背上那些尚未褪去的瘀痕,犹如欣赏另一种艺术品。 他正准备换一种方式来重复刚才的问题,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了LR的回答。 “他是我最喜欢的狗。” LR的回答没有出乎闻哲的预料,但他依旧配合的沉默了,同时他注意到谢藤张了张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眼睛也没有聚焦,但他的确在没有LR命令的情况下动作了。 LR正专注于闻哲的后背,显然没有察觉。女佣兵头子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拆穿。闻哲借机彻底弄明白了她的立场:除非LR的生命受到威胁,否则她都会保持中立。但这还不够。她必须彻底倒向自己这方,他才能有胜算。 “请问阁下……?” 闻哲的第三个提问被打断。 “安静一会儿。”LR说,“不要打扰我。” 闻哲从善如流地闭上嘴。令人作呕的嗜好。他想。看来自己接下来需要忍受疼痛了。 LR欣赏完闻哲的后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皮绳,毫无预警地甩腕抽打在闻哲的背上。 闻哲早有准备。当然既没有躲,也没有呼痛,就连背部肌肉的收缩反应都非常轻微,要不是留下了一条血痕,简直如同没有挨打,忍耐程度完全超出了除谢藤以外的二人想象。 LR接着又下了两次手,直到确定闻哲不会闪躲也不会呼痛后,才停下手。 他得出结论:“你背上的这些,跟我刚才留下的那些,角度和轨迹都相差无几。这是修的风格,也是我的风格。” 他走到闻哲侧面,用手里折起的硬皮绳顶住后者的下颚,让他转向自己。挑高他的脸,左边,右边,转向,再转向。 他花了很久的时间盯着闻哲的脸,接着是同样久的时间审视他的身体,最后重新回到脸上。 “张开嘴。”他命令。 闻哲从善如流的照做。他想:是挑选牲口的语气。 “像你这样反应如此平静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LR说。 即便用词和语气都很礼貌,依旧能感觉到鄙夷的态度的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你的存在非常矛盾。看来接下来的游戏会更有趣了。”LR得出结论。 “好孩子,你先殴打他,激怒他,让他想强奸你。” LR对谢藤下达了一系列复杂的命令。 “等他开始,你就要反抗,然后要享受,随后主动迎合他,不断引诱他……我想看见途中的变化,如果不能让我享受到观赏的过程,那我就要给你一点小惩罚了。” 谢藤听到途中就依言朝闻哲挥拳,接着是踢踹。 LR的语言根本不可能恫吓到闻哲,可他却直接愣住了,硬是挨了谢藤的几下拳脚,才想起来防御。 他终于察觉到此前被自己忽略掉的部分:如果说谢藤还有保有正常的情感观念,那LR就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过任何与性或爱相关的概念。 不是扭曲,而是没有。 LR一切的行为都旨在满足其变态的表现欲以及折磨并欣赏别人被强奸、被摧毁的扭曲癖好上。 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对于在岛上长大的LR来说,是悲剧,也是注定的结果。 但问题也因此回到了刚才:在相同环境下长大的谢藤,为什么却能保有一部分正常的情感观? 而且,既然条件允许,谢藤又被LR控制,那LR为什么不自己上?那样他或许更能乐在其中。 身体上有缺陷?不可能。否则他就不会对栗野的妻子下手,也不能在岛外毫无破绽的伪装成“著名艺术家”。毕竟艺术家的私生活都很“丰富”,还会被置于聚光灯下,有数以百万计的眼睛盯着。 再加上,LR刚才所说出的一系列命令过于复杂了,甚至包括情感变化都包括在内。能执行这种复杂得指令的人,早已经不是处于被催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