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他送到我面前。看来情报共享是很值得的有效合作……” “你呢?”闻哲突然问。 “我?”谢藤不解地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闻哲的用意。 “我没事。”他说,“真的没事。我没有思考。完全是本能。是天赋……” 闻哲没有再说话,而是将对方揽进自己怀里,用手轻拍其的后背。 “你别这样。”谢藤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回抱。 闻哲终止安抚,松开怀抱,与其对视。 “你这样会让我害怕。”谢藤说。 “为什么害怕?”闻哲问。 谢藤在暗调的光与血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异常诡异。 “你知道的。”他说。 他没有感觉,闻哲想,也无法共情。 闻哲问:“什么能让你有感觉?” “现在吗?”谢藤反问。 闻哲颔首。 “鲜血和你。”谢藤说。 “为什么?”闻哲问。 “暴力的本能。”谢藤说。 “很合理。”闻哲说。 谢藤:“情欲的本能。” 闻哲:“真单纯。” “毕竟你的脸很合我的口味。” 谢藤说到途中就凑近了对方,仿佛仅剩本能还在正常运作,也只有本能在驱策他的身体。 “确实单纯……” 突如其来的吻,带着别人的血腥味,灌入闻哲的口腔。 闻哲试图阻止对方,却被谢藤同样突然的动作大力掐住了脖子。 突兀情况再度超出了闻哲预料,但脖子上逐渐收紧的手指却逼他必须尽快面对现实。 “是谁说人的生命力比任何动物都要顽强?” 谢藤自问自答。 “那是错误的。” 他说话的同时,继续用力掐闻哲的脖子并且不断亲吻对方。 “人其实比我想得要脆弱得多。别人是这样。你也是一样。” 闻哲钳住对方双手腕的同时用力阖上牙关,咬破了对方的舌尖与嘴唇。 “你看——” 谢藤既然不在乎疼痛,自然也不会在乎闻哲是否咬伤了自己。 “区别只是你会反抗。” 亲吻还在继续。 “可你依旧脆弱。” 闻哲无法判断谢藤到底失控与否,只知道对方过于执着地蹂躏着自己的嘴唇,如同屈服于本能的肉食动物。 “任何人对我来说都很脆弱……” 闻哲忍无可忍地横过胳膊,用力撞在谢藤的咽喉上,趁着对方窒息呛咳时,再一把将其推开,接着又补了一拳重击,正中在对方的腹部。 谢藤连挨了三拳才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却没有立刻倒下。 “为什么打我?”谢藤委屈地看着闻哲,仿佛随时会哭泣。 “你说呢?”闻哲放下拳头,盯着捂着胃部的谢藤。 他已经不再会无声的尖叫,或是彻底的自我封闭。“疑似失控”的情况仿佛只能维持了一刹那,就从听话的好情人,变成了想掐死别人的疯子,然后是小女孩,接着又是什么,根本无法预料。 如同无规律可循的装疯卖傻。 闻哲想到这里陡然一愣,急忙转头吐掉了嘴里与血混合的唾沫,接着再度掐住谢藤的脖子,逼他同样吐掉,随后又用外套擦拭干净彼此脸上的血污并扔掉外套,这才捏住对方的后颈,将其拖着回到地上那人的面前,用一只手扯开那人的袖子,检查对方肘弯处。 入目的细密针眼与上臂的淤青,让闻哲心下不禁再度暗骂了一句脏话,迅速将谢藤钳制到距离那人略远的地方,固定住他的下颚,将他抵在墙与自己身体之间,逼问:“怎么联络米里亚娜?” “谁是米里亚娜?”谢藤一脸茫然。 “别在这种时候装毫无意义的傻。”闻哲警告,“联络她或者那个盎撒人。你其他的朋友也可以。只要人在都柏林,任何能现在就给你提供帮助的人。教授也可以。” 谢藤不止没有回答,还扭开了头。就像任何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顽劣小女孩。 短暂的沉默,很快就被打破。 “屠休!”闻哲再度掐住对方的脖子,“说话。看着我。继续说话。” “为什么推开我?”谢藤抛出与之前完全无关的问题,“你之前都不会拒绝我的吻……” “怎么联络米里亚娜?”闻哲打断对方,强行命令自己松开对谢藤咽喉的钳制,绕至后颈,改为留下暧昧的抚摸。 “你明白自己现在处境有多危险吗?”他问。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可我在乎。” “……” 谢藤试图去舔舐唇上的伤口,却被闻哲固定住下颚。 “我再强调一遍:我在乎。”闻哲说,“听见了吗?” 谢藤与闻哲四目相接,彼此的视线短暂拉锯。 同样短暂地沉默过后,谢藤终于抬起胳膊,递向闻哲。 “腕表。”他说。 “怎么操作?”闻哲问。 “生物锁。”谢藤说,“要用带有体温的,不,也不能取下,不然就会——BANG!” 闻哲:“……” “你来操作。”他无奈地把对方的胳膊推回去,“让我跟米里亚娜通话。” 这次谢藤终于遵循了闻哲的“命令”,腕表那边很快就传出米里亚娜不耐烦的声音。 “你干嘛用紧急联络?吓死我了。” “因为紧急。”闻哲说。 “啊!大瘟神!”米里亚娜怪叫,“怎么是你?休还好吗?别告诉我听个歌剧都能出事?” “等会儿再抱怨。你先安静的听我说。”闻哲打断,“你去弄量有后备箱的车。还有装尸袋,没有就用睡袋,园艺防水膜,要够大,能包住一米九的成年人。活人。还需要急救箱。你自己也需要防护服。最好有吗啡。不是他用。他没受伤。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别忘了带上HIV的阻断药。大量。至少要够你和他用。不。我没事。他不小心沾了瘾君子的血。以防万一。谨慎总没有坏处。” “顺便联络秋。”谢藤突然开口,仿佛彻底恢复了正常,“告诉她,我们有饵了,是时候该去钓鱼了。大鱼。” 第196章 消弭-5(VII) “不用照顾他了?” 闻哲刚拉开船舱门,就听见秋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睡着了。”闻哲阖上门,跨过甲板上的绳索,走向对方,“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后才会醒来。” 秋嗤笑一声:“你对他来说最大的用途就是人形安眠药吧。” 这是一艘老旧的中型渔船,旗帜在东南亚的国家之间来回更换。 看船员的外表,大概率是中东人。 以前靠海的中东人,一度依靠海珍珠过活。自从中东发现石油后,他们就很少在海上讨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