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屋子,生火烧水做饭。 等堂屋收拾干净了,炭盆也烧旺了,胖三打来热水,端来热茶,然后带上门退了出去。 他再不出去,祖师爷只怕要一袖子把他拍死。 门一关上,秋实连忙端起茶杯奉给黑麟。 祖师爷看起来颇有些不高兴。 他虽然不知为何,但他得赶紧哄哄。 可茶杯递过去,黑麟刚刚一直挂在脸上的冷意早已不见,只有温和的笑意。 “你坐吧!”黑麟接过茶杯,示意他坐另一旁的太师椅。 秋实惶恐不安,根本不敢与祖师爷同坐这八仙桌的两侧。 之前在石屋的那种石凳就算了,可堂屋八仙桌两侧的太师椅…… 无论是在秋家还是秦家,规矩便是,堂屋八仙桌两旁的太师椅只有族中辈分最高的家主夫妇才能坐。 可他一个徒子徒孙如何敢和祖师爷平起平坐? 见他僵着身体红着脸不敢坐,黑麟不再强求,边用茶杯盖捋着茶叶边道:“待会儿用过饭,入定打坐,将今日一战仔细琢磨体会。” 秋实连忙点头:嗯。 他之所以去紫云殿,只为复仇。 他从小只是个普通人,周围也皆是些普通人,直到嫁进秦府,他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修炼之人。 他原以为修炼之说只是骗人的把戏,就像道观里那些骗钱的捉妖道士一般。 这世上哪有妖? 他可未曾想到,这世上真有妖,也有修炼之人。 秦家多的是长寿又修为极高的人。 就像秦家长老秦长生,已是近两百岁之人,可外貌看起来不过六十多岁。 还能飞天遁地…… 第二十五章 似梦非梦 也就是在秦家,秋实才知道世上还有紫云殿这一修炼之地。 他这才在逃出黑龙潭后拜入紫云殿门下,以图报仇。 今日看那些虾怪鲨怪,他才知道自己见识如此浅薄。 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岂是以前他那般深宅后院之人所能了解的? 晚饭颇为丰盛,有鸡有蛋有糙米饭。 黑麟看了眼鸡肉,秋实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个鸡腿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祖师爷,请! 可黑麟闭上眼睛:“你吃吧!本座早已辟谷。” 辟谷?秋实愣怔了片刻,才记起紫云殿的师兄们曾说过,修为高深的修士不用吃东西,谓之辟谷。 他顿时反应过来,之前在石屋也是,祖师爷每回都是给他烤肉吃,自己却不吃…… 原来是辟谷啊! 可他看向那一大盆的鸡肉,有些犯愁。 他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见祖师爷似乎已入定,秋实端着那一盘鸡肉出去找胖三。 还未到厨房,便听里面叽叽喳喳、热热闹闹说着话: “仙人,那黑袍仙人可是紫云殿掌门?” 胖三骄傲的声音传来:“非也,那是我紫云殿祖师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一道年轻爽朗的声音响起:“祖师爷?可他看着不过弱冠之年,怎么会是紫云殿祖师爷?” 村长的声音传来:“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听说修为高的仙人,皆是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那年轻人又道:“真有此事?若是我也能修炼就好了。” 村子冷哼道:“你……做梦吧!修炼那得是有资质有天赋之人才可……” 一阵惋惜之后,又有一人问道: “仙人,那位少年又是何人?” 胖三爽朗的笑声再次传来:“那是我小师弟,就是你们口中资质天赋过人、适合修炼之人。” “原来如此,难怪看他气度不凡……” 村长笑道:“仙人,我看你祖师爷待你小师弟十分亲近啊!” 胖三的笑声又响起:“那是,若我是祖师爷,门下有如此资质的弟子,那必定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 秋实红着脸又端着鸡肉回了堂屋。 他真是那等有资鱼。烟。读。加。质有天赋之人吗? 用过晚饭,村长的儿子领着他们住进了西厢房。 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被子。 可只有一张床…… 胖三连忙退了出去:“祖师爷,小师弟,我去柴房睡。” 秋实也想去柴房睡。 可他才迈步,便被黑麟一把抓着手:“忘记你今晚的任务了?” 哦!秋实只得乖乖跟着上了床。 他答应祖师爷,今晚还得修炼呢! 他只脱了裘袍,合衣坐在床上。 黑麟坐在他身后,在他闭目时,谆谆教导他如何运气。 秋实一步步照做,渐渐地,他只觉一股股灵力往他丹田而去,身体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他很快入了定,外事不知。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迷迷糊糊中感觉那丹田突然变成了一汪幽幽的深潭,有什么冰冰凉凉又强劲有力的东西从深潭中钻了出来,慢慢地攀上他的腰,绕着他的身体一圈圈缠着他。一条冰冷柔软的东西亲吻着他的脖子、他的耳后,他的身体被轻轻抚摸着、渐渐打开…… “哞哞哞”…… 窗外传来牛叫声,还有男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快把牛牵走,仙人还在休息呢……” 秋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窗外的亮光透了进来,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裘袍,全身暖烘烘的。 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翻身紧紧靠着另一个热源。 多么舒服惬意的早上啊!跟他还在秋家时那般美好。 等靠上了,他才猛然发现,他竟然躺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他搂着的热源竟然是祖师爷。 吓得他赶紧坐起来,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人了。 昨晚他不是打坐入定修炼吗? 为何躺下了?还和祖师爷躺在一起? 还搂着? 他脑子嗡嗡作响了片刻,见床上没动静,这才微微睁开一点点眼缝看去。 祖师爷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得深沉。 秋实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祖师爷没醒。 他昨晚必定是累了,所以才会躺下。祖师爷必定是除妖折损了修为,所以才要躺下歇息。 可看着祖师爷那绝美的脸、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他突然记起了昨晚的梦。 昨晚他似乎又梦到黑龙潭底发生的事了,可那梦与他记忆中发生的事又有些不一样。 昨晚,没有一丝强迫,没有一丝残暴,没有一丝丝痛苦,有的只是绮丽和心动。 就像他刚懂人事时做过的春、梦,是那么的美好,让人心悸…… 秋实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白袍。 仍完整如初。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应该只是一个梦,一个春、梦罢了。 可他的注意力又很快被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