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哗啦啦的。 秋实连忙下了榻,跑去了里间,只见屏风后的浴桶里装了半桶的水。 他伸手摸了摸,凉的。 可那水突然“咕噜咕噜”直冒泡,吓得秋实连忙收回手。 黑麟进了里间,走到他身后道:“好了,水热了,可以沐浴了。” 秋实目瞪口呆地看一眼浴桶里冒着热气的水,又回头愣愣地看向黑麟。 祖师爷这是给他现烧了一桶热水? “洗吧!”黑麟嘴角上扬,温柔地笑了笑,袖子一甩,屏风展开,将他二人隔档开来。 秋实看着屏风上的梅兰竹菊,脑中满是祖师爷绝美的笑颜,发了愣,又看向冒着热气的浴桶,心中涌上一阵暖意。 祖师爷……太好了,好得他心口“砰砰”乱跳。 秋实脱了衣袍,抬腿跨进浴桶,将身子埋在暖烘烘的热水中,头靠着浴桶壁,很快睡了过去。 刚刚练了那么久的剑,实在是太累了。 等他醒来,一睁眼,只见外面已大黑,屋里没点灯,也是黑漆漆一片。 秋实心一慌,连忙摸黑穿上衣袍,凭着记忆走到外间,颤抖着嗓子轻轻地喊了一声“祖师爷”。 突然烛光一闪,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祖师爷就坐在榻上,蜡烛光照着祖师爷的侧脸。 高挺的鼻子,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坚毅的下巴…… 俊美无比。 祖师爷朝他伸出手,温柔地笑道:“害怕了?” 秋实红了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刚刚确实有些害怕,害怕祖师爷扔下他走了。 第四十章 虞府来请 见秋实一脸的忐忑,黑麟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摸着他头发,温柔地道:“是本座不好,忘了秋实不能夜视了。” 秋实一愣。 这意思是……祖师爷能夜视? 黑麟轻轻笑了笑,给他解惑道:“等你修为越来越高,便会发现会越来越耳聪目明。不说千里眼顺风耳,但比凡人要好上许多。” 原来如此。秋实正感叹着修仙真好,就见祖师爷耳朵一动。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客官,有人求见。” 黑麟脸一沉,恨不得将外面那些人一袖子拍死。 竟敢来打扰他和秋实?不想活了? 他正要布下结界,屋外又传来另一道声音:“黑道长,飞虎求见。” 虞飞虎?秋实转头看向门口。 这人怎么找到客栈来了? 见祖师爷只不悦地皱了皱眉,并没有当即拒绝,他连忙下榻,站在一旁。 黑麟沉思片刻,袖子一甩,门“咯吱”一声大开。 门外站着的正是虞飞虎。 这人进了屋,对着黑麟便是深深一拜:“拜见黑道长。” 他身后的两位下人抬着一个沉重的樟木箱子进了屋,放下后,又连忙出了屋带上了门。 虞飞虎又是深深一拜:“黑道长,恕飞虎蠢笨愚钝,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道长。飞虎特来请罪。” 等他直起腰抬起头,一见他的脸,秋实又是一愣。 才几日不见,虞大公子怎变得如此憔悴了? 那日俊朗无比风度翩翩的虞飞虎,今日不仅脸色苍白憔悴、眼下发青,连嘴唇都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背佝偻着,一副像是生了大病的模样。 “黑道长。”虞飞虎侧身指着那樟木箱子:“这里是五万两白银,望黑道长笑纳。” 黑麟看都未看那箱子一眼,闭上眼睛冷哼一声:“想让本座救你五弟?” 虞飞虎摇了摇头:“不是,是……” 他突然如同没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耷拉下来,失魂落魄地道:“在下新过门的妻子……不知为何,突然像是中了邪,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已整整三日了……” 秋实心下一惊。 又一个中邪的? 黑麟低垂着眼皮,无动于衷地听虞飞虎继续道:“都说在下命硬克妻,三位定下的未婚妻还未过门皆病死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平平安安嫁进我虞府,拜堂洞房时皆好好的,可……” 说着说着,他竟然红了眼眶,落起了泪。 哽咽片刻,又擦了下眼泪,哀求道:“求道长救救在下妻子。” 黑麟抬起眼皮看着他,冷声问道:“你那五弟呢?不救了?” 虞飞虎脸一僵,好一会儿才道:“先救在下妻子,至于在下五弟……” 他似有难言之隐,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黑麟不屑看他,转头看向秋实,刚刚还冷冰冰的脸瞬间有了笑容,问道:“你说本座要不要出手?” 秋实没有丝毫犹豫,连忙点头。 自然是要救的。 他们修仙之人,岂能坐视妖孽作祟不管呢? 虞飞虎抬起头来,眼睛一亮,欣喜地拱手道:“多谢小道长。” 黑麟冲秋实笑了笑,拉着他的手下了榻:“既然要管,那便走吧!” 见黑麟这般干脆,并未坐地起价,虞飞虎顿时欢喜不已,连忙叫下人进屋守着那樟木箱子,嘱咐完话,又紧跟着黑麟他们下了楼。 快出客栈时,秋实突然记起胖三了,连忙扯了扯黑麟的袖子,着急地道:”胖……三……师兄。” 他说得太快,有些含糊不清,可黑麟还是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十分不悦。 哼!这个胖三,倒是命好,秋实去哪里都记着他。 黑麟对着楼上袖子一挥,又对秋实道:“他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不能分心。” 修炼?秋实更急了,既然胖三师兄在修炼,他们怎能丢下胖三师兄不管? 每回他修炼,祖师爷可都在他身边护法啊! 见他都快急出眼泪了,黑麟无奈地看着他:“放心,本座已给他的房间布下结界,无人能打扰到他。” 秋实这才松了一口气,红着脸对黑麟笑了笑,轻声道:“多…谢。” 祖师爷果然是面冷心热,别看对胖三师兄总板着脸,可心里还是十分关心的…… 虞府的马车等在外面,见他们出来,下人连忙摆上脚凳,掀开帘子。 雪这时已经化了,呼呼的北风吹着,冷得刺骨。此时还不到卯时,黑漆漆的街上,除了虞府的车马,不见一个路人。 上车后,黑麟握着秋实的手,闭目打坐,直到马车停在虞府大门前才睁开眼睛。 这时天刚蒙蒙亮,虞府大门口那些红灯笼还亮着,对联也未取下,从外头看着,虞府仍是花团锦簇喜气洋洋。 可等进了府里,只见死气沉沉,压抑得很。 身处虞府,秋实自然满脑子都是虞府那些事。 那虞五少爷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祖师爷为何非要他悔过?祖师爷对冰怪和狐妖毫不留情,可为何偏偏对那黄鼠狼精不同? 还有那狐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