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虞飞虎落下个克妻的恶名。 原来竟是赤狐从中作梗? 想了想,他又问道:“是赤狐害死的那些未婚妻吗?” 黄鼠狼精摇头道:“它说只是吓了吓那些女子,至于后来为何死了,诸多原因吧!” 秋实也觉得应该不是赤狐弄死的,若是赤狐弄死的,祖师爷必定能看出来,又如何肯帮它? “那虞伯爷呢?知道这些事吗?” 黄鼠狼精点了点头:“它原以为虞伯爷不知道,未曾想虞伯爷都知道,从他们相遇那一年便知道了。” 秋实忍不住问道:“那虞伯爷对它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若是喜欢,又怎会不停地找旁的人?若是不喜欢,为何知道了它是赤狐,竟又不嫌弃害怕? 黄鼠狼精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摇了摇头:“小的不知道。” 秋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给黄鼠狼精嘴里又塞了块糕点,摸着它毛茸茸的头道:“你是为了我去打听这些事的吗?” 黄鼠狼精咽下糕点,点了点头:“小的看主人掀了帘子盯着那赤狐看了许久,便想着为主人解惑。” “你真可爱。”秋实又揉了把它毛茸茸的背,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鼠狼精情绪突然低沉起来,小脑袋耷拉着,好一会儿才道:“花花叫小的小黄。” 秋实暗叹一口气:“那我也叫你小黄,如何?” 黄鼠狼精呜咽一声,软软地趴在秋实膝盖上:“好……” 他俩说着花花,说着小黄在山里修行的事,直到黑麟“嗯”了一声,才住了嘴。 秋实脸一红,赶紧打坐入定。 祖师爷打坐了一整日,而他,无所事事,竟对旁人的事这般上心。 他果真是个安于现状、没心没肺、不思进取之人。 客房里黑麟秋实打坐入定,大堂里胖三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的虞飞虎,问曾旭亮道:“曾大公子,虞大公子是有事想和我祖师爷说吗?” 从早上在城门遇上,这一路走来,虞飞虎就不停地看着祖师爷的马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曾旭亮鼻子里发出“哼”地一声,颇为不屑地道:“黑道长一掌将孙道长击败,虞家怕着呢!怕青云山邱国师恼羞成怒迁怒虞家。” 胖三一愣:“虞府不是安远伯爵府吗?也怕青云山?” 曾旭亮又是一声冷哼:“虞伯爷只有一个虚爵,并无官职在身。何况虞府的爵位已是第三代了,虞伯爷一死,爵位便要收回。虞伯爷六个儿子,死了两个,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荫补都轮不到他们。唯有虞飞虎,好歹有个武举的功名,靠着荫补入朝为官倒没问题。可不是还未入朝为官吗?他虞府如何比得上权倾朝野的邱国师?” 又冷笑一声:“都是那个蠢妇,若是乖乖让虞飞豹悔过,哪来的这些破事?” 胖三不解:“让青云山没面子的是我紫云殿,虞府怕什么?” 曾旭亮摇了摇头:“这些年青云山深受皇上器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丢过如此大的脸,他们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依在下看,紫云殿他们不会放过,虞府只怕也不会好过。” 自从那日祖师爷一掌将孙三悟击败,胖三便知道,从此以后,紫云殿和青云山必定结仇了。 可…… 他看向曾旭亮,问道:“既然如此,虞府不是更应该和紫云殿划清界限吗?” 为何虞飞虎还巴巴地往他们跟前凑? 曾旭亮摇头道:“虞府到底如何想,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胖三又试探地问道:“曾大公子你……不怕被紫云殿牵连?” 既然知道青云山睚眦必报,还敢请祖师爷去潍城? 曾旭亮轻哼一声:“从在下将黑道长的解药给婉儿服下,便已得罪了青云山。既已得罪,想撇清也无法用,还不如做好自己,皇上要真因为邱国师而降罪在下父亲,那也是无法的事。” 这么说来,胖三倒要对曾旭亮敬佩几分了。 这性子,可比虞飞虎爽快多了。 从潍城到梁城,曾旭亮心急如焚救妹,骑马只花了半日一夜。 而从梁城到潍城,他们这一行人,马车晃晃悠悠的,竟足足走了四日才到潍城。 梁城潍城之间不过三百里,可梁城不是下雪便是雨夹雪,河里水位也不低。 而这潍城,竟是日头高照,不仅干,还燥得厉害,官道上尘土飞扬,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秋实掀了帘子,看着外头的大太阳。 离潍城越近,他越发无法静心修炼。 想着献祭,想着秦家人,他的心乱糟糟的。 看了会外面,他又放下帘子,转头看向黑麟。 这几日祖师爷几乎都在打坐,都没跟他说几句话。虽然就在他身边,可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心里头莫名空落落的。 他好想祖师爷跟他说说话,对他笑一笑。 秋实盯着黑麟的脸看了片刻,突然叹了一口气。 祖师爷长得可真好。 车队在城郊附近的渭水河旁停下,胖三下了马,去河边看了一会儿。 这河里莫说水,连淤泥都干得裂了缝。 他回了马车旁,跟黑麟报告了一番:“祖师爷,河里真没水。” 黑麟终于睁开眼睛,看向秋实轻笑道:“想去看看吗?” 秋实低落的心顿时明媚起来,连忙点了点头。 祖师爷笑起来真好看,祖师爷的声音真好听。 黑麟扶着秋实下了马车,行至河边,只见目之所及的这一大段河流,皆露出河床,没有半滴水。 胖三问道:“祖师爷,要去其它地方看看吗?” 黑麟点了点头。 曾旭亮让人牵马过来。 黑麟低头看向秋实,柔声问道:“会骑马吗?” 秋实脸一红。 他不会。他从小被秋家当做女子在后宅养大,连大门都未出过几次,又怎会骑马? 黑麟轻笑一声:“无妨。” 说完一把搂着他飞身上马,单手勒着缰绳,纵马往前飞奔而去。 秋实虽然未骑过马,可这点速度根本无法和御剑飞行相比,又被祖师爷搂在怀里,他一点都不怕。 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和祖师爷的呼吸声。 还有祖师爷的心跳声。 他的背紧紧贴着祖师爷的胸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祖师爷强健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 他不是第一回 和祖师爷如此亲近,可他仍控制不止心跳如雷。 秋实心慌意乱,说是来查看河道的,可他什么都看不进去,两眼茫然,直到马停了下来,耳旁传来河水声,他才回过神来。 黑麟驭使着马,沿着河道一直往前跑,足足跑出十多里才见着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