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否认, 就听到祁邪又说:“别说谎,我能看出来。” 应黎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低着头,眼都不抬, 绯红的唇瓣翕动, 反问道:“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怎么样?” 祁邪瞳孔收缩, 说:“如果是, 我会很高兴, 没有让你不舒服。” 霎时间应黎的脸更红了,没有让他不舒服, 他也没觉得舒服啊, 把他嘴巴咬的好痛,隔着衣服都那么疼了,要是真的咬上都不敢想象有多疼。 应黎紧咬着下唇, 一言不发。 祁邪深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应黎红到快要烧起来的面庞:“是不是?” 应黎悄悄捏紧了手里的衣服, 祁邪做事毫无逻辑性可言, 晚上在包厢里说想要强吻他,回来又一声不吭地把他的衣服洗了,现在还理直气壮的来质问他,种种做法,应黎难以理解,而且潜意识告诉他这个问题很凶险。 “我不想回答,我回去了。” 应黎思索之后还是选择了逃避,刚一转身,就被拽住手腕拉了回来,他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后的人,稳住身形之后祁邪就把他放开了。 “是不是?”祁邪又问了一遍,好像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逼问仿佛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应黎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他眼圈微微泛红:“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我不想说不行吗?” 因为祁邪隔着衣服亲他而有了反应这件事应黎也觉得特别奇怪,还被人发现了,就好像初高中时期班上那些看颜色片的男生被老师抓包了一样,很羞耻,所以他不想说。 祁邪眼眸微垂,看着应黎说:“我想知道。” 强势的可怕,也固执的可怕。 “是。” 应黎闭了闭眼睛,浑身都笼罩着一股无力感,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就觉得十分疲惫。 他抬起头,直视着那双墨黑的眼睛,很冷静地说:“然后呢,你又要说我的身体很喜欢对吗,之后你就有借口继续对我做过分的事情,一边看我哭一边说你很兴奋,还说那种很露骨的话让我害怕。” “你明明说过不欺负我,但是你下一秒又开始欺负我,今天晚上包厢外面那么多人,还开着直播,你把我骗过去,你都没有一点顾虑吗?” 祁邪目光微动,认真道:“没骗你。” 应黎被噎了一下,眉毛反而蹙得更紧了:“好,你没有骗我,拉链拉好了你堵我干什么?” “我想碰碰你。”祁邪着抿唇,眸色深暗,“我控制不了。” 他想碰应黎,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应黎看着他,忽地扯了扯嘴角,神情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自嘲,气息逐渐不稳:“你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我就活该被你欺负是吗?我哪里惹到你了?” 祁邪缓缓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应黎越来越想不明白了,心里头堵得慌,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那天知道是你买了我们家的房子,说实话我很开心,虽然我觉得你可能是另有所图,但是我不能否认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本来我都没有那么讨厌你了……” 祁邪垂眸看着他,神情不变,垂在身侧的手却猛然攥紧。 应黎认为自己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别人再怎么欺负他,可只要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心软,也不会记仇,这种性格的人很容易吃亏,但他想改也改不了。 要是祁邪能对他好一点点,他都不会那么讨厌他。 应黎说不清现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最后道:“买房子的钱我会尽量早点还给你,你别再对我这样了,我不想更讨厌你。” 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应黎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过快的心跳声,也听到了呼呼刮过来的风声,但就是没有听到祁邪的回应。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祁邪就那么看着他,一点反应也不给,就好像在看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应黎感到了满满的窒息感。 祁邪还在看他,应黎越来越委屈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流下来,他哽咽地问:“你怎么不讲话?” “等你说完。”祁邪问,“说完了吗?” 应黎低声道:“说完了。” 祁邪忽然朝他走近了一步,应黎如同惊弓之鸟往后退了好几步,满眼的慌张。 祁邪又顿住脚,声音低哑:“现在讨厌到哪种程度?” 隔着很远的距离,远处的灯光也暗,应黎其实看不太清祁邪眼里的神色,但就是莫名感觉他眼睛里像是藏着很深的情绪,浓的似墨,望一眼就能把人溺毙。 应黎很害怕他这样的眼神,他把目光转向别处,没有与祁邪对视,沉沉地说:“我不知道,我回去了。” 他没有明确地界定过“很讨厌”和“没那么讨厌”的界限,也没想过到底有多讨厌祁邪,所以回答不了。 刚走出两步,突然有人勾了下他的手指,像羽毛扫了一下,很轻,轻到应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少一点好吗?” 应黎一时有些怔愣,他僵在原地,没有转身。 “少讨厌我一点。” 身后的声音哀哀的,听起来竟有几分伤心。 应黎眨了眨眼睛,定定看着脚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他看见了祁邪悬在半空中的手,五指僵直,细细发着抖,像是要去拉他,却最终垂落在身侧紧握成拳。 应黎没回应他,拿着自己的衣服拉开天台门,没成想在撞见正要推门进来的宋即墨。 应黎登时愣住。 宋即墨看着他润湿的眼睫,抬手拨了一下,挑眉问:“哭了?” “没有。”眼睛上传来酥麻的痒意,应黎回过神来,说话还带着点鼻音,有些紧张地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才到。”宋即墨往天台上望了一眼,语气意味不明,“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应黎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什么,眼神有些躲闪:“没有……” 宋即墨贴了过来,嗓音低哑而磁性:“那能跟我说说你们聊什么了吗?” 应黎神色张皇,额头冒出了点冷汗:“没聊什么。” “真的没聊什么吗?”宋即墨盯着他问,“你眼睛那么红是天台的风太大吹得吗?” 应黎沉默了一瞬。 “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换个问题。”面前的人可怜又紧张,宋即墨顿了顿问,“你最近跟队长走得很近,好像很关心他,为什么?” 应黎手里的衣服都绞紧了:“有吗?” 宋即墨说:“有。” 应黎会时不时去看祁邪,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小心思,可能连应黎自己都没注意到,但宋即墨观察力很强,或者说应黎隐藏的太差了,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