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可能是空头支票,一点保障都没有。” 谢锦临发誓,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不知死活的家伙。 他的钱都是家里给的? 他连两万块都做不了主?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听到这种话简直要气炸了。她以为人人都像她,会把这一两万块当巨款? 就为了一万块,她巴巴地盯着他那么久! 现在还怀疑他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 他打个游戏充一次值都不止这点钱! 谢锦临当场给人发了个消息,让对方给顾念账号里打钱。 要求也很奇葩,一次打一万,打个一百次。 至于为什么谢锦临不自己打,那当然是他自己懒得操作这么多次。 很快地,顾念的手机很快开始收到打款到账消息。 他们学校很多智能化课堂,开学就会给学生配备全套电子设备,顾念这台手机就是学校统一发放的。 当然了,如果自己想用更好的,学校也不会阻止。但顾念这个小财迷哪里会去另外买,她这会儿掏出的手机就是学校给她发的那台。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不断跳出来的新消息。 不停地到账一万、到账一万、到账一万…… 谢锦临把瞠目结舌的顾念抵在墙上,问她:“怎么样?我的钱我能不能做主?” 那天之后顾念开始追着他让他给个账号,她要把钱打回给他。 见他懒得搭理,她还去找他祖父。 他祖父听后笑着说既然他要给她只管收着,并夸她做得很不错,让她接下来继续监督他戒烟。 不知是不是因为顾念实在太烦人,他那时候还真把烟给戒了。 甚至还开始考虑怎么自己赚点钱。 从那以后顾念也留在了他身边,一留就是许多年。 他们从初中起的每一天几乎都待在一起,顾念凭什么想离开他?她凭什么喜欢上别人? 谢锦临反正是看不出来那个徐文生有哪里比他好,好到能让顾念这样的人莫名其妙地生出好感来。 顾念是考上大学后突然瞎了眼,还是高中的时候就背着他和徐文生勾搭过了? 看顾念装乖这么多年,他都忘了她的胆子一向很大。 第32章 何必呢。 既然已经把顾念拎回自己眼皮底下,谢锦临也没有再追根究底。 主要是这事儿他要是再追问,倒显得他很在意似的。 她都不在意他喜欢谁,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她心里有谁。 他该死的一点都不在意。 谢锦临心里每天都憋着火却又发作不得,只能逮着机会就变本加厉地在床上折腾顾念。 偏偏就这事儿,顾念还敢和他约法三章,说什么白天课多的前一晚不能做,下午要去游泳的清早不能做。 他不答应还不行,她得以为他迷恋她迷恋得不得了。 谢锦临自己一个人纠结到了校运会。 大学的校运会场地比较分散,也并不要求所有学生到场,除了开幕闭幕人比较齐以外,剩下的赛事观众席上都没有初高中那么热闹。 这大概也有场地太大的原因在。 像游泳馆和跳水馆都拥有能容纳一千多人的观众席,连全国大学生运动会都喜欢在这里举办。 顾念在游泳馆的更衣室换好泳衣准备做好热身,迎面看到个有点眼熟的身影从男更衣室那边出来。 是那个向她要过联系方式的小男生。 平时看他土里土气的旧衣服还不觉得,现在只穿着条泳裤出来倒是显得他身材很不错。皮肤黑是黑了点,腹肌却很明显,看得出以前没少锻炼。 要是能去理一下头发,倒也不失为一个养眼小帅哥。 不过一看到顾念,小帅哥耳根就红了。 “你、你好。”他上前结结巴巴地和顾念打招呼。 “你好。”顾念友好地回应,还回问他,“你报了什么项目?” “四百米自由泳。” “我也是。”顾念随口鼓励了他一句,“加油。” 两人分别走到男女参赛选手准备区域做赛前热身。 颜姗姗今天肩负起摄影师职责,扛着她的宝贝相机来给顾念拍照,还和顾念表了一通功,说她可是放弃去追小偶像现场来追拍她的比赛,要顾念务必给她长脸。她想拍领奖台上的念念! 顾念笑着答应。 现在颜姗姗就用镜头一直怼着顾念拍,恨不得把她每一个动作都记录下来。 毕竟每个角度对颜狗来说都是一种暴击。 她的小姐妹可太好看了! 赛前赛后要忙活那么久,下了游泳池也就是几分钟的事。为了抓拍到最好看的顾念,颜姗姗按快门的手都快按出火星子来了。 因为抓拍得过于专注,以至于每次都等顾念游到终点她才发现顾念是第一。 顾念的比赛一结束,颜姗姗就跑过去抱着顾念猛猛地夸了一通。 顾念由着她抱。 不少人见两个美美的小姑娘这么亲近,不觉也跟着她们笑了起来,其他选手也纷纷过来约顾念以后一起练习。谁不喜欢有个长得这么好看的朋友呢? 要是以后能当队友一起去征战更大的赛事就更好了。 顾念一一答应下来,好友列表里又添了不少人。 这边女孩子们凑一起加好友的一幕,惹得隔壁男生组眼热不已,恨不得当场换个性别过去凑个热闹。 那个皮肤偏黑的男生也远远看着女生赛区的方向,一边在脑海里默默数自己这学的课程有哪些短板需要加把劲,一边想,这样的顾念可真好,就算加不上好友也没关系。 记得很多年前,他和顾念一起被堵着,说“听说你们很能吃,吃给我们看看怎么办”,接着他们面前就多出了山一样高的食物。 明明都是他平时吃不上的食物,他应该很开心才对,偏偏那几个男生哈哈大笑地嘲讽他和顾念是穷鬼和饿死鬼,还扬言要把他们的吃相拍下来放给所有人看。 他想哭,还有点想吐。 顾念没有哭。 顾念很少哭。 他母亲在医院做护工,曾经和他说起过顾念家里的情况,说顾念爸爸先是工伤断了腿,后来又查出绝症。她妈妈不愿让丈夫放弃治疗,一家人卖了房子来宁海市治病。 小地方的房子能值几个钱呢? 治病说够也不算够,要说不够吧,抠抠搜搜也能勉强支撑几轮治疗。 一家三口只能紧巴巴地算着钱来吊命。 “治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空,何必呢。”在医院看多了生死的母亲曾这么向他感慨。 只是后来不管是外祖父母还是祖父母生病,他母亲都没有放弃过。说到底,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谁都很难把“不治了”三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