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起都无所谓。 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杨泽奕总是寸步不离地要跟着他,晚上也非得把他送到家门口才行。 刚开始顾凌还花式拒绝,但是都不管用,他也就懒得管了,现在也没那么多心力。 这些天,仿佛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然就无法克制地想着祁澈的事。 但是这样连轴转地占用大脑,又会觉得疲惫不堪,多一点额外的人或事要去挂心的话就累得要命。 在飞机上坐好,他果然又在余光里看到侧后方投来杨泽奕关心的目光。 顾凌叹了口气,心想难道杨泽奕担心自己想不开自杀吗? 他垂下头拿起手机,扫到那个微博大眼仔的图标,犹豫了半刻没敢打开。 半个月来,祁澈的事热度已经降了不少,但是评价开始毁誉参半,对他不利的各色黑通稿越来越多,就像恨不能趁这个机会蹭个热度一样,有些编得连顾凌看着都觉得好笑。 好笑之后,又是愤怒,再就是难以抑制的酸涩感和担忧。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去祁澈的超话看一眼,看到依旧坚定不移支持他的粉丝,就觉得自己找到同类了。 一想到自己这个正牌男友兼联姻对象,现在竟然沦落到了只能通过网络去猜测祁澈的情况,甚至还不如一些大粉对他了解的多,就觉得一阵心梗。 心梗之后,就更想把祁澈给打一顿了。 他上飞机没带什么行李,就带了一个箱子,里面一半是换洗衣物,另一半是一个蛋糕盒子。 里面装着凌晨起来新鲜现做的西瓜蛋糕。 明知做出来也是丢到一边的境遇,但是他还是坚持做了。 做好之后,他沉默地看着这个蛋糕,觉得自己的命运现在跟这个蛋糕好相似。 就算不知道每天跑来跑去还能为谁做点什么,但还是坚持着跑来跑去,就好像这样就可以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一样。 飞机安安静静地行驶着,顾凌闭着眼发呆,手指在小臂深处的伤口上摸了摸。 这是切蛋糕的小刀子割的,他只割了一下,没想到居然锋利到可以留下伤口。 血珠渗出来的时候,顾凌打了个激灵,仿佛立即清醒了一样,刀子被丢在了地上。 跟上辈子一样熟悉的感觉,绝望、腐朽、漆黑。 但是他不想重蹈覆辙,他还得一身落落大方地再次见到祁澈。 哪怕要狠狠打一顿那个死机器人,也得留着力气打。 昏昏沉沉地睡去,顾凌在飞机颠簸的那几瞬间想,如果真得坠机了,祁澈会怎么样? 晚上七点,经历了一次转机,顾凌安全落地。 他先拿起手机报了平安,给徐兰阿姨说了,也给张琛他们说了,最后想了想没给祁澈发过去。 这么久没联系了,干脆保持这种默契好了。 杨泽奕帮他去转盘提了行李,顾凌下意识地对他说道:“小心点,里面有蛋糕。” “蛋糕?”杨泽奕反应过来,耷拉了眼皮,“哦。” 酒店已经定好了,两人直接打车过去,在挨着的两间房安顿下来。 F国的温度要低一些,比在国内凉爽得多,白天似乎刚刚下过小雨,空气闻起来有令人舒适的水气感和青草味道。 顾凌来到房间,把行李箱打开,沉默了一会。 行李箱里只有寥寥两件衣服,顶多够一晚上换洗。 并没有母亲的画稿,除了衣服外就只有一个蛋糕。 他看到被自己努力固定好的蛋糕还是被撞得有些不像样子,顿时莫名有些鼻酸。 他颓然坐在床边,用力揉了一下眼睛。 好烦啊。 为什么总是在想他。 . 杨泽奕坐在房间,给那个只有一串数字的号码发短信: “到酒店了。” 想了想,他又发过去:“真得不来见一面吗?你最近不也在F国处理事情吗?” 都出国了,那个神秘可怕的祁家董事长派的偷拍应该拍不到这了吧? “不。” 看到这条消息发过来,杨泽奕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一时是什么心情。 自私点想,他倒希望情敌能永远不再出现在顾凌面前,但是真看到祁澈说不见了,又觉得难过。 这么多天,他看着顾凌把自己整个投入到工作中去,很多工作甚至是完全没必要做的,但是他还是不眠不休茶饭不思地在做。 他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濒临崩溃前的自我拯救,每天都要逼自己更加振作一点。 这种状态让他感到害怕,因为当初顾凌的父母离世之后的几年,他就经常在顾凌身上看到这种状态。 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把手机收起来,杨泽奕打开房门走出去,看到顾凌恰好关上房间的门,准备离开酒店。 “出去吗?”杨泽奕问道。 顾凌没有回头,脸隐在阴影中,只有眼神朝旁边偏了偏:“嗯,出去逛逛。” “哦。”杨泽奕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顾凌忽地稍微转过来一点,问道:“这些天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我……”杨泽奕怔了怔,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担心你啊。” 顾凌沉默地看了他一会,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握着一个切蛋糕用的小刀子:“你非要跟着我的话,你多走一步,我就多划一道。” 杨泽奕大惊失色,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别……” 顾凌干脆利落地在自己小臂上落了刀。 杨泽奕赶忙停下了脚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我不跟了,你……你别这样。” 顾凌把袖子放下来,遮住那道渗血的伤口,把刀子收起来。 他转身离开,沉默地走远。 杨泽奕慌了神,总觉得顾凌的状态很不对,连忙拿起手机来给祁澈发短信: “警报!凌哥好像有点不对劲,你快来吧!他不让我跟着,都划伤了自己。” 祁澈的消息来得很快:“跟踪。” 杨泽奕把手机收起来,不用祁澈说他也知道要这么走,等顾凌走进了电梯,他就赶忙从一旁的楼梯往一楼走。 酒店附近繁华极了,顾凌在人流中缓缓行进,偶尔稍微放缓了脚步,等了等不远处那个跟踪的人。 只能说,杨泽奕这孩子果然是个弟弟,不会撒谎就算了,跟踪得也总是露痕迹。 不过也正因为他心机不足,所以自己只需要稍作暗示,显得极端些,当初目睹他在父母去世后几年的状态的杨泽奕,一定会往不好的方向想。 顾凌看了一眼地图,发现几公里外有个公园,离商业区很远,应当没什么人去。 他站在路边,特意多等了一会,打上了一辆出租车。 “请您慢一点。”顾凌用英语对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