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过来了,不然张乾就惨了。” “鬼母去找你了?” 一说这事,孟狸整张脸都在无语的抽搐,没人知道她沉醉于古籍知识里,狂热地吸取那些她从未知道、从未接触的美妙真理中时,一抬头看见自己身边围着密密麻麻的蛇,墙壁上写满血字的惊悚。 那感觉好像,她马上就要触碰到真理,结果被人当头一棒砸醒,告诉你你在做梦。 她差点崩溃掉,这些说来都是泪。 “鬼母告诉我,有个傻子想用钱去买一个大活人。柳淮,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正经人能干出这种事吗?” 柳淮刚想反驳,冷静下来的脑子却告诉他,好像是有点不对。 没听到好友的回应,孟狸无奈叹气。她这个好朋友,处理仇人心狠手辣,一遇到乱他心神的那些人就脆弱的像蝶翼,轻轻一碰就碎掉。 他母亲是一个,张乾大概是另一个。 “我知道你现在脑子不太清楚。但先冷静下来,不要再想可怕的事情了。” “我没有。”柳淮倔强,“我只是想留下他。” “行,你没有,之前的柳淮是个傻蛋,不是你。” “……我怀疑你在骂我。” 我就是在骂你,孟狸心想。但最开始撺掇柳淮去找张乾的是自己,现在他们出了问题还得靠自己。 “快问快答,不准犹豫。” “为什么不想要张乾辞职?” 柳淮脑子还没完全冷静,下意识回答:“辞职了,他会离开我。” “你问他为什么要辞职了?” 柳淮:“没有。” “你觉得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柳淮:“雇佣关系,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你给他一个月工资多少?” 柳淮:“你问这个干什么?一月一万。” “草!这么高,张乾就是个傻逼,这么高的工资,还有人可以白睡,怎么没人找我!” 柳淮刚想提醒他她偏题了,孟狸又给他堵回去。 “你也是个傻逼!你居然还想着加钱,这是钱的问题吗?” 柳淮觉得自己脑袋被骂得嗡嗡的。 “不准反驳,我们继续。” “你觉得张乾会因为你加钱留下来吗?” 柳淮哑然,他不自觉攥紧手机,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证明他之前纠结的一切都是错误。 “……不会。”张乾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恶意,不在乎荣誉名利,自然也不会在乎这点钱。他之前拼命找工作只是因为他想要。 正因为这股缥缈感,柳淮才会想锁住他。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想他离开?” 为什么?答案不是很简单吗?柳淮想。 他不想再回到之前死寂的生活,他也想活在阳光下见识绚丽多彩的生命。 但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和张乾明说,以张乾的能力完全可以帮他找到一劳永逸的办法。张乾没必要非得留在他身边。 还是说,他不想再回到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可如果只是怕孤独的话,他有无数办法找一个人或者非人类来陪自己,他们比张乾听话,也不用花钱。 长久的沉默,孟狸在电话那头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好吧,”柳淮忽然苦笑出声,“我好像的确不太清醒。” 这个答案不是很清楚吗? 畏惧、害怕、惶恐,只是他喜欢张乾。 这个念头一出,仿佛快刀斩乱麻,混沌的脑袋、崩溃的情绪全部消散。理智重新回归,把那些自欺欺人一样的念头全部挤出去。 柳淮忽然觉得这半个月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什么删掉结束消息,加工资的雇佣关系,全是一叶障目掩耳盗铃。 在上次张乾给他发结束消息的时候他就在试图逃避。那次成功了,这次没有。 “我好像真的变笨了。” “一孕傻三年,正常。” 见他想通,孟狸松了口气,以柳淮那种原生家庭,她是真怕柳淮心理扭曲。 自己骗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还好你没真把人关起来,不然你真的疯了,我得亲手送你进阳司。”以鬼母和他目前这种共生的情况,柳淮要是失控还真说不准。 “我不会疯,”柳淮试图跟她强调,“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这话孟狸相信,柳淮一直很坚强,他像掉在泥里的美玉明珠,在尘世中起伏然后绽放的烟火。但就算这样,孟狸也依旧选择毒舌: “没有疯会想着把人锁起来?” “……请你忘记今晚的事。” 孟狸:“不可能,除非你把给张乾加的那份工资算到我头上。” “你这么缺钱?”柳淮开手机转账,孟狸一般不会说这种说,一旦说了就说明她真的需要。 “你真给我?”孟狸看到转账惊讶,但也没推辞,“我会还你的,我最近在查关于阴司的事,鬼市古董行那个王八蛋铁公鸡,居然开那么高的价!” “不用还了,还得谢谢你点拨我。” 电话那头的孟狸怪叫,“不要感谢我,你应该感谢真理!” “我也没谈过恋爱,但我莫名其妙就懂,这一定是真理!是真理在梦里告诉我的!” 孟狸还在念叨,“我跟你说,我最近真的在梦里看见了奇怪的画面,我看见一排排的人站在我面前,他们每个人都在悲伤……” 孟狸声音一顿,好像陷入了回忆,片刻她才说:“我一定是触碰到了真理。” 真理个鬼,柳淮难得没打破好友的幻想。孟狸还说他精神不正常,他看孟狸也有点疯。 改天帮她问问张乾好了。 柳淮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上,“触碰真理的孟女士,用你的真理告诉我,我该怎么让张乾那个木头开窍。” “哈?”孟狸匪夷所思,“这还用问,你之前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呗。你不是风情万种大美人的人设吗?” 柳淮试图强调,“我是男的,换个词。” “这情况我没经验,你自己摸索。不过我建议你先把家里那个牌位撤掉。” 牌位?这时柳淮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他说过了,那牌位没什么,不用关心。” 就在不久前,他勒令张乾忘掉来着。 孟狸沉默片刻,“你是不是忘了,你对象刚死两个月?” “……”柳淮沉默。 “草!”孟狸一个没忍住骂出声,“你和张乾真是卧龙凤雏,天生一对!” 记忆回拢,柳淮拉开窗帘看了眼,张乾那个憨憨居然还在院子里站着!? 张乾已经不算木头了,他是块铁疙瘩。 柳淮决定加大攻势,再扭捏,孩子他爹就一直是个铜人。 他当即立断给张乾打电话。 楼下的张乾一惊,猛然抬头就对上二楼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