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神情,和无忧无虑的沈小少爷一模一样,放松、踏实。 他欣慰一笑,低头看向满桌的食材,心想,今天喂他些什么好吃的呢? 连白刷着新闻,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进来——是孟姐。 他接起来:“孟姐?怎么了?” 孟姐的声音听起来挺开心:“小白啊,我回槐安了,你明天能来一趟店里吗,咱们有新员工入职,你帮我给他做个培训。” 连白自然应下:“好的,孟姐。” 挂了电话,连白若有所思,从南不久前刚说过想来鬼屋工作,孟姐这个时候却和他说来了新员工,莫非...... 两人吃饭时,连白实在是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加了老板微信之后,有聊什么吗?” “有啊。”从南冲他笑了笑,“我和老板说想来鬼屋工作,她很痛快就同意了。” 果然,连白心里有一丝隐秘的小喜悦冒了芽:“所以明天来培训的员工是你?!” 从南点头,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缓缓道:“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工作了,所以......” 连白抬头,见从南笑得温柔,对自己说:“请多指教。” 第27章 杀了我 第二天一早,两人来到鬼屋,老板娘孟姐就在门口等着他们,见到连白,孟姐眼神一亮,忙小跑过来,和连白抱了一下。 孟姐喜笑颜开:“这么久不见,想没想我啊?” 连白无奈轻笑:“别逗我了,孟姐,外面热,快进去吧。” 几人一同进屋,孟姐给他们俩倒了杯茶,然后看向从南:“这位就是新员工吗?叫什么名字?” 从南瞥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丝警告,孟姐似乎压根没看见,见从南不说话,转头看向连白,眉眼间有一抹不悦:“你带来的这人好没礼貌哦。” 从南:“......” 连白却不禁轻笑:“你们不都在微信上聊过了吗,还装什么不熟。” 孟姐被拆穿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那我不是无聊吗,况且从南这人太无趣了,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你替我管管他。” 从南忽然抬手,冲着孟姐的脸就过去了,孟姐还以为这小子说不过要动手,吓得一激灵,猛地一仰身躲开这只大手,结果就看见从南的手落到了 她面前的茶壶上,不紧不慢给连白添满茶。 孟姐:“......” 抬头就见到从南嘲笑的眼神。 连白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脑袋转了转,忽然灵机一动,问出一句:“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孟姐整个人一僵,她属实是没想到连白竟然这么敢猜,从南一只鬼都能被他安排上带活人的人际关系。 可惜连白就是这么敢猜,竟还低头瞅了一眼孟姐的脚底。 孟姐吓得一个激灵,幸好自己不是什么低级小鬼,不会在这种地方露出破绽,正要岔开这个危险的话题,忽然听见从南说:“的确认识。” 孟姐:“???” 孟姐立刻给从南传音:你小子不是说好了要瞒着他吗?!现在这是干嘛?自爆? 从南瞥了她一眼:放心。 孟姐不放心,连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会心一笑,继续大胆猜测:“孟姐应该也是鬼吧。” 说完这句,孟姐虎躯一震,连白见此,得意挑眉,下一秒,连白忽然对从南说:“既然白无常在我们身边,那孟婆是不是——” “从南!” 孟姐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大吼一声打断连白施法,对着从南就是一顿输出:“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瞒着他吗?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他怎么连白无常都认识了?!” 连白端着小茶杯悄悄坐直身远离战争现场,边喝边看戏。 从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孟姐忽然转头,直勾勾看着连白:“你还知道些什么?” 连白想了想,老实说:“就这些,不过从南答应我过两天要带我去酆都城玩。” 孟姐深吸一口气。 从南这才开口:“情况有变,这些他必须知道。” 孟姐不信:“情况哪里变了?他的身体不是正在变好了,你看看,这气色都红润不少。” 说着,孟姐顺手捏了一下连白的脸。 从南的脸瞬间就黑了,语气沉沉:“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孟姐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端起一杯茶就要喝:“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情况让你急成这样?” “我见到岁良了。” “噗——咳咳咳......咳咳...” 孟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连白忽然问:“岁良......就是那天遇到的那个老头儿?” 从南点头。 连白问:“他不会真的是我弟弟吧?” 从南却皱了下眉,神色间似乎有几分嫌恶:“就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你别理他。” “怎么可能?”孟姐整个人都迷茫了,“当年我亲眼见到他魂飞魄散,他怎么可能复活?还找上了连白?” 从南却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可能的,他现在回来,无非是想找连白报仇,所以我想问问你......” 连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偏头看向从南,只见从南轻声问:“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连白想了想,说:“你先说,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 从南似乎是挣扎了许久,最终深吸口气,低声说:“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可以吗?” 听了这话,连白有些莫名其妙,这话说的,他当然还是惜命的啊,难不成恢复记忆后的自己会主动寻死? 连白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这种人,便干脆地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孟姐在一旁捂着脑袋,实在是忍不住了,拉着从南的胳膊就把人带出了房间,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忙问:“你在想什么?等连白恢复记忆,万一——” “他必须恢复记忆。”从南不容抗拒地说:“他需要有自保的能力,也有知道一切的权利,况且归根结底,岁良找的一直都是连白,我不能让他毫无 防备地出现在岁良面前,而且,如果我们执意瞒着他保护他,你觉得他会愿意吗?” 孟姐沉默片刻,看起来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憋出一句:“......你就不怕上次的事情再发生吗?” 从南闻言,落寞一笑,低声说:“从前是我太弱,没有保护他的能力,知道真相也无能为力,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保护他,如果最后瞒不下去,就算把连白关起来,我也不会让他去寻死。” 孟姐好一会儿没说话,最终只得叹了口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