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冥七递了出去。 齐晟反应了一瞬才明白,“冥七”大抵是蝎子的名字。 只是...... 他望着被递到眼前的东西,迟疑道:“它......” “有毒,但通常不扎人。” 齐晟与冥七面面相觑:“......” 罢了。 他方才已经服下了避毒丹,应当没什么大碍。 齐晟试探地伸出手,唤道:“冥七?” 冥七尾部晃了晃,缓缓爬到他的手上,齐晟觉得有些痒,便曲指捋了捋它的背甲。 这一捋,他突然就明白为何冷若冰霜的玄九会对它如此爱不释手了。 冥七的银甲很滑,从背脊捋到尾尖的的触感像是滑动水波,弄得齐晟都有些不舍得还回去。 他悄悄抬眼,却见对方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玄九的仪态极好,举手投足都透露着雅正,倒有些像是名门之后。 齐晟没有出言打扰,而是垂眼看向同样不凡的冥七,点了点它的脑袋,无声叹息。 你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第20章 回到剑宗 剑宗背靠鲁山,灵气充裕,若放在百年前的乱世,定会因抢夺地盘而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宗主,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外头的弟子低声道。 池州渡睁开眼,冥七自觉地爬回他的腰间,在不朽春桃上安静地趴好。 齐晟先一步下车,为玄九掀起帘子。 “恭迎宗主——” 剑宗门庭大开,两侧弟子按资历呈竖一字型排好,恭恭敬敬地行礼。 “不必多礼。” 齐晟摆了摆手,心系美人的他对这些烦人的弟子并没有多少耐心。 “师......”父。 鱼灵越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身后跟着一众首席弟子,礼毕后站直身子正欲开口,就见他那铁树成精的师父掀起帘子,姿态温和地弯腰,牵出了一位带着面纱的红衣……美人。 美人??? 众人目光顿时变得迷茫,呆愣地望着两人。 唯有两个提前知晓内情的弟子站在马车旁暗爽。 他们下了马车,缓步走到众人跟前。 齐晟轻咳一声,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 “啊……哦!”鱼灵越立即回神,目光迅速瞥向池州渡,又不敢多瞧,只得匆匆收了回来,恭敬道,“元掌门得知师父今日归来,已在院内等候多时。” 他虽说已经极力克制,但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一旁的红衣瞥去,迟疑道:“......这位是?”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跟了过去,齐晟上前一步挡在池州渡身前,似笑非笑道。 “这位是玄九姑娘,路上有缘结识,一见如故,我便邀她来剑宗一叙。” 他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他最为信任的大弟子身上。 鱼灵越顿时压力山大。 那眼神分明是说。 “若是招待不周将人吓跑了,我唯你是问” “可听明白了?”齐晟温和道。 以鱼灵越为首的弟子们低头,嗓音略弱:“......是。” 玄九的身形略矮,被对方遮挡了大半。 池州渡注视着齐晟的背影。 他的马尾略长,垂在半腰处,宽肩之后是一群时不时偷偷瞧他一眼的后辈。 这些人眼中并无恶意。 令池州渡想起早年找寻山洞时,那只徘徊于洞口,朝里探头探脑的野兔。 忽然,眼前的人转过身望向他,“玄九,我们先进去吧。” 池州渡收回思绪,微微颔首,跟着他越过众人入内。 鱼灵越及几位大弟子也匆匆跟上,其余人目送他们离开后,长舒一口气。 其他宗门藏在暗处看热闹的,这才趁机靠近,同他们一起唏嘘。 “这是怎么回事?” 一弟子昂首挺胸,有种扬眉吐气的骄傲感。 “咱们宗主云游四海,结识了一位红衣女侠,虽说她带着面纱,但一瞧就是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什么?你说齐宗主带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回来?” “是啊,说是有缘结识。” 人声嘈杂,众口相传。 有些站位靠后的弟子好奇地凑过来听。 “哎你听说了吗......” “据说齐宗主在外成亲了,方才正带着那姑娘见元掌门呢!” “什么?!剑宗竟然有了当家主母?” “哎呀我也听说了,说是一见倾心,实属缘分呐!” “......什么?什么夫人?” “快快快,立即告知大家,夫人回来了,切记不得怠慢!” “什么?夫人.....夫人回来了?!” “夫人回来了......” “唉……不是,哪来的夫人?” “甭管,大家都说有,那就是有!” - “元掌门,久等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齐晟尚未跨过门槛,就先扬声喊道。 “齐宗主终于舍得回来了,这些日子可还尽兴?”元泰清起身相迎,正欲调侃两句,就见齐晟身后出现的红色身影,他明显一怔:“......这位是?” “这位是玄九姑娘。” 齐晟特地在“玄九”二字上加了重音,微微扬起的头颅令他看上去有些炫耀的意思。 “途中有缘结识,一见如故,便厚着脸皮邀请姑娘来小住几日。” “玄九......这名字不错。”元泰清眼神微妙,透露着些许欣慰:“在下元泰清,是齐宗主的酒友。” 齐晟颇为骄傲地轻哼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夸他,语调自然娴熟。 “什么叫不错,分明是极好,你这山猪吃不了细糠,还评上了。” 他说着似乎想起玄九性子本就孤僻,恐怕不喜人多,下意识抬手将人往自己身边护了护。 池州渡眸光微动,思绪飘忽了一瞬。 百年前,玄九本无名。 他于深山之中游荡,不知睡过多少隐秘的山洞。 直到有一日,他出山去探外界风声,在暗巷中窥到一对母子。 那稚子好奇地问母亲,为何他们都有名字。 母亲答曰,有了名字在这世间就落了根,无名无姓之人,最终只是一座空碑。 那孩子仍是不懂,母亲便说。 若我唤你归家,你一听名讳便知是你,若你们皆无姓名,我又去何处寻你? 孩子这才恍然大悟,一蹦一跳地说,“那谁给我取了名,我就是谁家的人了?” 母亲拍拍他的头说,“是啊。”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池州渡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回到山洞后,已是明月高悬。 他坐在悬崖一处山石之上,手中血红傀丝连向对面的山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