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多写数学题。 见缝插针的赶作业,才有可能在晚上八点半之前完成任务,剩下的,就是自己的时间了。 有些作业确实没必要,不过她不习惯像薛凛那样摆烂,还是会老老实实完成。 但其实她内心更认同薛凛。 她记得之前有次学生会研讨,也是快到饭点大家就躁动起来,林佳祎急于在薛凛面前表现,趾高气昂的让大家安静。 但薛凛瞥了眼表,眉头一挑,用食指将笔帽扣了起来,轻描淡写道:“嗯,该吃饭了,食色性也,没必要压抑,走吧。” 然后,就放大家走了。 魏惜还挺惊讶薛凛的反应,甚至她一边收拾本子一边胡思乱想,薛凛以后要是做老板了,应该不会让员工996。 那给他打工的人应该挺幸福。 但薛凛也不会故意跟韩春平对着干,他大多时候当没听到,给韩春平面子。 韩春平开场白说完,脸色恢复正常,声音也低缓了些:“那个......” 她的目光在学生们的脸上掠过。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她想找人干活,但后面的话还没组织好,想找的人也没确定。 杨玟亦扶着眼镜,抬起头来。 他仍然是名义上的班长,对班里事务是有义务的,很多事也本该他来干,比如参加年级的会议,替班主任传达一些通知。 但用谁是韩春平的自由,魏惜用的顺手了,也就想不起他来了。 果然,韩春平的目光落在魏惜身上,语气更温柔几分:“魏惜啊,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好。”魏惜赶忙放下笔,站起身。 杨玟亦的目光暗淡下去。 他倒不是有上赶着干活的癖好,只是被忽略被架空的感觉太难受了。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挫败感,挫败感还来自一个高中才从南方回来的女生。 高一的时候,杨玟亦安慰自己,可能是蓉市那边的教育水平高,魏惜是在吃老本,但当他无论怎么努力都追不上时,他终于认命了。 魏惜朝韩春平走去,韩春平的脚刚迈出教室,又突然一顿,回了头。 杨玟亦有一瞬的紧张,攥紧了笔。 应该是这次的事情魏惜一个人不太够用,韩春平还需要人。 韩春平果然需要人,她犹豫片刻,招招手:“薛凛也过来一下。” 杨玟亦的脸色彻底灰白下去。 薛凛听到自己的名字,暗灭手机屏幕,站起身来,一脸平淡。 宋泽臣挺着上半身,低声叫他:“西尧说一起吃鳗鱼饭啊,你快点。” 薛凛呼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他将手机揣进兜里,回头跟宋泽臣说:“你们去吧,不用等我了。” 宋泽臣愣了一下,眼珠转转:“啧,行呗,你都这么说了。” 他了解薛凛,如果薛凛真想去吃的话,肯定能按时赶到。 不管韩春平有什么事,都不会耽误学生吃饭的时间,薛凛以此当借口,就是不想去。 宋泽臣一开始不理解,现在也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基本全校都知道,薛凛有个关系很好的小青梅,因为生病晚上了一年学,薛凛很宠她,两人之间只隔了层纱。 但这些事,是谁散播出去的呢? 身为兄弟的宋泽臣知道,根本不是传的那样。 薛凛对西尧一点暧昧的情愫都没有,薛凛对她好,是因为西尧妈妈是替孟棠之助产的医生。 孟棠之生薛凛难产,顺转剖,麻药还没起劲儿,差点疼死过去。 西尧妈妈沉着冷静,手术处理的干净,让孟棠之少受了不少罪,算是有恩情。 据说西尧小时候跟薛凛同上一家幼儿园,那时两人关系就不错,后来小学不在一个校区分开了,联系就少了,初中又考到同一所重点,两家学校里碰到,才又慢慢熟络起来。 以往学校里有的没的传言薛凛不当回事,毕竟他又不能扯着每个人的耳朵澄清自己和西尧的清白。 他也没因此跟西尧疏远,避嫌,因为旁人的议论影响自己的生活,不是薛凛的个性。 但上次生日趴那事儿,蒋可酩的话,让薛凛和宋泽臣都琢磨出不对味儿来。 蒋可酩平时娘里娘气的,跟班里女生比和男生关系好,他们都不怎么注意他。 是西尧看在亲戚的份上,总愿意带着他。 但即便是亲戚,蒋可酩的手也伸的过于长了,没人能到处宣扬亲戚的绯闻,还可以跟亲戚保持良好关系。 除非那个亲戚愿意他宣扬,默许他宣扬。 薛凛不愿意挑明,不代表心里没数。 宋泽臣觉得西尧挺可爱的,应该很受人欢迎,但对薛凛来说,从情窦未开时就认识,太熟了,太习惯了,根本就没法挑起欲望了。 宋泽臣特别能理解,他也有从小玩到大的女性朋友,他基本都不把她们当女生,反而当哥们儿处,因为实在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天天见,彼此之间根本没什么探索欲。 对薛凛来说,探索欲应该还挺重要的。 琢磨不明白,才会上心,发现上心后仍然把握不住,才会放不下。 说到底,就是贱的。 但爱情这事儿,本来就是心甘情愿犯贱。 更何况,高中有孟棠之的身份压着,薛凛本来也不会把心思用在男女关系上。 可能等大学后,薛凛身上没有枷锁了,西尧努努力还有机会。 魏惜看薛凛走过来,却很紧张,这种紧张不来自于她对薛凛的喜欢,而来自韩春平的举动。 韩春平从来没直接叫她和薛凛两个人,除非......老师也听到了风言风语。 但魏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目光微垂着,手指轻轻捏着袖子,跟上韩春平的步伐。 薛凛比她更镇定。 他跟在最后面,塞了个蓝牙耳机在左耳里,播放最近的流行乐。 韩春平当然听说了。 班主任的消息往往是最灵通的,有时候学生觉得瞒住了,其实只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意追究罢了。 不过韩春平找魏惜和薛凛不止因为这事儿。 走去办公室的路上,韩春平用余光瞥了薛凛一眼,看到了他左耳乳白色的耳机。 韩春平憋着气,于是把目光转向安静听话的魏惜。 “魏惜,最近学习和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魏惜其实有,但她说:“没有,都挺好的。” 她知道,这只是韩春平的开场白,并不是真要跟她聊学习和生活。 韩春平点点头,开始隐喻:“高中这个年纪就是容易躁动,一群人凑在一起,有的没的胡乱一传,就能把环境搞复杂,但和你们往后的求学路比,高中是最后一个能让你们单纯学习的地方,以后就再没这种机会了,所以千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