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沉默四散,气氛有些奇怪。 薛凛蹙眉,不明白魏惜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宋泽臣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憋着笑,轻推魏惜催促:“快快快,你们组要落后了!” 魏惜嗓子发紧,咬了咬牙,终于眼睛垂下,不去看薛凛,艰难吐出一个字:“否。” 宋泽臣笑容一僵,下意识看向薛凛。 他也没想到魏惜会说否。 要真是否的话,薛凛干嘛在沙龙会出那个头,不惜影响薛盛卫和魏铭启的合作项目。 要是否,也不必让他透漏给魏惜,魏铭启转移资产的方法。 薛凛眉头皱的更深。 他想不出现代有哪个好人是他不喜欢的,他没有太强烈的爱恨,不是过分出格的事,也都能理解。 问题问到这儿,有些僵住了。 薛凛脑中灵光一闪,问:“在现场吗?” 魏惜缓了口气,无奈道:“是。” 宋泽臣赶紧打圆场:“哎好了好了,这个词是我瞎出的,不算,猜下一个吧。” 他赶紧把这张纸扯下来,团一团塞进裤兜里。 下一个,又是正常的词汇了。 薛凛顺利猜完,没回队尾,直接来找宋泽臣,掏他兜去看那张纸。 宋泽臣赶紧躲:“别看别看,闹着玩呢。” 但他力气没薛凛大,被薛凛挠了下痒痒就受不了了,纸团被薛凛抽走,薛凛抖开纸团,看了。 看过后,他眸色渐沉,深深望向魏惜。 魏惜知道他看了答案,显然更尴尬了。 她从脸侧红到了脖子,但又不得不继续留下玩游戏。 好不容易猜完十个词,比赛赢了,魏惜松了口气,就要避开薛凛和宋泽臣。 她不喜欢这种玩笑,他们应该明知道她喜欢薛凛。 哪怕她被薛凛拒绝过一次,但也不代表,她心里可以毫无起伏了。 她刚要走,薛凛突然开口,语气有点严肃:“等会儿,跟我过来一下。” 他有些强硬地拉着魏惜的胳膊,将她往空无一人的走廊带。 西尧不远不近地看着,眼神有些焦急,赶忙来问宋泽臣:“怎么了?阿凛为什么叫她过去啊,你到底写的什么词?” 宋泽臣一摊手:“嗐,玩笑有点开大了。” “薛凛?”魏惜被他扯着,快步走到走廊拐角,背着其他人的地方。 薛凛松开她,垂眸,保持一个有压迫感的距离,轻声问她:“为什么说否?” 他的呼吸在身边漾开,左耳银色的耳钉在白炽灯下闪烁发亮,他这种低低的,带着气息的嗓音让魏惜无法招架。 她很喜欢他的声音,对她来说,那比莫吉托的度数更高,多听一会儿就会醉了。 “那我......应该说什么?”她心里闷闷的,还泛着百香果的酸。 薛凛从她颈窝里的红吊坠一路向上,看到湿润的唇,绯红的脸颊,颤抖的睫毛,和汗湿的发梢。 他笑笑,身子微微向前,一只手撑在她烫红的耳边,平视她的眼睛,认真反问道:“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 第30章 魏惜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她浑身都很热,横冲直撞的多巴胺让她头晕目眩。 她忍不住吞咽着口水,让自己保持镇定, 但身体没有哪处能真的镇定下来。 她的掌心抵在冰凉的墙面上, 轻蹭着,企图消解身体的温度。 她又情不自禁的去躲薛凛的眼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注视。 这样的场景她只在梦里幻想过,梦里她可以放肆大胆, 尽情表露自己的渴望,可在现实里, 她发现自己又怂又弱, 只剩被动。 她没有经验,也没人教她。 她父母是太差的例子, 她只学会了像姜颂辛一样默默的付出爱, 却不懂该怎么理直气壮的得到爱享受爱。 薛凛眼眸微垂,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将她扳了回来,强迫她不能逃避。 薛凛深吸一口气,望进她漆黑的眼睛, 轻轻低喃,像自言自语,也像剖白。 “我以前总告诉自己,我有多看不惯你, 不应该对你产生任何感情, 可越洗脑自己, 我却越无力, 它不受控制,还会上瘾。我打破了很多自己的原则,却依旧不想回头,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我爸却能一眼看出来。” “我从小学画,受我爸影响,画的最多的是建筑,我笔下的东西一向线条冷硬没有感情,可是有一天,我抬笔,却画下了一个女孩儿的眉眼。” “魏惜,我不想自欺欺人了,你乖,我就喜欢乖的,你不乖,我就喜欢不乖的,我认了。” 魏惜的睫毛眨了两下,表情有些错愕。 如果她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薛凛这好像是表白。 但他说的这些话,她却并不全懂。 比如喜欢她到底要打破什么原则,比如他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 她完完全全,没感觉到薛凛的压抑和克制,直到今天前,她都以为薛凛很认真的讨厌她。 但他现在却说,不受控制。 难不成她真像阮禛说的,是块木头,没察觉缓动的情思吗? “你......是说,喜欢我吗?”魏惜的嗓音不争气的发抖,脖颈也跟着红遍了。 薛凛没有否认,他喉结滚了一下,眼眸又黑又沉:“那你呢,喜欢我吗?” 魏惜蹙了蹙眉。 她不明白,她难道不是早就说过喜欢他了吗? 在西尧生日趴那天,她就说过喜欢了,而他一脸不屑,只是嗤笑一声。 林佳祎都知道,她被拒绝的很惨。 “我......”魏惜刚想说什么。 薛凛眼神一闪,头侧了侧,突然喃喃自语:“算了,不重要。” 他突然很害怕听到答案,听到了又怎么样呢? 坦诚的拒绝,或是......再说一次谎? 他不想听她在这件事上说谎了。 以前是权宜之计也好,为了赚钱迫不得已也好,过去就过去了,他对那么多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差这一件。 总归,以后他能让她爱上他。 想罢,薛凛突然俯身,贴住魏惜的唇,缱绻地轻擦了一下,没有深入,没有冒犯,点到为止。 温热和柔软一闪而过,像落在人睫毛尖闪光的灰尘,也像挂在叶片上摇摇欲坠的露珠。 魏惜只觉得心底里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巨大的嗡鸣敲响,所有阴郁和压抑的情绪如浓云般裂开散去,被封印的冰天雪地自此泄入春光,冰化成水,万物复苏。 薛凛吻了她。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整个人像是被罩进真空中,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所有的感官都只接受来自他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