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人员,应该还是可以享受队里的帮忙。 —————————— 忙碌,又忙又乱。 死亡,对亡人来说,是世界的毁灭。 而对于留下来的人来说,就是一系列事情的开始。 棺材的定制、合葬的时间、葬礼的流程、新家搬家的事宜、千寿郎的安顿问题,在已经忙成陀螺的同时,杏寿郎还不放弃本区域的巡逻,这些事情堆得两人满心堵得慌,连饭都吃不下。 第一天忙活完,两人就在这个残破的家里,找了个结实点的房间睡了,也不管合礼不合礼,匆忙弄了个被窝。 可是一闭上眼睛,黑暗里慢慢浮现出一副血色的场景,文景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周围太安静了,而且手上没有事情可以干,内心就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个场景了。 她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杏寿郎,果不其然,也看到了一双疲惫的双眼。 “杏寿郎,闭眼睛。”她用哄千寿郎的方法,想要哄他入睡,手却在半路被捉住。 “睡不着?”杏寿郎眨了下眼睛,代替了点头。 他大概和文景一样,满心都是事儿,吵得心里不安生。 “你不睡觉,父亲怎么给你托梦。”文景想起今天早上,少年在屋里的嘟囔。 “是啊......”杏寿郎因缺水而粘黏在一起的嘴唇终于掀开一个小缝,赞同的叹了一口气。 这幅心门紧闭的样子,让女孩突然觉得自己和少年贴近了两分,原来那个一直都精神百倍,从来不会萎靡的人,也会和普通的自己一样。 “杏寿郎,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相信,但你可以当个故事听一听。” 少年轻轻点点头,将女孩的手牵到自己脸旁,用光滑的手背摩挲着皮肤。 “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从一百多年后的清国重生过来的。唔——”接触到少年疑惑的眼神,女孩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少男少女还不看重生文呢,于是换了一种解释方式。 “就是我有前世的记忆,但这个前世,其实是一百年后。在那边,我其实已经活到了二十多岁,算上在这里的时间,我的心理年龄,其实也三十岁了。”她紧张的望着少年的表情,生怕从那里面读到什么关于年龄的内容。 “啊!那文景,你岂不是比我小一百多岁!” 果然是你啊,杏寿郎,就算这种情况下,脑洞依旧比其他人清奇。 第55章 忍者训练 “你还是没理解到意思呐, 我是说我现在已经三十岁了,你会嫌弃吗?” “文景,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你背后有什么故事, 我都已经认定你是家人了,所以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女孩像是吃了一整个柠檬,舌根和鼻子都酸得发疼。 屋子里没有生火, 只两个人的体温相互温暖对方, 文景感觉自己的心被剥开了一层,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下被阳光照得一干二净。 “那么,接下来该我了吧。”杏寿郎突然开口,不等文景疑惑, 就问, “你愿意姓炼狱吗, 这个问题,我想再问你一遍。在今天早上那种悲伤的时刻问你,是我的心出现了漏洞, 迫切的希望肯定, 现在想想有点趁人之危了, 如果你想——” “笨蛋!我都同意了!” 文景不想让他再回想起那个心情,用手强制将其眼睛合上, “闭眼睛!我哪里都不会去, 所以安心的睡吧!” “一会儿记得叫我起来, 我们轮流警戒。” 杏寿郎的眼睛被温热的手掌一直盖着, 慢慢真的睡着了。 可是一旁的女孩却真的睡不着了,因她回想起来今天早上少年灰败的脸色。 还有就是——‘这场悲剧终究是鬼的过错, 是无惨的另一桩血案, 但是我是不是太低估了鬼王的厉害呢?主公和柱们的批评我的方案, 是对的。即使是经历了那么多鬼造成的死亡,我还是受先天的缺陷,对别人的伤痛只能理解部分,只可以从切身的痛苦中感受到世界真相。’ 那么之后,该如何做呢? 忍者,是了,对最终BOSS宣战这种幼稚又无用的事情,不是一个忍者所为。 忍者,是抛弃姓名,伪装成任何人,在危险的敌人大后方,为己方获取珍贵情报。 ‘伪装?’她突然想到自己对体质从未想过的另一个方面。 比如两个人一直一起放学回家,如果这个人将她忘记,那之后这个人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家。 但人的惯性是很强的,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他会不会产生疑惑,认为这时候该有一个人陪他的。 那么世界意志会如何给这种消失找补,如何填补她曾经存在的空缺的? 是不是,它会选择和这个人墙体颜色一致的腻子,糊住这个墙洞,也就是硬按着人的头,让其承认这是正常的。 当然这个过程怎么样实现,文景并不关心,她只是突然觉得,鬼王就算再厉害,它仍然在生活在这个世界意志的框架下的,再强能强过世界意志吗? 如果她的体质,能够影响到另一个人,那这个人,世界意志到底会如何处理? 会和她一样,成为一个游离于世界的人,还是说——直接将其消灭? 文景之前一直认为,是第一种解释,可万一是第二种呢? 大胆的想到这里后,女孩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她曾经最希望得到的,不过是杏寿郎的爱情和承诺,现在得到了,却只如同水中花镜中月,鬼王可以轻松撕碎这种幸福。 ‘我要杀了无惨,我要守护自己的家。’ —————————— 葬礼前后的这段时间,对整个炼狱家的人来说,都像是噩梦未醒一样。 炼狱家的宅子已经半毁,而且暴露在无惨的面前,怎么都不合适继续待在这里了,所以他们在葬礼后,匆匆的在别处住下。 用的是杏寿郎作为柱的第一个月工资,虽然钱都混在一起,可是两人都愿意这么说,显得他们的新生活在一道巨大的伤疤之上,重新开始了。 这里没有道场,院子还算大,却只有前院,省了不少打扫的功夫。 文景特意在搬家的时候,将之前选的花种放在了最上面,准备等春天到来前就播种下去,那么下一年就能实现之前的预想了。 千寿郎好不容易变得活泼一点的性格,似乎是蒲公英被沾湿的绒毛,再也支棱不起来了。 往常文景恶作剧,他总会糗着脸,开启呛声的模式,现在只会‘慈爱’得笑笑,似乎整个心灵都变得成熟许多,不再被这种恶作剧捉弄到。 这个房子不大,所以彼此之间没有秘密。 比如,千寿郎在尝试使出炎之呼吸的一之型,可总是失败。 他不怎么想上学了,每天跟着文景上午跑步,中午抬石头,下午挥刀,这么弄了好一阵子。 某天,又突然把头埋在被子里,怎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