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沾湿了,都贴在脸旁,像是只湿漉漉的猫头鹰,看着怪可怜的。 胳膊上的肌肉不需要用力,就已经鼓起,这不是单纯为了健美而练出的身材,而是实用性至上的剑士身材。此时这个健硕的胳膊正圈着自己的膝盖,将大腿紧紧的贴到胸口去,隐藏要害部位。 还有那个背,轻微的移动之间,肩胛骨上附着的筋肉就如游龙一般在皮下拉扯起来,像是一只猎豹一样,线条极其优美。 文景借着质问,眼睛一点都不含糊的将这风景都看了好几遍,中间热水腾起的白气差点干扰到这种欣赏,被她扇了两下躲去一边。 但到了质问的现在,他的表情仍然是沉静的、专一的,眼睛紧盯着文景那乱跑的视线。 等那巡视如跑马一般,在他身上狂奔了好几圈,才微微笑了一下,抬起被水浸湿的手臂,轻轻探出,勾住了文景的手。 “!”女孩被这发展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抵抗住手上的那股力道,但大概抵抗的心不是很诚实,人还是被往前拉了两步,直接坐在了浴缸的边缘上。 眼看着那力道要将她拉入水里,女孩这才慌了起来,“衣服会湿的。” 杏寿郎没有回答,眼神和表情却加入了某种深色的东西,他的手被打开了,坐在浴缸边缘的那个人有些坐立不安,他知道再等一秒,对方就会立刻离开。 于是,他轻轻捧起一掬水,用眼神盯着那水,而不再将压力投注给人。 那掬水里,倒映着旁边煤油灯的黄晕,还有两人的视线,随着那双手慢慢的移动,漏下的水一滴滴的撞在水面上,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声音。 水面上的涟漪在靠近女孩,最终在她的一声倒抽气里,那捧水被少年从脖颈处倒入女孩的衣服里。 “呼——”文景的心脏简直要跳了出来,她感觉到一阵热流从脖颈处,贴着后背倒灌进全身,里面的衬衣全部都湿掉沾在身体上。 那股衣服从松散不贴身,转变为沾身的过程,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借着衣服的张力抓住了她整个背部。此时,她已经有些腿软,原本可以离开这里,现在却被死死粘在了浴缸边缘。 视线移开,女孩只敢将视线投注向桌上杏寿郎的衣服上。 “哗——”背后再度传来取水的声音,短暂的无声后,又一股热流从脖颈处被倒入,这下不光是内衬的衣服,就连外面的衣服也都被沾湿了。 此时,文景刚刚内心的焦灼不安,全部随着后背的衣服彻底湿掉而消失不见,她几乎变得任人摆布了。 “哗——”又一股预料中的热水,被贴着喉咙倒入前胸,文景的衣服下摆开始大量的滴落水迹。 不知道杏寿郎又倒了几次,就连胳膊里都有一股股的热水流下了,最后是女孩的头发,她唯一干燥的头发被解开,“晚上......长头发不容易干。” 文景这么结巴着制止着,可下一秒,就听到少年的提醒,“闭上眼睛。” 然后一瓢水顺着发丝的方向倾了下来,杏寿郎站在背后,倒上洗发的粉,为她洗起头发来。 指尖搓揉的触感、水滴落在肩膀上的触感,文景现在只敢闭着眼睛,她发誓,等这头一洗完,她啥也不问了,先冲回房间再说。 好在现在天气变暖和了,即使衣服湿了也不会着凉,加上时不时就会增加上两瓢水,以及一点内热,文景现在活像是油锅上的蚂蚁。 “好了吗?”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差点就让少年漏听了,一点都看不出她刚刚的气势汹汹。 “把头发冲一冲就好了!” “哗啦——哗啦——”水瓢在舀水。 “哗——”从头到脚,将文景冲了个透透的。 “好了吗?”文景的腿哆嗦起来,想起身的焦躁让她难以安静的坐在这里。 ...... 文景感觉脖子上放着的手被拿开,于是猛地站起,要冲出去,下一秒,就被合身抱住,一个屁股蹲儿又回到原位。 杏寿郎不愧是火炉子,夜里沾了水站在池子里这么久,身上还是热烘烘的。 一片无言,这对女孩的压力是巨大的,她一边被这种沉默的气氛弄得骨头都要酥了,一边又害怕着这种失控的发展,于是嘴里控制不住的“呜呜”出声,倒也不是哭,就是一种类似于小狗的哼唧。 “噗——”耳边是少年轻声的笑。 要被放开了吗?女孩这么庆幸着,下一刻,就看到了视线边缘,□□的胳膊从后背伸向前,捉住了女孩像是小学生一样端正摆在腿上的手,将其手背压在掌心里,张开手指,嵌入文景的指缝间。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少年操控着女孩的手,以十指连心的方式,贴近了平坦的小腹,并在那里停下,并不逾矩。 “呼——呼——”可仅仅只是这样,就已经让文景呼吸不上空气,像是被一双手捏住了脖子一般。 呼吸不畅,让身体更加无力,当那安分放在腹部的手施以向后拉的力量时,她根本来不及阻拦,双腿在空中扑腾两下。 “哗啦!!”两个人倒在浴缸里的声音是巨大的,溅起了半米高的水花。 而文景身上的束缚也终于被解开,她明白终于结束了,就啥都不管了,立刻扒着边缘,爬出水池,手脚并用的推开门跑了。 第62章 月光与蝴蝶 从满是热蒸汽的洗澡间出来, 文景被外面夜里的风吹了个透心凉,但她完全没感觉到冷,只觉得有一种情绪像是岩浆一样在内心里滚动。 “哐当——”将橱柜的门打开, 她将铺盖都抻好,糊里糊涂将衣服都脱掉,甚至头发都还在滴水, 就赤身滑进了干燥的被褥里。 “呼——呼——”这一系列的动作, 简直比冲刺个八百米还要累。 文景在躺了五分钟后,心情都无法平复下来,身体没有觉得冷,却一直控制不住的发抖。 兴奋?害怕?还是两者兼有。 “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通过骨膜, 吵得文景全世界都是这仓皇的声音。 突然—— 有脚步声从远处走来, 女孩猛的屏住呼吸,等待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停在门口。 ‘他不会进来的。’在心里如此笃定, 仿佛那道门就是隔绝慌张和安定的一道墙。 但是—— “唰——”门被打开了, 又在背后被关上,有人进来了。 他捡起了橱柜外掉下来的东西, 又捡起了女孩脱下的衣服, 最后走到了床铺旁。 “咚咚咚咚咚咚——”心脏简直要跳到痛起来, 她再也忍不了一秒钟的寂静, 转身趴在地上,双臂捂住胸口将之紧贴在床铺上, 抬起头, 看着前方站着的高大身影, “不行!” 而这猛烈的动作,让她整个肩膀上的被子就滑落了下去,盈盈一段白色,比月光更亮,上面铺着湿润的发丝。 纯黑和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