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褂子,露出遍布着刺青的肌肉,一身罡气凝实一般围绕在身周,看得出来是个很强的练家子。 此时它正摇着小一的脖子,有些搞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整个村子鬼气冲天,但一个个鬼却安生的只待在自己的‘房子’里,像是有什么禁锢着这些鬼让它们住监狱一般。 这里有月光,有风,有房子,有一堆鬼,就是一个人的气息都没有。 “井田家的人呢?!” 来的鬼正是上弦之三猗窝座,它又一次因为成功个体逃脱而受到严厉惩罚,追查井田族人的事,必须要有所进展才可以。 小一的眼神仍然木讷,明明脖子被人捏住,却毫不动容。 在猗窝座的注视下,逐渐软化、变成泥一样的东西,从上弦三的手指缝隙里滑下去,“啪叽”摔在地上,渗进了地里。 看着手中残留的‘泥’,它感觉到有一丝诡异,但并未在意,直接飞身撞进一栋屋子里,揪出了藏在洞里的鬼。 “你们为什么都不逃?”明明外面是夜,也没有阻碍。 ‘难不成!’猗窝座突然想到一个原因,于是丢下鬼,迅速朝村口跑去,这么多鬼长了脚却不跑,唯一的原因无非就是进得来出不去。 “唰——”轻松跑出村子后,遥望着那片安静的屋顶,它内心中的诡异感愈发强烈,刚刚在那栋房子里搞出的动静竟然就这么平息下来。 ‘难不成有鬼用血鬼术困住了其他鬼吗?’那么问题来了,目的是什么?而且还掳走了井田的族人。 “哈”,猗窝座眼睛猛地一睁,‘难不成是有鬼准备和鬼王对立吗?’ 第113章 第 113 章 得出这个结论后, 不知为何,猗窝座内心是复杂的。 ‘如果有,那一定在某处看着!’它站在高台, 扫视着下面的一排排房屋,脑中思绪万千。 但它并没有思考多久,几百年用实力碾压的经历, 让它习惯了用肌肉说话。 “出来!背后控制的鬼或者人!” 话音落下, 安静的只有风声。 既然不出来,那么就——直接拆! 猗窝座一脚踏碎台面,雪花状的罗盘展开,侦查着附近的杀气, 却意外的没有查到任何东西。 ‘好奇怪!’带着这疑问, 它的攻击已经展开, 如同天上烟花一般绚烂的斗气,伴随着木板碎裂、房屋倒塌的声音,在这个寂静村子里炸开。 所到之处, 墙上、地上、岩石上, 净是从中心龟裂的圆形大坑。 只十分钟的功夫, 这里就几乎变成一片废墟,期间那个穿梭着的鬼愈发暴躁起来。 “快出来!” 一把揪出躲藏的鬼, 捏爆它们的头颅, 这些鬼就如同木偶般连痛呼都不会, 就这么让压力压爆了自己的头颅, 鲜血迸溅。 “噗——”某只鬼在被捏碎头颅前挣扎了一下,就溅了更多的血, 直到有一滴, 落在了猗窝座紧咬的牙关上。 “嗯?”上弦三将残肢扔到一边, 和那些在地上缓慢恢复着的鬼堆在一起,“怎么是甜的?” 这鬼血的味道竟然是甜的,仔细嗅一嗅,空气中哪有寻常血的铁锈味,反而是一股香香的味道。 ‘不对劲!’这血的味道太奇怪了,作为嗅觉灵敏的上弦,竟然到现在才察觉出来没有铁锈味。 它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啪嗒”,却一脚踩进了血池子里,刚刚那一通乱杀,将这整块地面都濡湿了。 还有一股股的血,正如河流般续到这个池子里。 顺着那流动的方向看去,是被它扔到高坡上堆起来的众鬼。 它们早已不是刚刚那副被随意扔到一边的姿态,都排列整齐的倒在边缘。 如同引颈待宰的牲畜,将正在流血的伤口露出来,不断割开自己愈合中的皮肉,让血加速流出来。 ‘这些鬼已经被完全控制了!’意识到不好的猗窝座立刻跳出血池,将身上、脚上粘上的血液都甩干净。 却在一回头的间隙里,看到了今天晚上最为奇怪的场景。 一片砖瓦木块的碎片里,一栋房屋拔地而起,静静的立在上头。 说是一栋并不准确,那是一座普通的民宅,有前院后院,还有一片道场。猗窝座满心升起无限的好奇,好奇到近乎渴望的程度,去靠近了那座宅子。 “啪叽——啪叽——”低头一看,它发觉自己又站在了血池子里,眉毛一皱,就要强行脱离。 可那院子里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让它瞬间抬起头,忘记了刚刚要做的事情。 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只听到这个声音,猗窝座的脑海里就反射性的浮现出一个卧床的女孩。 接着那个形象便和哭声联系在了一起,让它没来由的感觉到手足无措,‘怎么了,为什么又哭了?’ “啪叽——”这又是什么声音,猗窝座想低头去看,却被一双手阻止了。 抬头看去,很奇怪,它只踏了一步,就已经走进了这个院子里。 一个女孩正端着一只碗,她又不咳嗽,也不哭了,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它说,“一路辛苦了,喝口水缓缓吧。” 猗窝座觉得不对劲,不过它已经滑落到思维的井里很多了,刚刚觉得不对劲的东西转瞬间就记不起来了,能记起来的只有,‘我刚刚去哪里了?’ 似乎一直让女孩等着它,这可不应该。 想明白后,它便一手端起碗,一手圈住女孩,“外面凉,快进屋子里。” “这是我熬的梨汤,快喝下去吧。”女孩坚持着。 猗窝座没有多想,将碗端到面前,正要喝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那是一股横插进来的异香。 “家里点熏香了吗?”它停下动作问。 女孩似有些不耐,却又耐下心回答,“是呀,马上就要到蚊虫季节了,先熏一熏。” “是吗?”上弦三只觉得女孩不该这样回答,不该有这种神态,可该是怎么样的,却又没有想法。 含混之下,只能喝了一口碗里的甜水,只一口,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水确实是甜的,却掺杂着一点腥味,咽下去嗓子里还有点喇,似乎是什么杂质混了进去。 “水井又该清理了吧。”猗窝座没有怀疑其他的,只是以为自家的井里又进沙子了。 井,水井。 这个意象突然令它心头大恸,仿佛自己和那口井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满腔的愤怒无可抒发,只一下就捏碎了碗。 “呀!你怎么了,XXX” 上弦三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失力跪在地上,上方传来女孩‘焦急’的声音,可却没有着急扶过来的手。 这让它感觉更加怪异,只抬头望着女孩,“你刚刚喊我什么?” “嗯?”这么看过去,更能感觉到奇怪的地方,女孩的声音很着急,身体语言却是平和的,双手垂在两边,面色很是平静。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