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地看向连梦里都在向他提着要求的讨厌家伙,低低地骂了两句事多,却终究叼着不再抽了。而后,又过了片刻,等到窗外的鸟儿发出了第一声啼叫,他才突然将粗粝指节探进仍湿滑温暖的穴里四下摸了摸。 “真没用,怎么才几下就这么肿了。” 其实他没想做,只想看看有没有到要上药的程度,但下体却因着这紧致的包容再次蠢蠢而起了,本就没能尽兴的悍物很快充血鼓胀,直抵得柔软洞口凹进去一个弧。 这时,先前所有的纠结与反思都化为了狗屎,失衡的心率更是横冲直撞,怂恿他都到这步了,还不如再干一次,插进去完事。 “嗯……” 但也正好就是在这时,身前的男人不安分地动了动,擦得那支才欲挺进的龟头偏离了航道,滑溜溜地歪进了腿缝里。 这一滑也使秋翊惊得恢复了神志,他没想到自己自控力竟然差到了如此地步,但又十分不舍得抽走,于是借着男人熟睡又悄没声地磨蹭了两回,蹭得卵蛋都要挤进去。 可当然,这么简单的磨蹭对早就耐受了的他当然是不够了,他又躁又急,又不知真将人惊醒该怎么面对,最终怒气冲冲地嘀咕了句操你妈的,万般屈辱地往卫生间放水冲凉去了。 而就在水声响起的同刻,床上的男人却猝然睁开了他神清志明的眼眸。 其实早在秋翊抽到第八支烟的时候,文天成就已经醒了,从一些陈年的旧梦里。 那时的秋翊还是个只有一米二三的小家伙,明明个子都快成兄弟里最矮的一个,脾气却总比其他兄弟加起来还大得多。 他洗澡,小家伙就皱着眉忸忸怩怩不肯脱;他睡觉,小家伙就非用被子拗出一条护城河;就连后来长大了,第一次遗精在了床上,小家伙都红着一张小脸,边遮边骂,骂他变态流氓骚扰犯,纯真得让他都不忍心再逗。 可是为什么呢,直到现在他的腿缝里还仍残留着刚才摩擦时的那种酥痒,直到现在他的屁股边还有着前液蹭进去的微凉。他甚至都怀疑他站起来的时候,那些可能还残存在他身体里,没有擦干的东西会不会直接顺着他的大腿一直淌到地上。 变态流氓骚扰犯,到底形容谁才更为恰当。 曾恨他不检点的小孩为何如今却习惯了滥交,曾不给他触碰的少年为何如今又辗转了那么多支口舌。 他怎么能对自己这样。 闭了闭眼,他再次绝望地想,父子间的关系怎么能够这样。 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了。 他起身,拿纸简单清理了下,便一把套上自己被扔在了床底,甚至还没散尽酒气的衣服,一边酸着还没缓过劲的腰胯,跳窗逃出了这间凌晨沉寂的酒吧。 既是为了避免尴尬,也是为了不再见他。 此时天色还尚早,早餐店才刚刚升了个卷门。文天成打了辆车到小区门口,刚准备进又突然有些犹豫,前顾后看地踌躇了会儿,最终还是走向了街边一家他最常去的煎饼店。 “老板,来两套煎饼。”他说,又顿了下,“算了,还是先给我来一套吧。” 煎饼店的店主才刚刚把锅热好,正准备给自己解决下温饱,他有些不耐烦地抬头:“哟,是你啊警官,好久不见。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早吗?”文天成随口回答,顺带看了眼时间,才刚刚六点,“嗯,因为……” 他本想找个理由说轮班值守,但一种奇怪的疲惫感却突然侵袭上他,让他竟终究没能像往日一样张口就扯。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三班倒了!”最后还是那店主看着他的疲态一脸恍然,“还是你们人民警察辛苦,我们老百姓能有现在的安稳日子都是你们的功劳啊。”于是决定把自己的温饱先做滞后,“那你今天准备咋吃?还是老样子,不要香菜多放辣?” 这简单却又真挚的语句却像一股热流,突然就烫得文天成有些愧疚:“不,今天就加一次吧。我听你的,偶尔尝试下应该也不错。” “是吧,人就应该鼓起勇气尝试!我跟你说,你这一试绝不吃亏。”店主乐了,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在我老家,我们当地的习俗就是……” 但事实证明,香菜这东西着实还是有点挑战文天成的味觉底线。 他坐在店前的板凳上,一口一口吃着他以前最喜欢的煎饼,明明很饿,却味同嚼蜡。 家门近在咫尺,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不仅仅是因为怕被别人找到,怕给文国栋带来麻烦,好像还有一些别的原因,一些让他无脸去见黄泉下的父母的别的原因。 看来是时候搬出去了。 他吞下最后一口饼,想最后再望一眼这个他过分依赖到几乎成了软肋的…… 突然间,他转身朝巷子里跑了起来。 几分钟后,深巷的地面啪嗒啪嗒落下了血点。 “哇靠,你下手是不是也太黑了点?”被一拳砸在颧骨,又踹跪在地上的小伙嗷嗷叫唤了起来,“鼻子!我鼻子都流血了!” 擒他的手松了些,文天成撕下一半他才用来擦嘴的油纸:“谁叫你追在我后面一直跑的。” “那还不是你先跑的吗!我只是想跟你说话而已啊!”鼻子被堵住了,那人抱怨起来,“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给你发过消息,但你不回啊。没办法我只能每天来这儿转转,都被你儿子请的那群家伙警告好几回了。” 什么消息,他没收到过啊?文天成想了想,可能是在他沉睡期间被钟昴拉黑了吧。 但:“我记得你是……帮我逃出研究院的那个垃圾车司机,对吧?和那个女助理一伙的。”他仍没有放松警惕,“谁派你来找我的,研究院?汪院长,还是蒋……” “离谱,我都帮你逃出来了你还觉得我是那边的人?白夜差点为你连命都丢了!”小伙,也就是当时垃圾车上娃娃脸司机,气得转过了脸瞪他,“白夜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助理,研究院的柏烨是她的化名。” 差点死了?文天成一怔:“那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的是哎疼疼疼!”关节都被扭响了,娃娃脸哀嚎一声,“我是杨鸣远!” “杨鸣远?”这名字文天成从未耳闻,“我不好奇你的名字,我问的是你的立场和职务。你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个垃圾车司机。” 杨鸣远却仍旧顾左右而言他:“哇,我们关系应该还没好到可以这么坦诚相待的地步吧,就像我也不会问你的四个儿子到底都是谁不是吗。” “但是你至少知道了我有四个儿子,而不是只知道我叫文天成。”突然有种被侵犯了隐私的不悦,他禁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我最后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 可,应当出现的那声惨叫却再没能如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