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外套,娇嗔道:“瞧把人家孩子吓的……” “孩子?哈哈哈——”沈璁盯着裴筱,看着对方单手拉紧披在身上的外套,突然大笑出声。 然后,他蛮横地一把拽掉了披在裴筱肩上的,那件其他男人的外套。 因为突然的惊吓,和丝毫没有恻隐之心的冷空气,裴筱本能地抱住自己的双臂;他双肩轻微地打着颤,看起来无辜极了。 沈璁满意地欣赏着美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同时解开西装的纽扣,很快脱下外套,给裴筱披上。 他的动作绅士温柔,紧紧用衣服包住裴筱,双手搭在对方颤抖的肩膀上,微微躬身,凑近裴筱的耳边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大学生,能‘满足’陪裴老板吗?” 包裹着裴筱的不止是衣服,还有上面残存的,沈璁的体温,和对方呵在他耳边的热气。 沈璁好像总是很懂,怎么才能让他小鹿乱撞。 身体微微颤抖着,可他抬眸望向沈璁的眼神却还是那么镇定自若, 他偏过头来迎上沈璁,也同样靠在对方的耳侧,挑/逗道:“这不是还有七爷吗?” 面对这样近乎赤/裸地勾/引,沈璁没有惯着,抬手搂住裴筱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把将人带进了怀里。 “从领事馆里的洋人,到路边一个恰巧经过的大学生——” 他一手搂着裴筱,一手拨开对方颊边的鬓发,温柔地揉了揉那颗漂亮的泪痣,一脸体贴情郎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粗鲁的动作根本就不是出自他手。 “长久不见,裴老板‘红颜祸水’的功力真是一日千里啊。” “七爷谬赞。” 裴筱双手撑着沈璁的胸口,脱掉了外套,他能清楚地看到和感受到西装马甲和那一层薄薄的衬衣下,沈璁挺括结实的胸肌,和下面有力跳动的心脏。 被这种男性特有的张力包围着,刺激着,他脸红心跳。 以小臂的长度,他羞赧地留出了和沈璁之间最后的距离,身体也被迫弯曲出一个妖娆魅惑的弧度,但同时,他的眼神却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桃花眼直直地望着沈璁,眼底的晶莹还是那么的妩媚多情。 “不这样——”他放肆地挑衅道:“七爷又怎么舍得出现呢?” “裴筱。”沈璁一把挑起裴筱的下巴,“你究竟想干什么?” 第18章 依依别 “七爷今儿的火气怎么这么大?”面对突然严肃的沈璁,裴筱配合地仰起下巴,“这能怪谁呢?刚才在酒会上,是谁不肯回头看裴筱一眼?” “再不使些法子,裴筱还如何能入得了七爷的法眼?” 作为混迹风月场中的老手,沈璁并非看不穿,裴筱一副在街边等人的样子,却跟经过的路人举止暧昧,究竟是想做什么。 但明明之前收下扇子后默不作声的是裴筱,在酒会上遥遥祝杯,客套生分的也是裴筱。 如此前后反复矛盾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沈璁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所以,他反手一把捏住裴筱的下巴,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七爷。”知道没有这么容易蒙混过关,裴筱指尖划过沈璁捏着自己下巴那只手的手背,楚楚可怜地望着沈璁,软着声音撒娇道:“你弄疼裴筱了。” 等沈璁的手指一点点松开,他身体示好地向前靠了靠,手指轻轻在沈璁的胸口轻轻画着圈,有意无意间不时撩动一下对方的领带,表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娇羞,几分恰到好处的嗔怪。 良久无声之后,他才缓缓垂眸,委屈道:“是裴筱疏忽了。” “光瞧见七爷跟领事聊了一晚上,却忘记七爷也曾经留过法,想来是有要事商谈。” “七爷。”再抬头时,他那双醉人的桃花眼中扬起了一丝期待和崇拜,比起之前惯常那副颠倒众生的模样,倒多出两分鲜活来,“你在法国那么多年,法语一定说得很好吧?要不你也教给裴筱两句?” “你学这做什么?”沈璁平静地看着裴筱的表演,声音也淡淡的,“去侍候刚才那个法国人,卖个好价钱?” “七爷!”裴筱娇嗔着瞪了沈璁一眼,捏着拳头,不轻不重地锤了把对方的胸口,“马上就要春节了,夜总会都得跟着歇,裴筱就是想卖个好价钱,都寻不到买主去。” “不如……”说着他唇角微挑,露了个笑,一把拽住沈璁的领带,凑上前去,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盯着沈璁,媚眼如丝,“七爷出个好价钱,裴筱把整个假期都‘卖’给你,可好?” 沈璁看着裴筱的表情还是很冷静,只有喉结无声地上下滚了滚。 “Tu es magnifique。”他沉声道。 “……什么?”裴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要学的吗?法语。”沈璁说着躬下身来,放慢语速,嘴唇几乎碰到了裴筱的耳廓,又温柔地再重复了一遍,“Tu es magnifique。” 耳边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沙哑,性感,充满了磁性,裴筱近距离看着沈璁的眼睛。 因为混血的缘故,沈璁的瞳色很淡,仔细看,能隐约瞧出点幽幽的蓝色,总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很容易被看穿。 这的确是错觉,因为裴筱在这双瞳仁中,甚至看到了深情。 如果现在抱着自己的人不是沈璁,那他毫不怀疑,下一秒,对方就会亲吻自己。 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声音的主人偏偏就是沈璁,他是可以不用躲的,可沈璁也不会吻他。 “什么意思……”他尽量压抑着急促的呼吸,轻声问道。 “滴滴——” 随着两声刺耳的喇叭声,沈璁猛地抬头,看见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 “意思是……”他的眉头渐渐蹙紧,“时间不早了。” 他松开裴筱,用手理了理自己披在对方身上的外套,在转身前冷声道:“我会让孔立文派车送你回家。” 很快,他就坐进了凯迪拉克的后排,里面沉闷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吩咐车外给他开门的酒店服务生去通知孔立文后,他终于阖眸靠在座椅上,烦躁地拽了拽领带,最后,干脆一把将那条碍事的领带扯了下来。 之前的确是他放弃了在酒店截住裴筱的想法,他不排除这当中有沈克山的因素在,为了不连累裴筱,有一瞬间,他刻意回避了和对方的接触。 但他并不会因此自我感动,觉得自己有多伟大。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惧怕沈克山,或者说,在本质上,他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完全屈服于任何人;以他的心机城府,还有处事毫不留情的狠辣手腕,如果诚心想要护着谁,必然能让沈克山也束手无策。 反正对他而言,跟亲爹唱对台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