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就又短了一截,一双笔直的长腿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当“她”躬身将托盘里的咖啡端给客人时,被薄纱垫起的裙摆高高翘起,明明也看不见什么,却又好像总是有东西若隐若现。 再加上裙装本身极简禁欲的黑白配色,这种难以言说的性/感既隐晦又迷人,仿佛在勾/引着每一个人去仔细探究。 听到后座传来越发急/促、粗/重的喘气声,保镖担心地回过头,还来不及关心一句,就见沈璁“碰”地一下踹开车门,一个飞身跳下了车。 就算只是一个背影,就算看不到正脸,就算什么都看不到! 单凭对方身上那股在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媚态…… 化成灰沈璁也认得。 这他妈的不是裴筱还能是谁! 沈璁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开了。 而在另一侧的咖啡馆里,裴筱正低头躬身,给面前的洋人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他左手托着塑料托盘的盘底,右手三根手指捏住垫在咖啡杯下的银制小碟,将杯子放在客人面前的玻璃小圆桌上。 放下杯子后,他熟练地收起塑料托盘夹在腋下,按照店里的要求,礼貌地微笑着,轻声道:“Please enjoy。” 这也是店里的规定,在服务洋客人时,需要说几句最基础简单的洋文。 但今天只是他到店里上班的第三天,前两天又基本都在接受基础培训,上餐的动作他差不多已经熟练了,只是那几句洋文实在有些“捉襟见肘”,就算说得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头两回张嘴也难免不自信,不由得腼腆地垂了垂眸。 一旁金发碧眼的洋人端起咖啡杯,饶有兴致地品了一口,但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裴筱颊边的那抹红晕。 外国佬可不懂什么叫矜持,显然比起杯子里的咖啡,身旁的美人才更秀色可餐。 在裴筱弯腰准备收走桌上的空杯时,他急不可耐地伸出了手。 在指尖触碰到裴筱细滑手背的一瞬间,他毫不避讳发出一声“Wow”的下流惊叹,但下一秒,就被一阵尖叫声盖了过去。 沈璁一脚踹开了咖啡馆的大门,想要上来阻止的人也很快被跟在他背后的保镖拦了下来。 他径直走向裴筱的方向,一把就掀了对方身旁的那个玻璃圆桌。 “Bull shit!” 刚才还色眯眯地沉醉在温柔乡里的洋人骂骂咧咧地起身,作为白种人,他其实要比沈璁还高大一些,但当他对上沈璁充满杀气的眼神,气焰马上矮了半截。 沈璁也没有跟他废话的心情,一把拽住裴筱就胳膊就往店外走去。 在他身后,司机已经掏出了大把钞票,一面左右鞠躬道着歉,一面往像是咖啡厅管事的人手里塞钱,准备赔偿对方的损失。 而保镖则在门口拦下了所有准备追出来的店员,还在不经意间露出了自己别在后腰里的枪柄;众人看见屋里的经理都在收钱了,也没谁真敢玩命,便假模假式地叫嚣了两句保镖听不懂的洋文,就乖乖被拦了下来。 见局面稳定下来后,保镖很快转身朝沈璁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面对着街上不断投来的诧异目光,裴筱起先还会挣扎两下,压着音量小声吼道:“沈璁,你疯了?放开我!” 但他很快就发现,沈璁气得像是要捏碎他的腕子,便也就放弃了。 直到将人带进一条没有人的小巷,沈璁才一把将裴筱按在墙上。 “到底是谁疯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然后咬紧后槽牙,怒目切齿道:“裴筱,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卖掉?” “嘶——” 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裴筱不由地吃痛嘶声,但在听到沈璁的问话后,他又低下头浅浅地笑了。 “讨口饭吃罢了——”他抬眸看向沈璁,嘴角微挑,一如既往地性感抚媚,却又笑得一脸云淡风轻,“七爷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不管是后厨里洗盘子,咖啡馆里端杯子,还是八大胡同里唱小曲儿——” “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他眉尾一扬,挑衅又不失娇媚道:“人活着,总是要糊口的不是?” “你就非得被人摸手揩油才能糊口吗?!”沈璁被气得直喘粗气,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恶狠狠地揶揄道:“裴老板可真会找地方‘出卖色相’……” “七爷跟人握手的时候就不是在‘出卖色相’吗?”裴筱嚣张地讽刺道,甚至还悄悄踮起脚尖,毫不避讳地凑到沈璁的耳边,薄唇轻启,挖苦道:“人家为什么看上你啊?” 说着他缓缓抬手,指尖滑过沈璁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越过那对“神圣不可侵犯”的薄唇,轻挑地拨弄着对方下颚的胡青。 “七爷好卖相……” 沈璁很清楚,裴筱这还是在揶揄报纸上那张他和朱珠握手的合影。 这本来就是事实,不管他有多愤怒,也无法反驳。 感觉到沈璁的身体一僵,裴筱也“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懒懒地靠回墙边,再抬眸时,眼神骤然一冷。 “再说了,七爷应该很清楚,裴筱能有今天,到底是拜谁所赐。” 沈璁闻言,终于也无奈地笑了。 的确,有他放出话去,现在放眼整个法租界,敢用裴筱的地方肯定是不多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裴筱居然情愿跑到英租界躲起来,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 他抬手挑起裴筱的下巴,冷声道:“金丝雀你不做,偏要做流浪猫是吧?” 裴筱低垂着眉眼,看见沈璁挑起自己下巴的那只手上面,现在还缠着绷带。 他心下轻轻一颤,接着别过脸去轻声道:“是。” “裴筱就是生得贱……” 眼底聚起一团潮热的气息,很快熏得他睁不开眼。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就是贱骨头,不过就是两条绷带,能有多大的事? 可他居然已经开始心疼沈璁了。 “七爷不是一开始就瞧见了吗?”他嘴硬着,也不知是要故意气沈璁,还是在跟自己赌气,“裴筱就是吃这碗饭的啊,除了‘出卖色相’,也不会别的……” 但不管是针对谁,至少他的话很奏效,沈璁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瞬间就被激怒了。 他手指用力地捏着裴筱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然后冷冷道:“那裴老板干嘛不继续‘卖’给沈某?” “是嫌我开的价钱还不够?” “呵——”裴筱先是垂眸浅笑,接着便放肆地笑出了声来,“哈哈哈——” 他笑得花枝乱颤,满眼风情万种,但再夸张的笑声也不能阻止他听到了心里,刀尖划开血肉的声音。 “这不是以为七爷也会腻味吗?”他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