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六七岁的样子,不像是病人,倒像是哪家的小少爷,冲着祁索摇摇头,问祁索:“你知道停车场在哪里吗?” 祁索指了指电梯,“负一层。” 祁索看着小孩转身,顿了顿,叫住他:“算了,我也要过去,我带你去吧。” 祁索第二天就拒绝穿病号服,因为伤口剃了寸头,头上蜿蜒一道伤疤,看上去有些不像好人,小孩有些戒备,缩在电梯角落,祁索帮他按了楼层,问他:“你爸妈呢?” “我就是下去找妈妈的。”小孩说,“我上来帮妈妈拿体检单。” 祁索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哦”了一声,“停车场那么大,你找得着吗?” 小孩听到祁索质疑自己,嘟起嘴,“我当然找得着!” 祁索干笑一声,楼层到了,他带着小孩走出去,刚出安全门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男孩突然喊了声“妈妈”,往前跑,祁索一怔,也跟着过去,看到了被一群男人包围着的女人。 祁索一眼就认出了女人。 那个站出来指认舒柏池的姨太鸢尾,而抽着烟看着女人被按在车上的男人,正是舒柏池。 祁索立刻拿出手机,想要联系舒柏亭,可惜下一秒男人看到了他,指着他喊了一声,便有人朝他过来。 祁索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拨号,他原本是可以跑开的,但身后男孩的叫声让祁索有些担心,回头看了眼,绊了一下,刚稳住就被人抓住了肩膀。 祁索被拽着拉到了男人面前,男人看到祁索,也愣了一下,而后笑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小祁少爷。” 祁索被蒙住眼睛,扔到了车上,那群人下手没有轻重,祁索的头磕到车门上,疼得眼泪瞬间冒出来,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后颈就被人砍了一下,祁索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地,感觉身体很烫,眼前一片漆黑,有人在他身边说话。 “发烧了…怎么办?” “看着他!拿着他就能威胁祁宴,管不了那么多了!” 祁索咳了一声,有人注意到他,“舒先生,他好像醒了。” “拨给祁宴。”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祁索的下巴被人挑起,舒柏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小祁少爷,好久不见,多有得罪,请见谅了。” 祁索别过头,又被掰回来,有冰凉的东西抵在他脖颈处,舒柏池笑道:“原本想着用那个女人威胁一下舒柏亭,没想到你送上门来,那就正好,威胁祁宴更加有用。” “待会跟你哥哥说话,记得可怜一点。” 祁索意识涣散,头疼欲裂,依稀听到舒柏池寒暄了几句,“小少爷,对镜头打声招呼吧。” 祁索什么都看不到,说不出话,他并不担心自己,舒柏池胆子再肥也没办法拿他怎样,做出这种事显然是因为走投无路,凭祁宴的手段,舒柏池玩不过他。 祁宴似乎答应了舒柏池什么,舒柏池要祁宴签协议,独身前往某处,祁宴答应了,要求跟祁索说话,听筒递到祁索耳边,祁索嘴里的布条被扯出,声音沙哑地叫了声“哥”。 “没事,小索,马上就好,你等等。”祁宴的语气急促,“你还好吗?” “我没事,哥。” “那就好,你等等我,乖一点,不要惹怒他。” “好。” 手机被人拿走,舒柏池声音愉悦,“那我就等着你了,祁总。” 电话挂断后,有人走进来,跟舒柏池说:“五姨太那边,刚刚打给舒柏亭,他挂断了。” “操!贱货!”舒柏池踹了把椅子,“他算个什么,攀了个高枝就敢给我脸色看!当初他穿着裙子来我房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祁索愣了愣,慢慢抬起头,看向声源。 “你说什么?” “小少爷想听?”舒柏池似乎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让人把祁索扶到椅子上来,扯掉了他眼前的黑布,“告诉你也没什么,不然你们都觉得那个野种有多干净。” 舒柏池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点了支烟,“他是老爷子冲喜收养的,草包一个,长得倒是漂亮,我小时候常常给他送裙子,让他穿着裙子来我房间。”舒柏池笑了声,“他可喜欢我了,房间里摆着我的照片,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穿着裙子…” 舒柏池往祁索脸上吐了口烟,祁索不小心吸进一口,被呛了一下,弯起腰猛地咳嗽起来,他听到舒柏池恶心的笑,“…给我摸。” “全家上下都知道他舒柏亭是什么货色,攀上男人后就给我变得清高起来,嘁,”舒柏池越说越激动,“小时候就这么下贱,长大了还是靠身体勾引男人,实话实说吧小祁少爷,你哥他什么都知道,娶舒柏亭也是为了让他接待那些老板吧?你有机会可以‘体验’一下,他绝对不会拒绝你,哈哈哈…” “我操你妈的!”祁索暴怒,站起来撞向舒柏池,舒柏池没有防备,被祁索撞到了地上,祁索跪着,眼里布满血丝,舒柏池被祁索这副阎罗似的面孔吓了一跳,下一秒脑袋就被祁索的脑袋狠狠顶了一下下巴,疼得他龇牙咧嘴。 祁索手脚被捆,力气却大得惊人,舒柏池被撞得眼冒金星,抬腿就往祁索腹部上踹了一脚,实打实的力度,祁索闷哼一声倒下去,被舒柏池揪着衣领扯起来,祁索半点恐慌都没有,甚至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讥笑道:“你是哪里来的狗杂种?就你这种垃圾,连给我家的狗做尿壶都不配。” 下一秒,祁索连人带着他身后的椅子被甩开,祁索的头重重磕在椅子尖角上,舒柏池气急败坏,又踹了一脚祁索的腰侧,尖锐冷硬的皮鞋鞋尖踢到他的肋骨,祁索疼得侧过身去,嘶嘶抽着气,缩成一团。 舒柏池还想动手,被身边的人拉住了,那人“操”了一声,“舒先生,他的头…” 祁索觉得脸边有些粘腻,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下巴滴落,糊住了他的视线,祁索慢慢有些感觉不到疼了,身体很麻,有人跟舒柏池说:“要不要叫医生…” “滚!叫个屁的医生!把他伤口包上!” 祁索被拉起来,任人摆弄,渐渐有些靠不住墙角,慢慢滑下去… 第25章 疯狂边缘 祁索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看到了从前的舒柏亭,而自己作为旁观者观看了他的人生。 他看到舒柏亭被接到舒家的时候,脸上还有孩子气的期待,似乎在期待着收养他的家庭能够弥补他残缺的童年。但祁索看到牵着他的男人推开舒家那扇沉重的门,面前是无尽的黑暗。 祁索想去拉住舒柏亭,身体却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干干净净发着光的舒柏亭踏进那道门里,然后是舒镇舒柏池和舒家的人,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黑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