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江盛祠,他才肆无忌惮,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向来做什么都不需要经过江盛祠同意。 江盛祠眼睛低垂着,陈星河还抓着他的手,不时在脸上、额头上蹭一蹭,眉梢微微蹙着,像是实在热得不舒服。 捂完了脸,陈星河又抓着他的手捂到了脖子。 那里的皮肤细腻光滑,温度更热,江盛祠不由缩了缩手。 陈星河不满地睁了下眼,疲倦的眼睛淡淡扫过他,低声抱怨:“别动。” “先起来吃药。”江盛祠趁机反抓过他的手,不给他再睡的机会。 陈星河在床上躺了两秒,像是知道逃不了,睁开眼,与江盛祠居高临下的目光对视几秒,嘀咕了句什么,慢吞吞爬起了身。 见他起来,江盛祠伸手扶了下,把另一只手上的水杯和药一块递过去。 陈星河拿起他手心里两颗药,就着水一口吞了下去。 喝完刚想把杯子还给他,江盛祠抬了抬下巴,又说:“把水喝了。” 陈星河嘴角轻撇,又提起杯子,把剩下半杯水一饮而尽。 “行了吧,江爸爸。”陈星河有气无力地说,抹了把湿润的嘴唇,把杯子还到江盛祠手里。 江盛祠淡淡瞥他一眼,对他的称谓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一坐起来陈星河就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头重脚轻地就想往床上栽去。他准备躺下时,眼睛往旁边一撇,看到江盛祠手上拿着杯子,正准备下床。 一丝坏坏的笑从陈星河眼中闪过,他躺下去时,故意抓住了江盛祠外套的领口。 江盛祠刚踩上床梯,身形还没站稳,衣服领子就被人扯住,连带着把他往下一攥,上半身直直撞到陈星河身上。 陈星河被他撞得发出一声闷哼。 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下一秒头顶灯光一闪,到了熄灯时间。 宿舍陷入黑暗,走廊传来一阵哀嚎。 视觉蒙蔽之下,其他感官无限放大。 彼此呼吸可闻。 伴随着灼热的气息,一声很轻的喘,钻入江盛祠耳膜。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希望你以后在床上也这么叫。 好像进度有点慢了,入v就到文案主旋律啦~ 第20章 “草……”陈星河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江盛祠,你压死我了。” 江盛祠两只手支到床上,撑起身,借着阳台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居高临下地看陈星河。 陈星河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眉头微微皱着,见他爬起来,眼睛扫了他一眼,嘟囔着抱怨:“你骨头怎么这么硬,差点把我肋骨撞断了。” 碰完瓷,见江盛祠没什么反应,陈星河又扫过去。 黑暗中江盛祠双眸点漆,静静注视着他。他一贯冷淡的眼神,被夜色柔和,增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陈星河不由愣了下,嘴唇微张,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江盛祠淡淡移开了眼,直起身:“痛着,让你记点教训。” 说完他眸光淡淡垂下,不咸不淡地落在陈星河脸上。 陈星河眯了眯眼,与他对视一瞬,刚想反驳什么,一股倦意袭来,他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本来就难受,打完哈欠,陈星河也没什么气势了,嘁一声,懒得再跟他计较。 扯了扯被子,准备捂点汗,争取明天早上醒来把烧退了。 省得江盛祠一天天的,都敢爬到他头上来了! 见他睡下,江盛祠站在床梯上监督了一会儿。 陈星河确实困了,又发着烧,躺下没多久,呼吸就逐渐趋于平稳。 不过他向来没心没肺,什么时候入睡的速度都相当快。 江盛祠想到什么,嘴角轻轻勾了下,手微微抬起,犹豫了一瞬,细长的指尖很轻地触到陈星河柔软的额发。 陈星河像是感觉到什么,睡梦中眉梢极浅地皱了下,睫毛也轻轻颤动两下,像是要醒来。 江盛祠静静注视着他,手没有动也没有移开,等着那双眼睛睁开。 等了几秒,陈星河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江盛祠显然已经习惯,轻笑了声,抬手很轻地刮过他挺秀的鼻尖,低声嘟囔:“你是猪吗。” 张云帆刚洗完澡,在课桌前坐了会儿,他起身正准备上床时,余光撇到陈星河床边有一抹影子,眯了眯眼。 靠!他们宿舍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这个影子从他洗完澡出来就站在这,起初他还以为是江盛祠,结果这鬼影子到现在还一动不动地站在这,连姿势都不带换的。 “什么东西。”张云帆低喝了一声,用他那双八百度近视的眼睛,盯着那抹黑影,“我们这宿舍四个大老爷们,识相得赶紧给我滚出去。” “怎么了?”床上的石磊闻声惊坐起身。 这时那抹黑影动了动,像是准备转身,张云帆一惊,一瞬间头皮都发麻,抓起桌上的手机准备当武器。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鬼影转过了头,用那张模糊不清的白脸说:“你真的不准备去做个近视手术?” 可不就是那位江大校草。 “你吓死我了。”张云帆松了口气,放下手机去摸眼镜,看清楚江盛祠的脸才说,“我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你在那,你怎么还没睡觉?” 江盛祠嗯了一声,没多说,走回自己的桌子。 石磊听了一会儿,大概也听明白了,忍不住笑:“你也吓死我了,张云帆,你少看点鬼故事。” 张云帆瞥一眼陈星河的床,见他好像睡着了,压低嗓门:“是我想听的吗?我都不知道现在的女生胆子怎么那么大,她们今晚讲的女生宿舍的鬼故事,都把我吓到了。”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瞥一眼没什么动静的陈星河的床铺。他生了病,这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睡着了,不然以陈星河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安静。 怎么也得嘈他一句。 张云帆镜片下犀利的眼睛又狐疑地扫到江盛祠那,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侧脸轮廓锋利,无论什么时候背脊都挺得笔直。 攻气十足—— 呸,很有精神。 张云帆默道,那丝敏锐的感觉也成功被自己的愚蠢转移了注意力。 - 第二天醒来,陈星河耷拉着眼皮,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爬下床。 他懒懒地扭了扭脖子,拿上洗漱用品进卫生间。 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时,他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典型的起床气。 江盛祠举着体温计走到他跟前,比他更没表情地说:“张嘴。” 陈星河瞥他一眼,扫了扫他手上的体温计,微微一顿,默默张了嘴。 然后含着体温计玩了会儿手机。 两分钟后,江盛祠走到他桌边,敲了敲桌子。 陈星河玩着手机,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