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如,随便什么。”陈星河说,“只要是激烈刺激的活动,我都喜欢,我都玩。” 虽然陈星河平时张牙舞爪又耀武扬威的,但很明显他还是个小孩。 江盛祠注视着他略带青涩的眉眼,转了转手中的笔,漫不经心得将笔头轻轻敲击着桌面,收回视线:“你还是未成年,太刺激的活动不适合你。” “你管呢,我喜欢。”陈星河没心没肺地怼道。 那个下午,临近放学的那节课,老师在台上唰唰地讲题,陈星河在台下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奔出教室。 大概是他的坐立不安影响到了旁边正在认真写题的江盛祠,江盛祠难得表现出了一点情绪,眉梢飞快地皱了一下,发出一声轻轻的啧,而后一只手抓住了陈星河一会翻翻书,一会掏掏桌子的手。 “别动。”江盛祠压着声。 少年的嗓音透着点磁性,已然十分好听。 陈星河:“?” 陈星河用一脸“你再说一遍”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只要他敢再说一遍,就要拖他出去打一架。 两双眼睛对视片刻,江盛祠眸光淡淡往下一垂。 陈星河觉得江盛祠这是在挑衅他,眼睛一眯,就听江盛祠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你没发现,你没再乱动了?” 陈星河:“?” 陈星河低下头看了眼江盛祠抓在他手腕的手,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发现,江盛祠抓着他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外的躁郁真的减缓了不少,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想打他。 之后江盛祠就成了他多动症的良药。 只不过这款药的副作用比较大,不能根治,依赖性还很强。 - 一觉醒来,陈星河脑仁都疼,昨晚喝醉的时候有多飘飘然,今早醒来的那一刻就有多懊悔。 他嘶了一声,捂着脑袋,从一个宽阔的怀抱睁开眼。 像是被他的动静吵醒,身旁的人也动了动,搂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收拢了点。 “酒醒了?”头顶传来江盛祠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嗓音。 “……嗯。”陈星河有气无力地应一声。 脑袋还有点晕,陈星河不想动,懒懒地靠着江盛祠躺着,声音也软绵绵的:“我昨晚喝了多少?” “……五种酒。”江盛祠不咸不淡的声音响在耳边。 “五种?”陈星河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仰头看他,“桌上总共不就三种酒?后面又点了?” 江盛祠长眸扫在他脸上,嗓音淡淡地道:“……那就三种,记错了。” 就说呢。 要是李跃真给他喝了五种酒,陈星河怀疑,他那压根就不是想灌他了,而是想谋杀他。 昨晚没洗澡,躺了一会儿,陈星河起床洗澡,洗漱完毕就到了午餐时间。 陈星河走出卫生间时,手机恰好响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陈星河接起电话:“什么事?” 他边接电话边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今天的太阳出奇得好,窗帘一拉,阳光直接从二十八楼的落地窗照进来。 陈星河靠坐到落地窗边的沙发,浴袍下的双脚懒洋洋地搭到脚凳,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 听电话那头的杨沉一阵鬼哭狼嚎:“大哥——爸爸——这回你一定得救救我,只有你能救得了我了。” 一早起来陈星河就看到他们高中那个群里在刷屏,不过消息太多,陈星河懒得翻。 “吗的,李跃这个狗逼怎么这么阴险,把我喝醉酒说得胡话给录了下来,那他吗能是真的嘛!我跟你关系这么好,我能不知道你跟江盛祠就是关系比较铁的兄弟嘛?结果他就搁这套路我呢?”杨沉一阵骂骂咧咧,“他说我到时候不请也行,毕竟不是小数目,几万块还不一定够,只要我当一辈子的孙子就行了。” 说完杨沉愤慨道:“大哥,这你能忍,我可是你的小弟啊!” 他这会儿拍马屁拍得极溜。 陈星河轻嗤了声,躺在暖洋洋的太阳光底下,舒服得眯起眼:“现在知道喊这么好听了?爸爸能帮你什么?爸爸又拿不出来十万块钱,乖,自生自灭去吧。” “别啊——”杨沉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紧跟着才放稳嗓子,说,“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陈星河直觉是馊主意:“说说。” “陈哥,爸爸。”杨沉好声好气地哄着,“你和我江爸爸委屈委屈,假装谈个恋爱,出个柜,到时候再分。”刚好这时江盛祠走到旁边,他似乎也洗了个澡,头发微潮。 江盛祠一向比较爱干净,经常一天洗两次澡,陈星河瞄他一眼,也没在意,噙着笑意的眼睛仰视着他:“捡了个便宜儿子,要不要?” 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的浴袍松垮垮地散开,领子更是滑到圆润的肩头下,露出白皙平坦的一片。 流畅的肩颈勾勒出凹凸有致的锁骨,深邃分明。 一听江盛祠过来了,杨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声声爸爸地喊,就差给他们跪地磕头了。 毕竟当一时的儿子总比当一辈子的孙子要好。 江盛祠微扬了下眉。 对面的杨沉还在哇哇乱叫,请求与江爸爸通话,陈星河笑着拒绝:“你江爸爸公务繁忙,没空,经过我们昨晚秉烛夜谈之后,决定放弃你这逆子的抚养权,换个人叫爸爸去吧。” 杨沉还在那边“爸爸爸爸”地叫,陈星河就挂了电话。 “杨沉?”江盛祠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嗯。”陈星河躺在沙发,把玩着手机,闭目养神,“他让我们假装谈个恋爱,出个柜,帮他应付李跃。” 大抵是觉得这个主意十分有趣,陈星河嘴角微微勾起,隐约露出点笑意。 - 今天是周六,解决完午饭,离开酒店后,陈星河跟江盛祠在外面逛了一圈,决定回江盛祠家。 陈星河本来就回家回得少,而江盛祠,因为爸妈工作很忙,家中一般只有保姆,所以也经常陪他住在学校。 偶尔吃腻了食堂,他们会一起回江盛祠家,因为江盛祠家阿姨做饭很好吃,江盛祠房间很大,床也很大,足够陈星河乱造。 回到江盛祠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江盛祠通知过阿姨,他和陈星河要回去。 所以阿姨已经在家里为他们准备好丰盛的晚餐。 吃完饭,陈星河打了个饱嗝,朝做饭的阿姨比个大拇指:“张姨,你厨艺又变好了,太好吃了。两周没吃,我都馋死了。” 面对大部分长辈时,陈星河都比较嘴甜,会夸人,所以通常都能把人哄得很开心。 张姨闻言也很高兴,笑道:“小陈少爷夸奖了。你要是喜欢,以后跟小江少爷多回来,我天天给你们做。” 陈星河欣然应允。 跟阿姨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