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吧，我的大忙人，发烧了吧？” 辻日向慢慢坐起身喝水，嘀咕半天的五条悟又去给他压被子，掖完回来继续念：“你难道早上就烧了？” 辻日向疑惑：“为什么？” “不然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 辻日向：…… “你今天一天干什么去了？”五条悟双手抱胸长叹一口气，本来就人高马大，再加上胡乱套的衣服，人非常大一只的坐在椅子上面，“我不明白。” 辻日向把空水杯放回去，重新缩回被窝里，忍住了想要背对着五条悟的念头。 五条悟追问：“嗯？忙一天干嘛了？” 辻日向两手往上耸了耸，让被子在自己面前堆的高高的，仿佛挡住嘴巴就不能说话了，只剩下红的发粉的面颊和被烧出雾气的眼睛。 五条悟真是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窝火。 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成熟第一步就是有自己的小秘密？ 五条悟越来越紧绷、难看的表情让辻日向躺着都不自在，眼睛飘忽，翻身正躺，嚷嚷：“我的工作签了保密协议，白纸黑字的合同写了，不能把内容透露给别人。” “保密协议？你做的什么？什么机密工作十天半个月才忙一次，其他时间都在自己店里、家里？你大学学的不是哲学吗？这个专业还有什么隐私程度这么高的工作？”五条悟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有所好转，沉着脸给他掖了被子。 如果他只是秘密开发一项新的技术、软件，大可以说自己是实验室或者计算机公司职员，保密程度这么高的工作应该只能和国家、和危险组织挂钩了吧？ “哲学也有很厉害很神秘的工作……你别问了，我头有点晕。” “嗯？头晕的厉害吗？家里有没有药？要不要先吃一点？家庭医生在来的路上了。”五条悟泄气，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太糟心了。 辻日向身体躺平，脑袋扭过去看五条悟，眉欢眼笑地安抚：“发烧而已，没事的。” “我说的又不是这件事。”抱怨着的五条悟听到门铃声，像是得到猎物信息的大型捕食者，忙站起身往房间外走，“应该是医生来了，我去看看。” “嗯。”房间一离开五条悟这个说话的，辻日向独自安静的躺一会就感觉到困，身体像是被热水包裹，没一会感受到有人进房间，困倦的睁开眼睛看到五条悟和一位带着药箱的中年医生站在一边，两人正在聊天。 家庭医生简单的询问了一些问题，开始拿着温度计给辻日向测量——38.9℃，看眼睛、看喉咙，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比如有没有感觉呼吸困难或者胸部疼痛、咳不咳嗽、身边有没有人最近发烧之类的…… “只是普通发烧，最近降温，很多人不注意保暖，风寒引起了发烧，注意这几天不要再让他受凉，饮食方面以清淡为主。” 再比如退烧药饭后一天三次，一次两粒；消炎药一天两次，一次四粒。 五条悟又反问了一些安全问题和副作用，一切商定完，医生才从便携医药箱中拿出输液器、碘伏、止血带……注射液的一端挂在立式挂衣架上，给辻日向挂上输液，手心还绑了一块空药盒。 辻日向看着家庭医生一顿操作有点求助似的问五条悟：“我现在好困，等下要是睡过去了，无意识动了会不会有事情？”比如歪针、血液回流什么的。 家庭医生喂了一记定心丸：“正常小幅度动作不会出事。” 五条悟站在一边，冲着他抬抬下巴：“没事，你睡吧，医生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没什么事。”这话说完自己也跟着有点不放心了，抓了抓头发，又重重坐回椅子上，“他说一觉醒差不多就能退烧，你睡你的，我守一会。” 辻日向全然愣住，没想到五条悟这么自然的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差点以为自己太困了，已经困睡着了，现在的事情都是在梦里发生的，真的太不真实了，喃喃细语：“嗯……那就谢谢你了。” “真想谢谢我就告诉我到底背地里在搞什么名堂。” “那就不谢了。” “呵呵。” 家庭医生最后检查一遍辻日向的状况就准备走了，站在房间门口朝五条悟礼貌的笑了笑：“应该没事，只是最近降温着凉了发烧，注意这几天不要再让他受凉，饮食方面以清淡为主，如果再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再联系我。” “好。”五条悟把人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在辻日向的注视下又坐回板凳上，不仅辻日向觉得奇怪，五条悟自己都觉得自己晚上跟钉在板凳上似的。 辻日向眼睛一直跟着他动，等了一会，发现五条悟真的打算就这么待在椅子上，闲出来的一只手疑惑地问：“床上坐着不比椅子舒服？” 睡眠不足的五条悟决绝地摇了摇头：“你等下睡着了又该往我身上凑了，扯到针头怎么办？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呢，还有闲心管别人，你睡你的。” “哦。”辻日向嘴上这么说，活络的心理让他人看起来好像更加精神了，隔三差五瞄一眼五条悟，头一次觉得发烧也没那么讨厌。 五条悟明明看起来像是闭着眼睛睡觉，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你再不睡，我就睡了。” “哦。” 辻日向这一次倒是乖乖合眼躺着。 过了一会，五条悟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呼吸平缓的辻日向。 2:37 睡梦中的辻日向挥动左手，鲜血顺着针管往上回流几厘米高，浑身在冒汗，额头温度慢慢往下降，五条悟把他的手重新放平，眼球四周有一点红血丝的等待着输液器里面的血液回去。 2:53 辻日向突然迸发一句前不着调后不着尾的梦话，五条悟惊觉。 4:49 好难受…… 辻日向凌晨醒的时候，嘴巴干的快要冒烟，身上出的大量汗把睡衣都快浸湿了，和被子一起紧紧的贴在身上。他四处张望，看到在椅子上睡着的五条悟，双手环胸，人靠在椅背上，脑袋时不时失重的点了两下，好像随时会醒。 不知道看了多久，辻日向才抬头看自己的输液瓶，大概还有八分之一。 辻日向的打吊针的手碰了碰五条悟的膝盖。 五条悟在极短的时间里惊醒，顶着一张睡迷糊的脸在辻日向的脑袋和脚两边来回看，“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你哪里不舒服？” “身上出太多汗了，衣服和被子都黏在身上，我想洗澡。”辻日向看着五条悟真挚地开口。 五条悟花时间想了一下这件事，果断拒绝：“你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再受点凉风，可能会复烧，忍一忍？” “不要，太难受了，我睡的这块地方就跟泼水了一样。”辻日向说着话就准备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