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的时候给手机开了静音。 片刻的安宁被辻日向口袋发生的动静打搅。 他们拿五条悟没办法,把电话打到了辻日向那里。 挂了两次,对方还在坚持不懈。 五条悟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两分,辻日向看了他两眼,接了电话,他倒想看看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他们费尽心思的打电话过来。 “喂?” “你们正在路上?等下回哪个家里?” “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 “今年刚好你们两个人都有空,又在东京这边过年,想让你们回老宅看看,不待几天那就一起吃顿饭。” 腔调迂回苍老。 “我和他们说。” 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上一秒还是被冒犯的思考,现在却像发现什么好玩的。 他两手还在开车,辻日向倾身,把手机贴到五条悟耳边,人朝这个方向倚着。 对他们两个度聊天内容并不感兴趣,辻日向偏坐着看向正前方,帮着五条悟看路。 什么“确实不住,这不用劝”,什么“有话直说”,越听越没意思。 聊着聊着五条悟松口说好,辻日向朝男人看去,满脸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通话结束,辻日向问:“什么好?” “在老宅过年的建议我拒绝了,他们打算聚一起吃顿饭,反正就一晚上,我感觉还行,就说看你怎么想的再给他们答复,你觉得呢?”还在开车,五条悟脸偏向辻日向,视野和他两头都照应。 “……吃饭?哪一天?” “后天,29号晚上。” “大概也两三个小时,你感觉呢?” “还行。”辻日向坐正,“那就去一趟吧。” “嗯嗯。” “等下拐一下超市,买点东西带过去。” “他们那老东西不缺。” 车一路开到涩谷区的一处公寓,这里是辻日向结婚的时候,五条悟让他挑一处喜欢的房子,门口写着[五条]的表札。 虽然是婚房,两个人却鲜少在这里同住。五条悟婚后没有什么所谓的蜜月,第三天就继续投身在咒术事业中。 辻日向自己待了一段时间,心里面清楚之后都是“独守空房”后也跟着厌恶起这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走了。 以至于这个地方几年间维持着刚买来时的样子,只有三个家政阿姨定时打扫卫生。 五条悟先下车,站在房子面前叉腰高看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去后备箱拿行李的辻日向疑惑道,“看什么?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那怎么可能。” “不是的话就来搬东西。” “来了。” 提前得知消息的家政阿姨听到门外车的动静,见来人是多年未见的男主人,虽然陌生,还是热情的开门,上来主动帮忙拿东西。 轻松些的五条悟步子加快,快要追上辻日向时,从后面就能感觉到青年表情不对劲,太过沉默。 心里模糊的答案更让五条悟有些焦灼,不好意思地追上去问,“重新来这个地方,有点不高兴?” 新婚那天晚上自己好像因为喝了酒,在日向洗澡出来前倒床就睡了? 辻日向用明知故问又恬淡的眼神瞧他一眼,又正视前方,“嗯——当然不高兴,换谁谁能高兴?” “不过,过去的事情再提也没什么意思了……” 问题就是出在这!如果是眼前的事,五条悟还有机会补救,偏偏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印在彼此的记忆里,就跟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惹得辻日向心口一痛。 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把人搂进怀里,下巴一直摩挲着发顶,有点可惜地喟叹,“你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辻日向被人拥着,一声不吭。 头顶传来声。 “我抱你走?” 辻日向:? “这都是哪跟哪?我又不是腿走不了。” 五条悟咧嘴笑,“难道不浪漫吗?” 辻日向用手隔开嬉皮笑脸的男人,被他又坚持不懈的凑近,得逞的在脸侧被亲了一口。 三幢独栋组成的房子被一块绿荫草坪包围,黑白灰三色基调,迎太阳光坐落着,客厅的百叶窗半开,推开玻璃门就是外接的一个小阳台,走下木台阶就是庭院,草坪自动喷淋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年轻的恋人走进房子里,玄关处的门缓缓合上,将两人浓情蜜意的画面框入。 本着五条悟“他们什么东西都不缺”的想法,辻日向和他两个人两手空空的来到老宅。 大院依山傍水,坐落在山脚下,严格黑白两色,大门距离里面房间门中间弯曲的小道开辟在绿化假山里。 进门在院子里看到一些生面孔,家仆忙里忙外的筹备晚宴,见五条悟便问好“家主”,她们看到同出同进的辻日向先是愣住一下,紧跟着规矩的问候。 辻日向自打没离家前就没什么好眼色对他们,远走几年,现在更是平淡冷漠,看起来比五条悟这个家主还要严肃庄重。 比起这些两幅面孔的下人,他更关心院子里那几名面生的家仆。 那群老东西疑心病重的很,招一个陌生的人当仆人本就是难事,更别说辞退换新人了,除去一些伤天害理的大事情,都会一直做到老死。哪怕是过了退休年纪也会被安排到院落偏僻的一角,被安排训教新仆人或者年轻不懂事的仆人。 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新人? 难道是过去几年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这些人的……扮相? 辻日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不认识的家仆似乎是统一服装的……好像是来自别的家族。 今晚还有别人? 老家伙们一直担心五条悟说话没有约束,从来不邀请其他人同吃,担心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自己难堪。 辻日向才不会觉得他们改好了,肯定是心底不知道闷闷盘算什么坏心思。 “在想什么?” “在想他们打的什么鬼主意……”辻日向说话语气鄙夷。 他们被直接邀请到晚饭的客厅入座,五条悟贵为家主,携辻日向坐在最高位,左右手边都是老家伙,一直到最后才是年轻的家庭分支成员。 这么一看倒像被包围了,空气都让人窒息,辻日向更是不加掩饰的表示了自己的嫌弃。 距离晚宴约定的时间还有一点时间,后厨在紧张的准备膳食,五条家一位老人找到五条悟,年老的面皮松弛,露出刻薄的骨相,“借一步说话。” 五条悟自然拒绝。 辻日向扬眉,“有什么话不能当大家面、当我面说的吗?” 两个人态度一个比一个强硬。 老人在原地坚持了一会,发现五条悟无动于衷,一只腿支在旁边,由着他这样。 见单独谈话是没有戏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