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那一瞬间的情绪上头却让他跟这个小屁孩比起了茶艺。 凌度说完就察觉到不妥,轻声笑了:“开玩笑的。” “哈哈。”贺宜年干笑两声,转移话题:“要去尝一尝我的生日蛋糕吗?我让他们端上来。” “就当是为我刚刚的失礼赔罪了。”贺宜年双手合十,“凌同学抱歉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用了。” “好啊。” 凌度和裴挺几乎同时开口。 陆燕亭给了裴挺一个“下次再跟你算账”的眼神,也说:“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的。裴挺,你喜欢吃,你跟他去。” 他扣住凌度的肩膀:“我找他有点事。” 陆燕亭带着凌度走开后,贺宜年笑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下唇,笑容僵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 突然意识到裴挺还在这里,他忙收回视线,收拾好表情,对裴挺笑了下:“那我们去吃吧?感谢裴哥今天给我打小报告。” 裴挺歪了歪头,眯着眼睛笑看他。 正当贺宜年怀疑裴挺看出来了什么时,他又动了动唇,欢快说:“小意思,走~” “那天的‘晚安’……”见陆燕亭把他拉了出来,却久久不开口,凌度先一步问道。 陆燕亭原本是靠在阳台的围栏上,听见他提及此事,肉眼可见地坐立难安起来,手指抓了抓护栏,最后抵不过他直白询问的视线,背过身去,声音有点郁闷:“怎么偏偏提这个……” “发错人了?”凌度问出思考后合理的问题。 “没有。”陆燕亭这次回答得很快,“没发错人。”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但别墅灯光做的很好,阳台不是全黑,透过屋里折射来的光线,凌度依然能瞧见陆燕亭背过身后更为醒目的通红的耳背。 这对他来说也算新鲜,上辈子他也没见过几次陆燕亭耳朵红成这样,少有的几次出现在床上。 但是床上这种地方,哪里红都不奇怪。 “燕……陆同学。”凌度收回思绪,轻声问:“不好意思,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陆燕亭略带疑惑地转身看着他。 “就是在隔间。”凌度说,“我给你信息素的那次。” 陆燕亭身上坐立难安的情绪消失了,沉默地盯着他。 凌度知道陆燕亭大概率听懂了,没有再接着说下去,点了点头准备回宴会。 陆燕亭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叫住了他:“凌度,你说清楚。”他向前走了一大步,站在凌度面前:“我误会了什么?” 他们都是聪明人,上辈子他与陆燕亭的交流也几乎双方一个眼神就能意识到,所以他们的沟通大多简短而效率。 尽管花时间讲清楚的也是陆燕亭已经理解的事实,凌度还是认真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度不擅长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尤其是撕开已经结痂的过往,袒露伤口,因此字里行间泛着生涩:“你应该知道,我的父母,一周前,被人杀害了。” “所以我那天,心情不太好。” “如果冒犯到你了,我道歉。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想和你发展什么,同学之外的关系。” “希望你理解。” 凌文衫和度秋不会想看到他伤害自己。 逃了一场无关紧要的语文课,躲在厕所的某个隔间,做一次从未尝试过的“出格”行为,比如抽/烟,已经是他所能做到最大限度的“疯狂”行为。 但是这种烟没有想象中那么呛。 他抽了三根,也只能熏到双眼通红,一滴泪也熏不出来。 第四根快要吸完的时候,陆燕亭的薄荷味蔓延了过来。 他知道陆燕亭的一些传闻,全校唯一的一个s+级alpha,在这个将AO信息素分出等级的社会,s+意味着绝对的高贵。 因为更高的等级往往代表着更高的智商与能力,以及更有前途的未来。 而能够得到s+等级孩子的家庭,也绝不会是普通的背景。 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基因与信息素等级的继承密不可分。 但陆燕亭被众人仰望的同时,也被惧怕着。 因为他是不稳定的。 他的信息素很多时候无法为自己所用,甚至会反过来操纵自身,他不止一次在学校失控,听说还曾经咬伤了路过的学生。 几经传播的谣言不知还剩几分真实性,但总归是危险的。 虽然信息素的气味是极度私人的问题,但陆燕亭信息素的气味在夏湾不算个秘密,毕竟连他都有所耳闻,可见夏湾一中也没几个不知晓了。 s+的信息素密不透风地围过来,比手中的烟还要呛上几分。 凌度捏着烟,敲开了隔壁的门。 “需要帮忙吗?” 关于陆燕亭咬学生的传闻果然不可信,凌度想。 毕竟送上门的s级omega,他都要推拒几番,最后下嘴时甚至收着力道。 他的信息素没有气味,所以陆燕亭不会知道,他释放了多少信息素,才让陆燕亭用上了最大的力气,毫无保留地咬下去。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陆燕亭即使在理智绷线的边缘,犬齿极尽砌进腺体里,也始终不曾主动将信息素注到里面,完成一个极为简单的临时标记。 不知过了多久,陆燕亭的手机响了。 是司机,听说了学校的事情,来接他回家。 陆燕亭收起手机时摸了一把他的后颈,把残留的液体擦干净,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打开隔间门跑了出去。 凌度回手按住了灼热的腺体。 轻轻触碰,破皮的地方便渗出了鲜血。 陆燕亭没有咬出血,但他自己擦出血了,不算多,只有细细的几滴,被他的手指拦住了,没有向下滑,全数堆积在了指缝中。 但是真的好疼啊。 陆燕亭咬得好疼啊。 薄荷味也真的好呛啊。 凌度眯着眼睛,半开的隔间门渐渐模糊起来。 他终于如愿以偿被呛出了眼泪。 第8章 你能不能别笑了 “我凭什么理解?”陆燕亭话说出口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用力重重地靠在了栏杆上,说:“好,就算你那天没有这个意思,你后来为什么同意我的申请?” 他抱着胸暗中捏紧了小臂的肌肉:“今晚,你又为什么没有拒绝我的靠近?” 凌度哽了一下,没吱声。 陆燕亭眉眼长得分外凌厉,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很凶,真的凶起来就更让人害怕了,不怪外面那些人已经将他传成了咬人的怪物。 不过凌度没有害怕的感受,他平生也不曾害怕过什么东西。 他只是有点意外。 习惯了上辈子简短高效的交流,陆燕亭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