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律你干嘛这样看我,挺吓人的。” “你不会真觉得何其是死的吧……”陆云齐这句话里可以引申出两个意思,可韩宥只听明白了与计划无关的那一层意思。 他梗着脖子说道:“我跟小桐发生关系纯属意外,而且我喜欢她,那种情况下,我也不是什么君子……不过,错误都在我身上,他可以怪我,却不能对小桐不利!” “噗嗤,哈哈哈哈。”陆云齐愉快地笑了起来,“你倒是有担当,目前他还在海那边一个人生闷气,暂时你不必顾虑他会杀上门跟你抢老婆。 “反正跟小桐无关,事后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 “嗯,事后会好好解释,但是人是绝对不会还的。”陆云齐揶揄道。 韩宥被说穿了心事,只狡辩道:“什么还不还的,小桐是人又不是物件,更何况何其对她的某些行为我实在不敢苟同。” “好了好了,今天我又不是来给你们调解感情纠纷的。”林桐笙点燃一根烟,“你知道后来那个合作出千的荷官还有踢馆人的下场吗?” 韩宥忽然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陆律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被架空没有实权的假少主……” 以前就孤身一人时,他还没有对架空权力的实感,当他问王叔给林桐笙下药的人怎么处理得到敷衍回答时,韩宥意识到,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跟何其抢人。 看着韩宥蔫头耷脑的模样,陆云齐恶趣味地感到十分开心:“荷官被卖上黑船了,下药的那人因为下的药太有特色,一下子就顺蔓摸瓜摸到了跟他有牵连的干部那里,他似乎收了不止一家的钱在四处踢馆,那几位恰好都对吞下赌博产业很有兴趣。” “啊,那,这什么意思啊……总不至于让我带着小桐也四处踢馆吧,太掉价了……”韩宥嘟囔着。 陆云齐抿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嘴角咧得太过分,眼前这个笨蛋美人真象是开心果:“何其不止林桐笙一个牌手,接下去这些人会散出去,在何其一部分去向不明的手下的保护下踢馆,让那几位无暇他顾,不消一个月,他们就会去代理老头那里哭诉了,毕竟当下风头紧,有些庄家的牌手如果够不上台面,那也只能吃亏认栽,更何况每个赌场输的金额控制在令人肉痛但不至于撕破脸的程度,我想那些牌手轮番上,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韩宥似乎在想什么,听完陆云齐的解释半天没回过神。 陆云齐溜到嘴边的提醒忽然收了回来,她兴味盎然地想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提醒,韩宥会不会做出背离他与何其共同利益的事。 将韩宥送出办公室,陆云齐的嘴角仍然保持着微妙的弧度,林长显走进办公室给她倒茶时看到的就是自家老师坏笑的模样。他心头微动走到办公桌前,撑着桌子前倾身体单手抚摸着陆云齐白皙的脸颊,手指忍不住在她的嘴角摩挲,他进一步俯下身子,把脸颊贴了上去,在她的耳畔低语:“老师为什么这么高兴?我的蠢弟弟就那么有逗笑老师的天赋吗?” “小醋坛子,我只是觉得可能会有一出好戏,我就笑一笑,你又乱喝什么醋?”陆云齐后撤办公椅,离开了林长显身边,起身端着那被她切碎的奢侈品蛋糕放到不妨碍案卷的茶几上。 林长显跟上去从背后环住陆云齐:“老师对谁笑,我心里都忍不住发酸,怎么办……” 陆云齐翻了个白眼,她家这只小狗真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怎么办,要不把眼睛弄瞎?这样你就看不见我对别人笑了。” “老师真是个魔女,我好喜欢这样的老师……”林长显低头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鬓角落下一个吻,随后把她牢牢地圈在怀里,“如果弄瞎眼睛之后,真的能不吃醋,我还是挺愿意做瞎子的,而且这样老师就不得不遵从我爸的遗愿,照顾我一辈子了。” 韩家尽出什么品种的狗啊,真是的……陆云齐有些无力地想着。 ======= 放弃营业,佛系求珠 0027 16 空壳少主(1) 韩宥藏不住心事,一脸忧郁地回到复式公寓,没到饭点,林桐笙一般不会下楼,楼下几个负责安保的兄弟正围成一桌打麻将,他们打得很安静,放铳的或是自摸的都克制着不把牌重重拍在桌上的欲望,也克制着嘴里打牌上头时的污言秽语。 给小弟们叫了一些外卖,韩宥三两步并作一步地上到二楼,他已经大大方方地搬进主卧跟林桐笙一起睡,打开虚掩的房门,林桐笙正背对着他在笨重的白色电子器械前摆弄着鼠标跟键盘,听到有人进来,她处理完手头的对局数据转过身子看向韩宥。 “你不开心。”林桐笙十分笃定地说着,随后坐到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躺上来。” 林桐笙的生活十分单调,如果不被韩宥带出去买衣服吃饭,她可以在书桌前坐一天;如果不做爱,两人的关系跟之前也没什么两样,冷淡尊重,讲不了几句话。因而,当林桐笙做出膝枕的邀请时,韩宥受宠若惊。 “不躺吗?每次何其遇到不开心的事,总会这样躺在我的大腿上,一个人絮絮叨叨的。”林桐笙刚准备起身又被韩宥摁回坐到床上。 “我躺,肯定得躺,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不躺。”韩宥蹬了拖鞋,手脚并用地爬到床上,躺在林桐笙的大腿上,林桐笙双臂往后一撑,抬头看着天花板开始放空。 膝枕的安逸让韩宥将心头的烦闷倾吐出来:“我是前任会长的养子,他们都知道我空有少主的名头,其实背地里都知道我是个笨蛋。现在有人为了一些目的,不得不拉拢这个笨蛋,给了一些承诺,可笨蛋仍然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都是虚假的,迟早有一天会像沙子一样漏光……” 林桐笙并没有认真听韩宥说话,过耳的都是“笨蛋”两个字,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韩宥的脑袋,她的手有点凉,可韩宥却意外觉得很温暖,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林桐笙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鼻子有些发酸。别的都不可怕,他最害怕的是,何其回来之后,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林桐笙的偶尔亲近都会化为泡影。 距离何其失踪才过去三个多月,他实在不敢在当下同林桐笙谈及爱,谈及更进一步的关系,生怕物极必反,将她推得更远,可他实在很想要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来让自己对这段关系更加确信。 原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