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成为她的软肋。”何其眯起眼睛看向韩宥,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你!”韩宥被狠狠地戳到了痛处,担忧惊惧以及愤怒让他的面容变得扭曲。 何其露出了嘲弄的笑意:“可别做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很丑,毕竟她可是被你的脸吸引,你可要注意表情管理。” 邦本会的两位重要干部的小学生式吵架让背对两人的王辅佐默默皱起了眉头。 “在你失去理智之前要去找新城会谈判或者火并之前,先让我打个电话。”何其用成年人看小孩子胡闹的眼神瞥了韩宥一眼,让手下拨通了陆云齐的电话。 唯恐错过重要信息的韩宥板着脸凑过去听。 “陆律,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笙笙她在庄园附近被人带走了,你也知道眼下局势敏感,我们不能……” 电话那头传来了蛮不在乎的声音:“哦,人是我派人带走的,而且绝对遵从本人的意愿。” 何其刚扬起了放松的笑下一秒就僵在了嘴角:“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为了避免被情人关起来而提前逃跑了。” 或许是理直气壮何其倒是神色不便,韩宥的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担心她会要求参与赌局,两人都动过把她软禁到赌局结束的念头。 “毫无疑问她现在肯定是安全的,这点两位可以放心。” “陆律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不放心呢?” “你们是不是有点关心则乱了?”陆云齐离开了给林桐笙安排的安全屋,窝在副驾驶伸手拨弄着林长显的头发,“‘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牌手事情会容易解决许多’,这是她的原话。” “怎么可能把她当成普通的牌手呢……” 让韩宥没想到的是何其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他讶异地看向何其,韩宥总觉得他不可能在林桐笙的事情上如此情绪外露。 “你不觉得自己在处理她的事情上总是很一厢情愿吗,何其?”陆云齐笑眯眯地曲起手指摩挲着林长显的脸颊,被后者一把扣住手腕,他舒张开她的掌心,把脸贴了上去,“当然不是说韩宥趁机介入就是对哦,我知道你在听。” “如果我执意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呢?” “眼下这个状况跟我对上不合适吧,就连韩会长都不知道我的势力究竟蔓延到哪里呢。”陆云齐发出了愉快的笑声,林长显盯着她的侧脸偏过脑袋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她的掌心,就算被她瞪了一眼也没有停下来,“到了合适的时候,她会出现的。” 这个合适的时候,毫无疑问,是与新城会对局的那天。 挂断电话,何其的脸色变得及其难看,他双手交叠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吩咐下去:“偷偷去找,别惊动那一位。” 韩宥冷眼看向何其:“我就不参与了,既然她想参加,还不如提早为她做好善后的准备。” 陆云齐直到离开安全屋都没有为她介绍,坐在餐桌上接龙的那位年轻女性。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就感受到了古怪的压迫力,林桐笙放轻脚步走到近前,刚踏入餐厅,就听到扑克牌被收起的声音,她转过身来,那名女性长得很漂亮,与她柔和的五官不同的是,她整理扑克的手法很快很精准,她长长的袖子并没有阻碍洗牌,每一张牌的交叠落下十分顺滑。 “听说你也玩牌,那来一局吧。” 林桐笙想知道那莫名的压迫力从何而来,拉开了临近的椅子。 “没有荷官,我们就轮流发牌,然后把牌放在前面,轮流按照销牌发牌的方式来玩。”她似乎很畏寒,长长的衣袖盖过了手指,林桐笙摘下左手的装饰手套,盯着她的衣袖似乎在暗示什么,那人很快反应过来,伸长手臂将衣袖抖到臂弯之上,露出了断了三根手指的左手和没了一半小指的右手,她的手指白皙泛着温润的色泽,指甲保养得很漂亮,泛着珠光,然而这种美丽却在残缺面前显得更加异常。 “这下好了,可以开始了吧。”她毫不在意地派出了底牌,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盒小坚果,“就拿这个当筹码吧。” 餐桌上摊着两人的坚果,陌生牌手那边还散落着她赢下“筹码”后吃剩的果壳,看上去就如孩童的游戏一般,可几轮交手下来,林桐笙背后冷汗直冒,两人的牌局明明在遵循“最优解”的情况下保证收益,可对手的每次开牌都很奇怪,她似乎能把握住运势的流向,仿佛她能看透未开出的公共牌是否有利于自己,在这段时间对自己进行猛攻;当运势流向别处时,她的防守如同铁壁,几乎不会支付对手的价值。 林桐笙深吸一口气再度看向自己的底牌,正当她准备下两个坚果作为大盲注时,却发现自己只剩三个了,开局以来,她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多少次把手伸进包装袋取“筹码”了,对手那边的果壳却越来越多。 林桐笙从不妄自尊大,可她也没想过还会有人能如此全面地压制住自己,她能看出来这人不是纯粹的运气选手,从她的读牌防守可见一斑,在运势不属于自己时她仍然可以赢下底池。她看向对手,她停下了剥坚果的手,笑着说道:“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就是洪帮的首席牌手,你叫我秋秋就好了。” 这么强还会输吗?看来自己想要出战,果然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你什么时候能感觉到运势的流动时,我就告诉你。”名为秋秋的洪帮首席似乎并不急着为自己正名,林桐笙从她的话语中多少能猜出新城会那边的宣传掺杂着文字游戏的不实。 站在自己以私人名义投资的刚交付不久的公寓下,何其的心情相当复杂,他逆光看向塔楼公寓的高层,玻璃在阳光下泛起粼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何其的手下就锁定了林桐笙的取向,陆云齐这单“保护”做得十分粗糙,根本费心思抹去她的踪迹。在这种形势下,挑战她的权威是不智的,就算自己执意想去见林桐笙,陆云齐的那句一厢情愿也足以止住他的脚步。 自己过往的做法真的让她觉得困扰了吗?她还会坚定地、排他地选择自己吗? 从未产生的无力对何其来说相当新鲜,他埋怨韩宥让她产生了想要与人结成深厚联系的想法,如果让她一直保持不会介意关系定义的状态,何其又不甘心。 她能为自己,甚至邦本会考虑,这让何其有点甜,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