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时间很晚,说完之后秦诺就离开了。 冉澄独自新奇地摸摸这,看看那,在客厅里溜溜达达。 不经意间瞥见外面夜色已深,落地窗映着整个城市的夜景,霓虹万千,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冉澄走到窗口朝外看,寒意透着窗户玻璃传递进来,忽然觉得那些灯没有一盏属于自己。 回头是偌大的客厅,语文诗歌鉴赏里有个很经典的「天地一沙鸥」,冉澄当年死活背不下来,现在不但想起了以小见大的写作手法,还头一次体验到了孤独的情感。 冉澄趴在玻璃上朝外看,意识到这或许是梁易连轴拍戏的原因之一。 他心情有些低落地穿过走廊,回到卧室锁上门。 明天不想再住在这里了。 —— 第二天,秦诺按照梁易告诉他的作息表,早早地来到家里准备叫冉澄起床。 一开门,就对上了穿戴整齐的冉澄,手里还拖着个小行李箱。 秦诺:“?” 但他还是按照表哥的旨意,充分尊重冉澄的个人意见,翻译过来就是听冉澄的。 于是冉澄住进了离公司最近的酒店,正好也过上了每天勤奋练习唱跳的日子。 他气息和声音始终很稳,多少年都不会退步,需要练习的还是跳这一部分。于是他早上最早出现在练舞室,晚上又是最后一个走的。 练习的强度之大,让公司的其他艺人叹为观止,一时间被当做很多人自我激励的标杆。 一时间大家都被带的勤奋许多,练舞室的走廊里人来人往。赵乾对一派欣欣向荣的工作氛围很是惊讶。 “怎么我当老板的时候大家没这么努力过?不然我才不转让呢。”他开玩笑道。 赵乾已经初步定下来冉澄第一场演唱会的日期,稍微放出了点消息试试水,反响还不错。 【开!!喜欢看绝美冉澄认真穿衣服】 【哈哈哈同!有种换装小游戏的快乐】 【呜呜呜超爱上次综艺里那个舞】 【怀念青春,支持】 【冤枉了冉澄好几年,很羞愧,会买票去现场】 评论区里几乎是对半分,一半想看冉澄,另一半是为了五年前的情怀。 正如赵乾所料,粉丝基础并不稳固,究竟是一时繁荣还是长长久久,全看演唱会的质量如何。 冉澄已经没时间关注这些外界的事情,一直在练练练。 几天下来哪哪都疼。 这天晚上,他趴在宾馆的床上和梁易打电话。 “最近这么忙啊,小冉澄。” 梁易的声音含笑,也带着淡淡的疲惫。 冉澄低低地「嗯」了一声,点开摄像头,露出一撮头发和半个额头。 梁易拧眉:“怎么趴着了,腰又不舒服?” “没有。”冉澄转过头,画面里的半个额头也没了,变成不羁的乱发。 “好想你啊梁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冉澄声音闷闷的,尾音带着点含糊,听得人心都酥了。 梁易时常庆幸冉澄没朝他要月亮,不然可能也会鬼迷心窍地投资飞船,说不定会被诈骗。 “等这部拍完就回去。”梁易声音很轻,“怎么不住在家里,还跑出来?” “这里离公司近,而且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太空了,有点怕。” 冉澄那边的手机倒了下去,对准天花板。 梁易见他实在很累,便说:“困了就先睡吧,改天再聊。” “我最近很困,但是睡不着。”冉澄调整了一下,一双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镜头,“梁易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冉澄强烈要求, 但是梁易没看过什么睡前故事,便给他读了一篇语文课文。 这还是在网上搜索半天的结果,梁易清了清嗓子,照着念。 开始冉澄还抗议几句, 但课文对他的魔力太大。一会儿之后就没有声音了。梁易听着电话那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而规律, 弯了弯嘴角。 他现在正坐在一家饭店大厅的沙发上,一边倚在靠背上, 一边把手机贴在耳边, 连续几天的疲惫似乎在此刻消弭。 忽然,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打断了他。 “梁易, 找我有事?” 来人穿得西装革履,头发染得黑亮, 但脸上的皱纹和发根的白茬掩不住年龄。身上的气质文艺, 但细看又有点铜板味儿, 更像一个商人。 这是著名导演商泽远。 梁易挂断电话, 揉了揉眉心, 起身:“进去说吧,我定了包间。” 商泽远微微一顿,和他一起进去。 两人进了最豪华的双人包间,陈设不像餐厅,倒像是会议室。 “我这部戏拍完, 打算离开予远传媒了。”梁易倒好茶水, 把杯子推到商泽远面前。 商泽远抬头看了他一眼, 端起杯子, 吹了吹水面, 悠悠问道:“为了那个龙套?” “不管为谁, 商导。当初说的数字,已经超额完成了。”梁易移开目光,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云,他早就猜到商泽远不会轻易让他走,连出现这种类似谈判的场景也是情理之中。 “你这是自毁前程。”商泽远犀利的目光逼视梁易。 这句话威胁的意味明显。梁易是最年轻的满贯影帝,精湛的天赋流演技获得无数知名导演的青睐,请梁易演电影是互利也是他们的票房和质量保证,即使不签任何公司也会有好电影拍。 但商泽远在电影界至少具有一半的话语权,如果他想的话,也可以给梁易造成很大麻烦。 梁易依旧看着窗外:“我本来也不喜欢这个圈子。进来不过为了证明点东西,给某个人看。” 商泽远向后椅上靠背,严肃的表情微有松动,喝了口茶:“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不过我还没说满意。” “不是您。”梁易看向商泽远,淡淡道。 商泽远嘴角一滞,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挂不住,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溢出一小片。 梁易报复性地笑了笑:“商导。我这五年做的已经很够了。每分钟都给电影,没有一分钟属于自己。” 商泽远冷笑一声:“梁易。你知不知道圈里有多少人求着我捧他们?只要我商泽远想,连阿猫阿狗都可以捧得起来。” “但是您从来不捧任何人,因为商人不做麻烦又可能亏本的买卖。”梁易说,“我们当初也只是一个交易。” 五年前,商泽远破格给了梁易在他的影片里试镜的机会,同时开了个数字,告诉梁易既然进去圈里了,就必须为他赚够这个数字再出来。 甚至第二天就白纸黑字地列出合同。 合同上是一个极其天价的数字,即使是小有名气的演员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