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去,目光一垂,示意道:“手。” “算你识相。” 连翘抬手,并把手中的铁链也递给了他。 陆无咎接过?铁链,突然?神?色一变,手中的铁链突然?直接掉落。 好巧不巧还?砸到了连翘的脚。 连翘疼得直接跳脚:“喂,你干什么呢?不想帮就算了,干嘛砸我!” 陆无咎盯着好似被寒针刺过?的掌心?,微微凝眸:“你刚刚握着这个寒铁链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不就凉了一点?”连翘捂着鞋面疼得直咧嘴,“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陆无咎没说话,他又伸手握住那寒铁链,还?是一样。 冰冷刺骨,如有?针扎,掌心?迅速蒙上一层冰霜,片刻之后他手一抖,手腕粗的铁链又掉落。 连翘正在揉着左脚,猝不及防,右脚也被砸了。 她迅速跳起?来,这回是真生气了:“有?完没完,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呢!” 陆无咎这才回神?:“砸到你了?疼不疼?” 连翘没好气:“你试试被碗口粗的铁链砸两回试试?” “我的错。”陆无咎倒是很诚恳,还?问道,“疼不疼?” 连翘心?情好了点,换做从前,她的确会以为陆无咎一定故意的,但是最近,她莫名不这么觉得了。 她琢磨道:“你刚刚是不是手抖了?难不成是和神?君交手的时候受伤了?” “没有?。” 陆无咎手一背,唇线紧抿。 连翘越发觉得古怪:“不对。你肯定有?事。” 说罢她便?去扒拉陆无咎的手,陆无咎凭借身量轻而易举地避开?。 连翘不肯罢休,直接跳起?来抱住他的手臂。 然?而等把他的手指一捋开?,她咦了一声,只见他掌心?温温热,除了好似有?点湿润的汗意什么异常也没有?。 原来真没事,连翘悻悻地撒开?。 陆无咎却反扣住她的腰,似笑非笑:“我受没受伤你这么在意做什么,难不成,你是关心?我?” 连翘后知后觉,顿时被自己吓了一跳:“谁、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受伤连累我出不去而已!” 她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直视陆无咎的眼神?。 陆无咎反而走近几步,将她逼近角落:“哦?不过?我虽然?手没事,其他地方确实有?点麻烦。” 他圈着她的腰,屈指刮过?她的脸颊,缓缓下?落又开?始揉捏起?她白?嫩的指尖。 连翘顿时想起?了那几滴龙血。 她脸颊滚烫:“你麻烦关我什么事,又不是蛊毒发作必须要我解,你、你自己解决去!” 说罢她直接抽手推开?了陆无咎,慌张地避开?,远远地躲到了另一个角落。 不仅不敢再看?他,她甚至捂紧了耳朵,生怕听到什么令人脸红心?跳不该听的声音。 真好骗。 陆无咎摩挲着指尖残留的温度低沉地笑笑。 等连翘彻底躲远后,他眼眸一垂,望着掌心?刚刚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此刻又缓缓凝结出来的冰霜慢慢收敛了笑容。 为什么,他会对锁龙链有?反应? 第072章 血脉 锁龙链只锁龙,先前的周莳可?以徒手拽开锁龙链,刚刚连翘握着这根链子时也?毫无异样。 天虞陆氏从前正是供奉神主的神侍,他们的火系灵根就?是从龙脉传下来的。 唯独他,只有他。 除非……他的血脉有异常,而且和龙脉有关。 周樗死前的预言历历在目,陆无咎掌心缓缓握紧。 冰霜很快消失,化作水从他指缝流下来。 水声滴答,让他回想起了一桩当年在天虞时被他刻意遗忘却又忘不掉的事。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在进入无相宗之?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任何问题。 直到碰到了连翘,他亲眼看到原来有人可?以在父母面前如此没大没小,作威作福。 每每看到连翘闹着要连掌门背时,他总是会皱着眉,觉得?她太没规矩。 看到连翘犯错,被连掌门拿着掸子追得?满山跑时,他又冷淡地想,觉得?这是她应得?。 与她成日吵吵闹闹相比,所有人都对他很客气。 包括他的父皇母后。 他们并?非对他不好,相反,他们待他极好,身份,地位,该有的全给足了。 被送来无相宗之?后,光是伺候他衣食住行的就?有十二个礼官。 他想要的,唾手可?得?。 他不想要的,只是皱了下眉头,无论是人还?是物?,第二天就?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唯独有一点,他每年只能见一次他的父皇母后。 大多数时候是他回天虞,有时他们也?会前往无相宗,每回见面时,客气要大于亲近。 相较父皇,母后对他要更加贴心许多,他能感?觉到母后似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学业、修炼,父皇已经问过了,她不懂,也?不会多问。 给他做吃食,他又没有味觉,吃什么都说好,又是相顾无言。 最后只剩了衣服,每回她都会亲自替他量体裁衣,发现他衣服短了,她既欣慰又感?伤,总是感?慨他长得?太快了。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亲近时刻。 而每回量完衣,做好衣服,他便?该走了。 有一次又是这样,到了临行前一晚,行囊已经收拾好了,衣服也?送来了,陆无咎看到母后黯然转身的背影时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连翘。 想起的还?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有一回她挨打?时撒娇地抱着她爹喊腿痛,要她爹把她背回去。 她爹气笑了说根本?没打?她腿,只打?了她手心,她怎么会腿疼? 连翘不依不饶,口口声声喊疼硬是爬上了她爹的背。 结果就?是连掌门背了她一路,下山的时候火气已经全消了,连翘也?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原本?说好的第二顿打?更是无影无踪。 于是当母后将?要转身出去时,他鬼使神差地咳嗽几声,说不舒服,引得?他母亲担忧地折回来,然后又请了太医,乌泱泱塞了一屋子人。 装病自然是查不出病因的,破天荒的,陆无咎那回在天虞多待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母后一直守在他身边,嘘寒问暖。这也?是他有记忆以来与母后待得?最长的时间。 他甚至想就?这样不去无相宗了也?不错。 最后,又是怎么改变主意的? 是他无意间看到了一幕。 那晚已至深夜,他在装睡,隔着三重门他隐约听到了交谈的声音,起身推门后,发现在他的书房里,他威严的父皇负手而立,雍容华贵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