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要您报出名字就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人。” 名叫维特的少年听到之后,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中了头奖的惊喜表情,开始对着地头蛇一阵彩虹夸夸,“真的吗,小哥你真的太棒了,我要找的人叫作太宰哦。” “太……宰?” 就像是看不到对面的人忽然僵硬的脸孔一样,维特愉快地插着口袋东张西望,像是那种港口黑手党的大人物会突然出现在这种贫民窟的街道上一样似的, “对,太宰。只要找到他,像刚才那种等级的奖励要多少有多少喔,就算喜欢别的东西也没问题,除了脸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哦。” 然而地头蛇却没维特这么乐观。 他看着丝毫没有掩饰音量的维特,摸着口袋里被对方随手丢过来的金块,又想起他刚才拿出小刀试图攻击对方却被一只手就直接丢上天。 那可是丢上天! 他一个大男人,就像只毫无重量的玩具熊一样,被人抓着手腕直接往天上甩! 地头蛇飞在半空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是下一秒重重跌落地面时遍布全身的酷烈疼痛重新唤醒了他的神智。 ……惹不起。 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肥羊偷渡客! 但是,地头蛇想到刚才对方接过衣服时随手丢过来的金块,少年脸上那种对钱财毫不在乎的表情和接下来直接一路撒钱开道的大方,又心头火热起来。 毕竟对于他这样在贫民区滚打摸爬的人来说,钱和尊严当然是前者更重要。 哪怕少年接下来说要给他一巴掌打着玩听个响,他也会为了那些足够让人好几个月不愁吃喝的金子,把脸洗干净乖乖送上去。 更何况少年并不难伺候,甚至某方面来说脾气简直好得出奇,好到地头蛇都准备要多套套近乎。最好能跟着对方做个马仔小弟的地步。 但是,少年却提到了太宰。 这个名字,光是说出来都仿佛带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地头蛇能感觉到,在他无意识地跟着少年重复着那个名字的时候,周围就有好几个人暗戳戳地盯住了他和这位维特先生的组合。 那些熟悉的视线,正是和他之前看着维特一样的、评价着“货物”价值的视线。 如果把正在“窥视”着港口黑手党游击队队长的人的相关情报递上去,会得到多少报酬呢?会不会趁机被奖励加入港口黑手党呢? 确实,用里世界的话来讲,维特这种试图找到、或者获得某人情报的情况,通常会被称为“窥视”。 “窥视”某人的理由很多,绑架、诱拐、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得到一些资料。 但这种情况,如果是发生在那位为港口黑手党立下汗马功劳的太宰治身上,最大的可能性无疑是暗杀。 试问关东的地下世界,谁不想干掉这个侵占、或者说垄断了无数利益的、港口黑手党现任首领的左膀右臂? 不过,这种每天都会发生无数次的刺杀或者刺杀未遂,对于太宰治本人来说已经不足为奇。 更不用说,是这种会把名字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出来的菜鸟杀手,甚至不需要他亲自过目,或者出手。 崇敬着太宰治那份无人能比的才智的部下们,会自觉地解决掉所有可能对上司造成不利的对象。 港口黑手党的手段非常酷烈,所有冒犯其尊严的家伙都会接受残酷无比的拷问,然后在哀嚎和追悔莫及中被处刑而死。 一想到那种可怕的结果,从来只敢欺软怕硬的地头蛇就不禁两股战战。 ……不、果然还是不行! 眼前的少年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和人员众多又全副武装的港口黑手党相抗衡!? 对方手上可是有枪!这个世界,枪子才是老大! 有钱拿是好事,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地头蛇下定了决心。 与其让别人占了这个便宜,还不如他自己戴罪立功,先把人捅到港口黑手党那边告发了,说不定还能从中得到一条生路。 他看向这条街的第三个十字路口,那里正是一家光鲜亮丽的律师事务所—— 可实际上却是港口黑手党名下的企业,专门负责处理一些组织成员被军警逮捕□□审辩护之类的事项。 “我知道一个地方,太……太……” 地头蛇努力了一下,还是没办法像维特那样轻松地把那个浸泡在鲜血和黑暗里的名字念出口,他只好换了个说法,“维特先生您要找的那个人,据说经常在那里出没。要不……我们去看看?” 维特闻言后转过脸来,蜜金色的眸子轻飘飘地从地头蛇脸上划过,“你身上欲望的味道变了呢。” “什么……?” “没什么,”如三月早春梢头初樱的美少年对着他笑了笑,纤长的手指间忽然魔术般地出现了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成色上好剔透夺目的红宝石, “谢谢小哥啦,来,这是你的奖励。” · “总之,就是事务所向你们汇报,说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 黑亮的皮鞋毫不在意地搭在放满了重要文件的桌上,正半躺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的黑发少年懒洋洋地总结着桌子对面部下的汇报。原本慵然的音色,却因为被脸上那本绛红封面的《完全自杀手册》盖住,而显得格外沉闷。 “准确的来说,并不算是袭击……?” “杀掉。” 部下一凛,“……是。” “把袭击者找出来,就地给予他们到下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痛苦,”太宰治闭着眼睛重复道,他已经连不耐烦的情绪都懒得表现出来了,“然后处刑。这些都是维护港口黑手党的威严的必要步骤,为什么要来请示我,难道还需要我来手把手地教你们怎么做吗?” “但、但是据现场人员的报告,其中一人是来检举另一人,” 听到太宰这样毫不客气的话,部下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流了下来。他嗫嚅片刻,“对方似乎表现出‘窥视’您的迹象,而且理由非常……奇怪。” “既然我们的事务所造成了损失,那么所有同行之人就是帮凶,一起杀掉。” “是。” “至于另一人‘窥视’我的理由,” 黑发少年继续保持着躺在办公椅上的姿势,说话的语气毫无起伏, “我让他失去了眼睛、手臂、内脏;害死了他的父母、朋友、恋人;击溃了他的组织,父辈的心血毁于一旦;让他的企业彻底破产,从挥金如土沦落到负债累累……总之,就是毁掉了他人生的全部意义。” “所以,他异常憎恨我,拼尽全力也要杀掉我,实在不行也要诅咒我不得好死,死后永远堕入地狱。” 太宰冷淡地陈述着,“好的我知道了。午休的时间非常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