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凑够三菜一甜品。 青豆公主闻到香味,趴在二楼扶栏,盯着他摆盘的举动,还挺不好意思。 “你都做好了啊?”青豆极少能吃到现成的饭菜。 顾弈腰板儿特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收到青豆投来的似笑非笑,他清清嗓,“下来啊,麻烦你亲自吃一下,这事儿我就不代劳了。” 青豆:“......” 她第一筷子夹的是红烧肉。没办法,在学校食堂,荤腥属于稀缺食材,这种肥而不腻的五花肉比美男还要诱人。一口纵向咬下去,肥瘦层叠,入口即化,糯感十足,青豆两眼冒光:“哇,你手艺不错哎!” 顾弈看了眼那五花肉,“很好吃吗?”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五花肉!肥而不腻,色香俱全!”其实还好,味道普通。但青豆吃别人做的美食,肯定要认真夸奖。 顾弈咬掉肥肉,细细咀嚼瘦肉,好一阵没说话。 青豆看着桌上一口肥肉,“你不吃肥肉啊?” “嗯。”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不吃。 青豆可惜:“......那你不要买五花肉啊。五花肉就是要吃肥瘦搭配的。” “我......”顾弈迟疑,刚出一个音,被青豆打断。 “你很有做菜的天赋哎。还会炖蛋!还会炒西红柿!”她又舀了勺酒酿汤圆,若有所思,自顾自地叹气,“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厉害?你有没有不擅长的事?” 顾弈:“有啊。” 青豆:“什么?” “我不会做红烧肉。” 青豆这才明白为什么红烧肉是装在铝饭盒里的:“好吧。那味道其实一般,我说呢,和食堂很像。”只是学生食堂抠门,不给学生整块的好肉。 顾弈不满,好像收回的是对他的褒奖:“你这人怎么看人下菜碟。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英雄不问出处。” 青豆切声道:“我说了不好吃,你下次不做了怎么办?” 顾弈目光一垂,扒了两口饭:“会做的,我学。” 怎的气氛一下子充满了暧昧的暗示。青豆一口饭噎住:“......” 顾弈扫了她一眼,知她尴尬,调侃自己:“反正我做什么事都很厉害。学个红烧肉而已,很快的。” 青豆喉咙发紧,眼睛不知往哪里看,听他自吹,又乐了,“你有什么不擅长的事情吗?” “干吗?” “说出来让我这种笨手笨脚的人开心开心,不然我会觉得老天不公平。”她将肉汤浇进碗内,香喷喷地就饭。 “我好像没什么擅长的。你说说看,我擅长什么?” 青豆:“怎么会?你学习不费力,体能很好,个子高,有力气,会开车,会篆刻,念好大学,免考读研,以后会是牙医。” 还有,没说出口的:爸爸妈妈工作很好,住好房子,有相机自由,家里不吵也不闹等等这些,都是青豆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东西。 “就这?”顾弈以为什么呢。 “不然呢。就这每一样我都没有。”青豆冲他翻白眼。 “还有吗?”他挑眉明示她继续。 “你还会割麦,还有......”她认真思考,眼睛一亮,“哦!你还会拍照!” 他清清嗓,咽了小口唾沫,行吧,真是孔夫子。 顾弈点点头:“你多跟我待待,可能就幸运了。” “......”又绕回去了。他怎么总这么得意!青豆不禁反问:“你有过什么坎坷吗?” 坎坷?人生下来,就是来渡劫的。谁会没有坎坷呢?问的什么废话。 顾弈瞥了眼二楼的书房,想了想,垂眸摇摇头。他不想程青豆继续追问。 果然。青豆真是服了。傅安洲这样走出来履历漂亮,举止言谈冒仙气儿的人,掀开人生旧账本,都有好多眼泪,遑论她、虎子、素素这种磕磕绊绊靠嘻嘻哈哈支撑生活的百姓了。 怎么就顾弈这么得意呢! “你真是气人。”她不甘心,问他,“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没有理想。” 青豆见他眉眼春风得意,一副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的模样,扁扁嘴,埋头吃饭不再说话了。人和人是没法比的,算了。 顾弈低笑,这姑娘不会生气了吧。 他问,“那你有什么理想吗?” 青豆眨眨眼:“你猜。” “做作家?做诗人?”反正肯定不是做工程师。顾弈都看出来了,程青豆这个大学念得颇有糊弄的意味,复习功课,课本里还夹了两沓稿纸,画的是人物关系图。 “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用拔高到理想,作家提起笔就是作家,诗人站在风里就是诗人,”青豆狠狠泼他凉水,“我的理想就是看你在顺风顺水的人生里摔跟头。” 顾弈:“......” - 说时无心,哪料应验迅速。 晚上七点多,青豆和顾弈正在看电视,楼下传来响动。邹榆心顾燮之回来了。青豆斗嘴的神气立马吓没,要翻窗逃回宿舍。 他知晓她羞,拽过她的手:“没事的,你待我房间,他们不进来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全是是非。 青豆和顾弈已经过了可以光明正大亲密,而不沾是非的年纪。 “我要走的。今天!”青豆强调。 “知道,明天周一,今晚要查寝,我知道。等他们进屋睡觉,你再走。现在走,不是正好撞上吗?”他故意激她,“还是?你想跟他们撞上?” 青豆扁嘴,不再搭腔。 “没事的,信我。” 说完,顾弈下楼,去跟爸妈说话了。 青豆老实缩在橱门边,兀自发呆。 邹榆心边跑边问户口本在哪里,顾燮之追在后头,安抚她,让她别急,顾梦只是吓吓他们,不会真的跑去登记的。 邹榆心不信,径直往他书房去了:“我得藏藏好,她疯起来连自己都骂,还说什么‘狗娘养的’,这到底是在骂我还是骂她自己?” “你这都说了一路了。当时在吵架,她口不择言。”顾燮之给女儿辩解。他内心深处,也不信自己的女儿素质这般低下。 顾弈不识好歹的笑声扬开,扇得邹榆心的火烧得更高了。 “人家女儿都贴身,我怎么生了个......”她的声音渐低,隐入书房,青豆好一会没听见一句清晰的话。 青豆为防邹榆心找户口本找到顾弈房间来,一不做二不休,将鞋子蹬进床底,自己安稳抱膝,缩进顾弈的衣柜,严实地带上柜门。 洗衣粉的香味和樟脑丸混合成一股又香又提神的怪味。 青豆鼻尖蹭着顾弈毛衣的袖口,脚下踩着他的运动裤,整个人像窝进摇篮,舒服得昏昏欲睡。 摔书声沉沉砸向地板,没一会,玻璃瓦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