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她来庄园,是为了让许鸢心情好一点。 尹荔带来一个盒子,说是费迪南德院长送许鸢的礼物。 许鸢打开,里面是空的,散发着一阵刺鼻的味道。 她就是那时感到头晕的,紧接着,尹荔说带她出门吹吹风,清醒一下。 保镖距离两人十米外跟着。 今晚客人很多,进入庄园的车子也多。 在经过一辆车子时,尹荔忽然就把许鸢拉上了车,而后车子飞速冲出庄园。 “我、我不知道啊。”尹荔手足无措,“费迪南德院长只说把礼物交给你,然后上这辆车子就可以逃脱了,谢斯止把你囚禁这么久,我只是想救你出来。” “如果他想帮我,为什么要在盒子里放迷药?”许鸢看向前面的司机。 尹荔也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完了……可老院长是个好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司机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尽管如此,许鸢依然看到帽檐下的金色发丝和一双特别的眼睛。 “伊恩·弗拉克斯曼。” 伊恩随手摘掉帽子:“你很聪明。” 从建校日舞会,再到弗拉克斯曼庄园的一瞥。 许鸢总共只见了他两回,但他身上有种和谢斯止相似却不完全相同的气质。 谢斯止某些时候还能装出一副无害的少年模样,而伊恩·弗拉克斯曼,比谢斯止更趋近于一条罪恶阴暗的毒蛇。 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伊恩踩下刹车。 尹荔惊呼道:“怎么停了?谢斯止的人正在追来,我可不想被他剥了皮晒成肉干!” 伊恩看了眼腕表上的定位——谢斯止的人离他们不过两公里的距离,追上来只是迟早的事。 “逃不掉了,现在,要请许小姐下去拦住谢斯止。” 许鸢忍着晕眩的感觉,平静道:“在你绑架我之后吗?” “我是在帮你,逃离谢斯止的掌控啊。”伊恩的语气很理所当然。 “你利用院长和尹荔,试图用药把我迷晕带走,就是对我的帮助?” 伊恩目光盯着她:“像你这样牙尖嘴利的宠物,该拴着链子锁起来好好教训才对,可谢斯止被感情带偏了理智,不光收拾不了一个女人,就连对朋友的承诺也要背叛。” 他笑容阴郁。 目前看来,谢斯止对这女人的在乎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多,他绝无可能在他手中把许鸢带走。 不过他没有打算就此罢休。 弗拉克斯曼家族的人,一向喜欢看热闹。 对于背叛了朋友的人,也很乐意看他陷入痛苦的境地。 “他允许你离开庄园,刚好同一天,福利院就遭遇袭击,是否过于巧合?” 伊恩抬起眼眸,从后视镜里对上了许鸢的视线。 她听见他的话,拧起漂亮的眉头,但一瞬之后,就恢复了平静。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有种致命的美感。 外表柔弱得如同一朵被雨打湿凋落的桐花,可灵魂里却有着奇异的坚韧。 她与他对视,那清醒的目光,让伊恩也为之诧异。 “你最好祈祷,永远不要落在我手上。” 伊恩唇角弯起一个阴冷的笑,“谢斯止不舍得为宠物打上标记,换我,可不会留情。” 原本只是想用她要挟谢斯止。 可这露水一样清澈的女人,即使身处危险也带着独有的倔强。 一想到她会用怎样的表情哭泣求饶,而抵抗无用,身上被留下专属的印记,就让人兴奋不已。 难怪谢家兄弟都会栽到她的手上。 谢氏的车子就要追来了,伊恩按开车门。 尹荔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连忙拉许鸢下车。 外面大雪纷飞,许鸢受迷药影响,肢体的协调性很难掌握。 她踉跄着跪倒在路边的雪中,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下就被冷意侵染红了。 伊恩迅速把车开走。 “对不起许鸢。”尹荔快哭了,“谢家送来邀请函后,费迪南德院长找到我,说你很可能被谢斯止囚禁了,我只是想帮你,我真的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凛冽的寒意抵过了迷药的药性,许鸢温和道:“不怪你。” “裴霁言怎么样了?”上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他被谢斯止打晕了送回了国内。 尹荔眼泪流了出来:“他父亲把他关起来了,前几天才放出来,他也在想办法帮你离开这里。” 许鸢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 别说她曾是谢盈朝的女人,现在又被谢斯止据为己有。 就算从前她没有家道中落,裴霁言的父亲对儿子喜欢她这件事也很不满。 “别哭了,这不一定是坏事。”许鸢为她擦掉眼泪。 “怎么不是坏事?”尹荔哽咽道,“谢斯止马上就要追来了,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你?” “不用为我担心。”许鸢轻声问道,“我记得,裴家是做医疗行业的,对吗?” 尹荔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点了下头。 几辆轿车停在路边,谢斯止下车。 风雪很大,一瞬间就围裹了他的黑色大衣。 他脱掉外衣披在许鸢单薄的肩头,目光则落在尹荔身上。 许鸢身边的安保一向严密,除了今晚。 如果不是尹荔,伊恩根本无法接触到许鸢,更别说把她带出庄园。 无论伊恩的外表看上去再怎样漂亮柔软,也掩盖不了他对女人的残忍手段。 谢斯止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但从他紧抿的唇线中可以看出冷冽的怒火。 只差一点,这愚蠢的女人就要把许鸢送到伊恩的手里了,而许鸢总是那么傻,对于身边的人无条件相信。 他根本就不该心软,就不该让任何人接近她。 谢斯止额前的碎发沾满雪花,让原本就冷的肤色看上去更加苍白。 在察觉到他要动怒的前一秒,许鸢冷静地抬起手臂,把尹荔挡在身后:“我欠她一次,你不能动她。” 这句话并没有令谢斯止暴戾的情绪消失。 他粘着落雪的眉梢挑起,凝视着面前的女孩。 “那年你伤了谢文洲,我请尹荔和尹宸来庄园作证时,欠下的。” 她不提,谢斯止几乎要忘记这件事了。 他对过往的一切都模糊了,也几乎快要忘记,在乎着他的许鸢是什么模样了。 他放弃了找尹荔的麻烦,抱起许鸢,走回车前:“送尹小姐回家。” “她不是你的私有物,你不能这样对她!”尹荔忍着冬夜的寒意喊道,“她根本就不快乐,不顾她的意愿关着她,总有一天,她会枯萎的。” 谢斯止脚步一顿,才落下的眉尖又蕴起了阴冷:“照你说,我该怎样呢?不管不顾,无所作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