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这倒是无妨,我已命人将案件进行情况,一五一十的张贴到城里去。那些秀才们关心,便会去看。如今已证明与何二公子无干,就是钱氏也是为人所陷,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陷害钱氏与何公子之人。” 林永裳举眼笑望梁东初,“钱家奴婢既然不吐口,只有接着审讯。还有那个当日服侍何二公子的歌伎,那一画舫的人,虽然跑了歌伎,不过,何二公子这样高壮的男人,仅凭一个女人是没有办法将人送到钱府内宅去的。故此,定有同伙儿。只要有耐心,慢慢审,不怕他们不招。” 梁东初叹道,“我只是担心案子拖的久了,对大人声望难免有影响。大人提审钱家多人。”沉吟一番,梁东初道,“大人,恕下官直言,钱家乃名门望族,又在学子中声望极高……” “我明白梁大人之意。”林永裳正色感叹道,“这话,也只有梁大人会与我说了。” “只是如今又能如何?此事已经御前,上次陛下予我的回批中,痛斥我办事不利,致使淮扬出此丑闻。”林永裳忧虑道,“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咱们在陛下面前还有何颜面可讲。更不必提以后了。” 梁东初不再多言,转而与林永裳说起盐课改制之事,又大大赞了范维冯秩一番。 林永裳顺势笑道,“范维冯秩都是陛下使出来的人,今科已是高中,陛下立时放他们到淮扬。一来是他们有云贵盐课改制的经验,二则,陛下也是有意历练他们呢。他们二人,年纪虽小,前途不可限量啊。” “谁说不是呢。难得他们年纪不大,却事事周全。” 林永裳开始游刃有余的掌控整个案子的主动权,却在此时,听到一件匪夷所思之大事! 第79章 永定侯夫人萧氏坐在永定侯大营中。 听着钱端云钱太太与段青泽段太太两对夫妇苦口婆心的劝说,“段氏毕竟因为令公子失了名节,夫人名门出家,定知晓名节对于一个女人重逾性命。段氏自知再嫁之身,做不得令公子正室,我们厚着脸皮上门相求,只是望侯爷与夫人给段氏一条生路。” 何千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方面,他也知道段氏倒霉又可怜,可另一方面,那段氏想进的是自家门儿。这个时节,案情一半大白,刚为儿子洗清冤名,若是段氏真的进了何家门,岂不让人多想呢。 只是,儿子到底与段氏在一床躺过,尽管没发生什么,可是这对于段氏的确是失了名声。 何千山心中明白,只是并不擅言辞之人。 萧夫人冷声道,“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儿子不可能纳段氏,哪怕是做小做丫头都不可能。我们何家,男不纳妾,女不守节。” “在我看来,段氏也没必要去死。吴婉吴女官不就是你们淮扬吴家闺女么?”萧夫人的眼睛锐利的攫住钱端云温雅为难的面孔,冷声道,“吴婉的遭遇比段氏惨一千倍,何况吴婉无父无母,就这样,人家也没去寻死!” “如今段氏有父母有公婆,我想不出她哪里就没了活路儿!”萧夫人何等强硬心性,断不可能看你们为难,流两滴泪就应下这种事,直言道,“若就因此没了活路儿,也不与我们何家相干,得问你们钱段两家才是!” 若非没有办法,段太太也不愿这种“男不纳妾,女不守节”人家儿的女眷相交,无奈人家高门贵第,岂是她能惹的起,钱太太哭诉,“若非因你儿子,我女儿现在好好的吃斋念佛,为夫守节,过的自在日子。如今我女儿因你家儿子,命都去了半条,你怎么就,怎么就不能可怜可怜她。” 萧夫人冷笑,“这话,段太太去糊弄别人尚可,却糊弄不了我。当日,我还在场呢?钱太太亲口要段氏回钱家继续过活,是段氏自己拒绝了!” “段氏之事与我儿子没有半分关系!”萧夫人眸光泛寒,不欲与这等浑人多说,冷声撵人道,“送客!” 林永裳听到这件事,目瞪口呆足有三十秒的时间。 再给他个脑袋,他也想不到钱段两家竟然去了何家说合让段氏入何家的事。 匪夷所思。 何家是什么门庭,世袭罔替的侯门贵府。且,何千山正为皇上看重。 这个时候,虽然与何欢无干,但出了段氏的事对何家而言本身就是一桩丑闻。何家若是容段氏进府,那些不知内情的人,真就不知编出什么千奇百怪的谎言来了。 就是皇上,对于何家也难免生疑。不会是之前两人就通奸吧,否则,你何欢为何要纳段氏进府? 林永裳从惊夷莫明的情绪中警醒过来,急忙命人去找徐盈玉。 乐山道,“大人,徐大人与张太医去出府了。” 林永裳几乎是以一种失仪的姿态跑出了堂屋,当林大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林院居住的院落时,院中鸦雀不闻,兰蕙正坐在廊下做针线,见到林永裳起身笑着行礼,“见过林大人。” “你家姑娘呢?” “大人,姑娘在午睡呢。” “请你家姑娘,本官有话对她说。” 兰蕙虽然觉这话深为无礼,不过到底在总督府,也不敢违命,就要进屋儿,却发现里面反锁,兰蕙推了几推,竟没能推开。兰蕙顿时急了,拍门大叫,“姑娘姑娘!” 林永裳二话不说,过去当门一脚。要说林大人看着瘦削,也不是有武功的人,到底是个男人。力气也不差,接连三脚,幸而总督府里的门窗不大结实,成功将门踹飞。 林永裳一进门,拐弯儿直奔段氏的卧室,当头见段氏一条长绫悬于房梁之上。 兰蕙一声尖叫,半死过去。 跟进来的丫头婆子们也纷纷大呼小叫起来,林永裳怒道,“赶紧将钱姑娘放下来。” 婆子丫头早吓的魂飞魄散,竟无一中用者,林永裳皱眉,扶起地上圆凳,顾不得什么,一手揽住段氏的腰,一手将人从绳套儿中解开来。 乐山已命人去请张太医回府。 林永裳斥退这些乱哄哄的婆子丫头,将段氏抱到外面廊下平放开来。这样的七月天,段氏穿的仍是高领衣裙,林永裳命乐山取来细竹管,再让兰蕙找些软布来,团一团塞进段氏的耳朵里。并将细竹管手入段氏鼻孔中,吩咐乐山与兰蕙不断往里吹气。 “段姑娘,段姑娘。”林永裳连唤数声。 在林永裳半吊子的医术救治下,段氏能捡回一命,实在是命不该绝。 “你瞧,这一枚不显眼的棋子,住住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年青男人落下一枚黑水晶雕琢出来的棋子,素白的指尖儿衬着漆黑的棋子泛出一点莹润的光芒。 “此方两月,林永裳已将盐课改制进行大半,也算能吏了。” 年青男子一笑,他年纪并不大,唇色十分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