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不是,怕中医也要拍。 “继续,否则我就换人。”小导演十分冷酷无情。 雷磊没办法,只能含泪躺回去,哽咽说道:“老祖宗真可怕。” 全息剧组可以完成所有的拍摄而不会影响现实身体,有些精益求精的导演在拍摄杀人画面时,甚至不会采用借位,真的将演员‘杀死’。 郁璟不会这样做,但是…… 古色古香的药堂前,几个罐子正在咕嘟咕嘟。就在刚才,饰演学徒的演员将一堆药材切吧切吧扔进去。微风在剧组徐徐而过,也送来一股可怕的味道。 几个演员捂着鼻子纷纷遁走,同情地看着雷磊,心想还好自己不用喝。 其他生病的角色看着药罐子面如死灰,第一次后悔加入郁璟的剧组。 这玩意,喝了会出人命吧。 七八个演员聚在一起,同病相怜地抱成一团。 刚才那一幕已经拍摄结束,银针也拔了出来。雷磊连滚带爬跑出药堂,来到演员扎堆的地方瑟瑟发抖。 “感觉怎么样,很疼吗?”有人战战兢兢地问他,她饰演生病的孕妇,有点怂。 雷磊摸摸胸口,迟疑地摇摇头,他抖成筛子纯粹是怕。 一个老头背着手,慢吞吞走到他们旁边,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年轻人,那针细得跟头发丝一样,扎在身上根本没感觉,别自己吓自己。” 几个病人演员看过去,发现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猜想应该是某个龙套,几人心里很不痛快。 哪来的老头,竟然敢教育他们。 雷磊幽幽盯着他,觉得这个老头有点面熟:“说的轻巧,有本事你去扎一针试试。” 陈文德鼻孔朝天:“可以啊,只要你跟导演说。” 雷磊安静了。 他不敢,别看他比郁璟大了五十多,两人面对面依旧大气不敢喘。 “还有那几罐药,虽然难闻了点,但比垃圾腐烂的味道强多了,不用一副喝毒药的表情。”陈文德语重心长教育他们,刚才喝药NG三次,他有些心疼郁璟。 其中一个女孩眼珠滴溜溜转一圈,悄悄跑开。 陈文德摇摇头准备走,马上就要到他拍摄了,全息舱会一直记录他的精神波动。 “老爷爷,你要喝水吗?”女孩笑盈盈地问他,手里端着漆黑的陶碗,看不清里面的液体。 陈文德以为这是女孩想道歉不好意思说,不想给人难堪,干脆接过来一口喝完。 “噗——” 天空出现一道壮观的黑色喷泉。 老头拼命咳嗽,感觉有股火辣辣的热流顺着喉管一路进入胃里。 “嗝——” 他打了一个嗝,难以形容的味道从胃里冲破鼻腔,恶心得他连连作呕。 下一秒,嘴里泛起无边的苦涩,就像是磕了十斤黄连,夺去所有味觉。 舌头麻木了。 陈文德擦擦下巴的黑色药汁,面无表情盯着女孩。 女孩叉腰,得意洋洋:“站着说话不腰疼,爷爷你亲自喝了一口,感觉怎么样。” 陈文德:“……” 感觉想打死你,再去打死小混蛋郁璟。 没见过这么反人类的东西。 拍摄结束,见陈文德一直维持着苦大仇深的表情,郁璟好奇凑过去八卦:“跟人发生冲突了?” “呵呵。”老头张嘴送他两个字。 郁璟捂住鼻子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他:“教授你没事喜欢喝药玩啊?” 陈文德:“……” 要不还是打一顿吧。 …… 陈文德身心俱疲地从全息舱爬出来,换做平时有了精神波动的数据,他一定二话不说就进实验室研究。 今天一点也不想动。 咂咂嘴,仿佛嘴里还残留着那股可怕的味道。 他摸摸日渐稀疏的头顶,心有余悸: “真可怕。” 这时,光脑突然响了起来。 陈文德接通视频,邢正天在那头摸着下巴打量他,见他满脸疲惫,顿时精神一振。 “你想干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陈文德给自己到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使劲灌,似乎这样才能把残留的感觉冲掉。 邢正天很稀奇:“老陈,今天脾气很暴躁啊,被小导演骂了?他一向不留情面,你别忘心里去。” 提到这个,陈文德就来气,混蛋导演带领一群混蛋演员! “没有被骂,没事我就先挂了。” “别啊,我是想问问你做噩梦了吗?”他甚至没有掩饰话里的幸灾乐祸。 陈文德鄙夷看着他,身为多年的好友,邢正天瞬间读懂表情的意思。 他扑到屏幕前,气得大声咆哮:“我那是为了东华忍辱负重,起码能从梦境中收获东西。” 陈文德疲惫地摆摆手:“梦境不重要,我是生物学家,又不是研究历史的。” 他只想记录一下自己的精神波动,不在乎梦境里面有什么。 邢正天翻个白眼:“或许你会从梦境里得到什么启发呢。” 陈文德并不相信老友的话。 老友可以借助梦境的社会风气,再辅以资料复原当时的背景。古代甚至没有生物科技的概念,能帮他什么? 挂断通讯,陈文德在睡觉和研究之间犹豫两秒,嘴里萦绕苦味的错觉消失了。 他坚定的走向研究室。 凌晨时分,助手强硬的破门而入,将老师拉出来防止猝死。 …… 陈文德知道自己在做梦,这是一具年轻有力的身体。 粗糙的手掌结实有力,强壮的身体充满了爆发力,此时他甚至觉得自己能不眠不休蹲在研究室里。 “走啊,快上课了,你傻站着干什么?”一个男孩从身后拍拍他。 梦境对自己帮助不大,陈文德不想浪费时间,用力掐自己一把试图醒来。 没用。 前面的男孩一直等着他,陈文德只能默默跟上去。 拜有个古文化研究员的朋友所赐,他勉强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看周围的建筑,似乎是二十世纪的某个学校。 顺着人流,陈文德跟男孩来到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上课铃声响起,一个老教授怀里抱着白布走进来。 学生们都站起来问好,陈文德慢了一拍,连忙照做。 “同学们,假期玩的怎么样,有没有复习巩固知识?接下来我会抽几位同学回答上周的课本内容。”老教授笑眯眯地问。 旁边的男孩连忙趴在桌子上,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别看我别看我。” 曾经也担任过大学教授的陈文德:“……” 好熟悉的一幕。 老教授将白布挂在黑板上,上面赫然是一副人体组织结构图。上面标注着无数红点,正反面都有。 环顾四周,不少人惊慌失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