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它们研制新的药物,或者将它从人体中剔除干净,这都是你的使命。” “是!我知道了!”小助手眼睛闪着光,兴致勃勃地跑走了。 然而等他一走,聂禁的眼神就变了,温柔里含着阴郁,他微叹一声,抬表看了眼时间。 实验楼内的专用通讯器发出响声,聂良接通了,“说。” “博士,五号毒尸行为异常,你快过来看看!” 向上运行的电梯倏地停下,为防止科技入侵,这里并没有铺设人工智能,聂良手动摁下数字面板上的负三层数字,说道:“好,我马上就来。” 负三层位于深土之下,是行政区在现有技术下能开凿下去的极限深度,这里是铜墙铁壁的构筑,冗长的走道深不见底,防爆玻璃隔出一间间观察室,一只变异的人型怪物被关在里面。 它其实称不上人类,充其量算一具腐尸。它的五官脱落,眼睛和口腔部位是乌漆漆的洞,黑不见底,可牙齿却似野兽般的锋利;它的头颅凹陷,脖子断了,后颈处有尖锐齿痕,腺体已经被血盆大口啃食吞没,不知所踪。它被不知名的病毒感染,腐化的皮肤不断渗出黑白浑浊的粘稠液体。饶是如此,它的模样其实比春明山里的那些四不像美观很多。 它已经死亡,可是它能行动、有情绪、会嘶吼,正在反抗。 聂良站在它面前,隔着五层防爆玻璃,他漠然注视眼前的东西,沉重不语,表情不好。 “博士,”身边的人对语速很快,对他说道:“五号毒尸早上突然狂躁,行动也比之前灵活很多!检测仪显示它体内的异类活跃基因已经跟自身细胞成功融合——它们生成了全新的基因,我们的实验成功了!” “新基因提取了吗?” “还没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进退两难,“我们没办法靠近它,麻醉对它不管用。” 聂良深思片刻,问道:“其他毒尸呢?” “它们还在一号观察室,暂未出现异常。” 话音刚落,变异毒尸再度暴躁起来,它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似乎断了,又在重新组装。它看上去很痛苦,于是不断吼叫,想要摆脱束缚。它的身体极度扭曲的姿态前行,持续攻击挡在它面前的障碍物。防爆玻璃哐哐震响,这其中,一声轻微的破裂声传进了外面人的耳朵了。 研究人员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慌了,磕磕巴巴地说:“博、博士。” 聂良微微眯眼,他眼中有惊喜,也带着诧异,他似乎在笑,缓缓说道:“它有智商,有自己的行为逻辑,它知道朝向我们的玻璃厚,砸不碎,所以转向攻击另一面。” 另一面的防爆玻璃只装了两层,那里被隔出一个单间作为数据记录室,有三个记录员在里面,就挨着观察室。地下三层的格局,他们和它想走出来,除了走特质防爆门之外,没有其他办法。换而言之,在里面的人,还是东西,都是试验品和被观察的对象。 研究人员想明白这一层,汗都下来了,他咽了口唾沫,诚惶诚恐地看聂良一眼。 聂良依旧平静,目光毫无波澜。 在短暂恐怖的破坏声中,观察室与数据记录室之间的防爆玻璃遽然碎裂,它行动敏捷,残暴凶狠,低嚎着冲了出去。记录人员这才反应过来,可他们想逃生已为时已晚。聂良也不会大发慈悲地给他们开门。 毒尸身躯佝偻,却能轻而易举地拧断人类的脖子,它被人观察,可这些人在它眼里约等于小鸡仔。它不屑一顾,于是张口咬下去,尖齿刺穿皮肤,是带着血肉味的压缩饼干。毒尸有策略,似乎也在主动配合,印证着聂良的思维构想,它只专注攻击一人,咬了一口就把他放开,很快,那位记录员吊着的最后一口气还是咽了下去。 一分钟后,死去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它又活了过来,并且以一极度扭曲的姿势上下爬行。它迅速尸化,脖子逆时针旋转两圈,乍一看见缩在角落里的人类,僵硬的肌肉重重一扯,轮到它的进食时间。 死亡与异变只在分秒之中。 研究人员头皮发麻,他不敢跟聂良说话,担心自己也被扔进去。 聂良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发生异变的人种只是普通人类的Alpha吗?” “是、是的,”研究人员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答:“我们暂未接到有Omega受到攻击异变的消息,至于人种——聂博士,行政区很少存在变异物种,这方面的数据我们暂时无法下定论。” “没有变异物种,混基因者多得是。” 研究人员:“……啊?” “没事,你忙你的,继续观察,从现在开始,每十五分钟记录一轮数据,”聂良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办法提取他们的基因,扫描他们大脑结构。” “好、好的。” 聂良离开地下三层,出走实验楼,他站在昏暗的室外吐出一口气,但空气也着实浑浊不堪。 调整片刻心情后,聂良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行政区特殊行动小组,”对方恭敬说道:“长官,您好。” “从现在开始,搜捕行政区内普通人类、混基因者的Omega和Alpha,数量不用太多,以Omega为主。至于变异物种——”聂良和风细雨地说道:“联系物种贩子,交易时低调行事。” “好的长官,”对方问道:“这些人之后送往哪里?” “德曼实验室。” 【作者有话说】 有人还记得聂良吗?聂禁他哥聂良:PUA,我专业的 第44章 “让我老婆评评理。” 申屠锋把车开到杭城市区,找了个热闹的位置停下。奚川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出神,萧条与热闹不存在和谐地过渡——西基地孤寂萧索,那里只有枯竭的草木;市中心看似热闹,可来去行人步履匆忙,不论男女、Omega或者Alpha,他们的表情带着惊慌,不愿多做停留。 于是摩肩擦踵,他们什么都留不下。 奚川收回目光,微微蹙眉——路上的行人很奇怪,这是怎么了? 申屠锋摇上车窗,适时开口,问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什么?” 申屠锋表情看不出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态度很真诚,“你家的具体位置是哪里?既然都到这儿了,我也闲着没事,送你到电梯口吧。” 奚川眨眨眼,他不会瞎编了。 申屠锋装得惊讶,他语调太欠了,指着奚川挂在脖子上的笔记本说道:“不会忘了吧?要不然翻翻你的小本本回忆一下回家的路。” “就在附近,不用送了,”奚川抬手推门,没推开,他转头看申屠锋,说道:“麻烦开一下锁。” “奚小川,你太冷漠了,”申屠锋说:“刚才我们还有说有笑的,一分钟不到你就把我当成了你的司机。” 奚川仔细回忆,他们在回来的路途中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