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毒尸。我们制定了第三套营救方案,可是没来得及实施,三天前,彻底和母亲失去联系——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所有人都很痛苦。 申屠锋的肺部猛地顶上来一股气,冲得他喉管生疼,血腥味往他七窍里钻,他眼前是血色,有无助的痛苦,也伴随死亡的窒息。 “申屠,”奚川喊着他的名字,“阿锋。” 申屠锋剧烈咳嗽起来,他右手用力,紧紧捏着奚川的手,留下鲜红的指印。 奚川不想看到申屠锋这个样子,他太难过了。 “会有办法的。”奚川温柔地哄着申屠锋,轻顺他的脊背。 Alpha头一次露出委屈的表情,他抬头看向奚川,哽咽着说:“我要去救她。” “好,我们去救她,”奚川说:“我永远会陪你做任何事情。” 第83章 “我们是灵魂伴侣。” 申屠鸿无法保持将军所向披靡的气势,他很高大,很强壮,可是现在,他看上去又很悲伤。 专情的Alpha,一生只爱一人,他无法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所以申屠鸿并没有安慰申屠锋,因为他们怀着同样的心情。 “我一直在救她,”申屠鸿说:“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 在场的除了奚川,只有申屠淮是冷静的。嘀——电梯到达楼层,缓缓打开门,机械的女声温柔响起,“晚上好,勇敢的战士,欢迎你平安归来。” 申屠锋怔了怔。 “这是母亲的提议,”申屠淮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苦笑道:“她说在苦海里挣扎的人类,总要给自己提供一点情绪价值——走吧。” 申屠锋失魂落魄地被申屠淮和奚川牵引着走进电梯,平稳上升。他突然想起在西基地,每次坐电梯都会被反复提醒乘梯时的行为规范,他嫌烦,想拆了AI。可没想到冰冷的机器换种方式,居然能得到温暖的回馈。 奚川安安静静地听着,他很喜欢这种情绪价值,会有归属感。 军政大楼的顶层是申屠鸿的办公室,不大,包含一张会议桌,一张办公桌,再多余的东西就没有了。这里甚至没有窗户,墙面用最高规格隔音材料砌筑。 办公桌上凌乱地散着一些纸质文件,申屠鸿不喜欢用电脑,他认为手写的文字才能传达领导者最高精神,而文件的旁边摆着的一张全家福相片,也是他源源不断地精神支柱。 奚川没好意思盯着全家福仔细看,他觉得在眼下的氛围里,这种行为有点不礼貌。 “坐吧。”申屠鸿走到会议桌前,他随意拉开椅子,没有坐在主位上。 会议桌不大,最多坐下十人,再多显得拥挤。 申屠锋的理智和精神回来一点,大脑清醒不少,他把奚川安排坐在自己身边——这是一场严肃的战略会议。 奚川倒不显得局促,他大大方方地接受着申屠鸿的打量。 “你是变异物种?”申屠鸿直白地问。 奚川点头,说是。 他耳后的夹竹桃在交界地带战斗时凋落了,又只剩孤零零的一根枝芽,要重新开花,得从绿叶开始长,他的物种特征不细看,其实不明显。 申屠锋还没看够花,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差劲。 奚川问:“将军,我需要进行基因检测吗?” “不用。”申屠鸿闻到了奚川身上的信息素,与申屠锋的信息素亲密无间地交融在一起,“军政大楼虽然禁止外族进入,但是其中不包括我们的家属。” 所以不管奚川是不是变异物种,他都可以自由出入军政大楼。 他听明白了,微笑颔首。 申屠锋给奚川倒了一杯水。 西北地带,似乎连水里也掺杂了黄沙,口感很神奇。 申屠淮打开投影仪,悲惨凄厉的景象通过图片传递到所有人的感官当中,视觉上的冲击力非常强劲。 “行政区做动物试验、毒尸试验,他们制造出了新的病毒和基因,又在第三方势力的推动下爆发毒尸潮。他们作茧自缚,灾难和灭亡无法避免。”申屠锋决然不信申屠淮会做什么病毒试验,所以他想不通,“那这里的爆发原因和途径是什么?” “说实话吗?我不知道,”申屠鸿说:“毒尸最开始在东区的闹中心市出现,不止一具,它们随机咬人,随后病毒全面爆发。” 事情的起因和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现在无法知晓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传导装置只来得及传送这些图像过来,后来彻底被破坏,最后也杳无音讯。 东区变成了一座孤岛,像惨绝人寰的地狱。 奚川默了默,他开口问道:“毒尸是突然爆发的?” “不算是,”申屠淮说:“北州区第一次出现毒尸是在五年前,我们抓住了它,研究过。发现它的等级很低,至少跟现在这些比起来,它的攻击性和传染性很低。” “然后呢,”奚川淡淡地问:“你们也做实验了吗?” 申屠锋说:“没有。” 申屠淮叹气,“实不相瞒,那具毒尸现在还养在我的实验室里。” 奚川:“……”当宠物了? “我认为它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所以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消失,总该起点什么作用,”申屠淮说:“但现在看来,它除了警示我们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我在它的血液和基因里找不到任何关键性的物质。” 像一场闹剧开场前的仪式和预告。 申屠锋说:“那是第一具变异的人类,往后每一年又会出现一两具,数量越来越多,它们的攻击性和传染性也逐渐递增。当时我们怀疑这是行政区发起的病毒战争。” 奚川恍然,“所以你会只身前往行政区,为了找证据吗?” “不需要证据,”申屠锋冷冷地说:“如果行政区真的在策划这种反人类的阴谋,只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我会立刻杀了聂时康。” 但后来,行政区的情况比北州区严重很多。 申屠锋说:“行政区出现第一具毒尸的时间也是五年前。”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偏头看向他。 “怎么说?”申屠淮问。 申屠锋省去了奚川被抓进德曼实验室的这一段经历,他挑着重点信息,说:“聂时康死前跟我说过,行政区出现的第一具毒尸精准地攻击了他。聂时康在死亡和变异过程中被粗暴注射血清,于是变异终止。同时,血清强大的基因发挥作用,瞬间反噬他的肉体凡胎——聂时康这几年活得很痛苦,他像一个被吸干了精血的鬼。” 申屠鸿默然,他为对手唏嘘不已。 申屠淮却听到了重点,“阿锋,你说的是什么血清?” “我不知道,没见过,”申屠锋说:“哥,你看见聂禁手里的保险箱了吗?” “看到了。” “血清应该就在里面,”申屠锋说:“我答应了他的条件,把他和血清带到北州区。如果可以,要么抢,要么跟他谈判——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