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权。主动敬酒,自己倒酒,以此规避大部分风险。 这很像小时候他和顾瑾玩过的那种木签游戏。 顾瑾以前总说,想规避风险的人,永远无法拥有能够量变的财富,因为风险是无法规避的。 想要有切实的收获,就得学会承担风险,甚至对冲风险。 顾珏的眼神在霍岚与叶青之间来回游移。他几乎不坐下,满桌敬酒,用无数的动作掩盖自己的观察。 终于在某一刻,他找到了叶青手指的微小动作。 叶青将那盏白酒递给顾珏,顾珏接过,转而与顾天忠敬酒。 顾天忠显得讶异,但很快敛去。他从善如流端起茶杯,像个关心儿子的慈父一般嘱咐道:“阿瑾呀,你得少喝点。” 顾珏单手支在桌边,似乎已经喝不进任何一滴水了。他涨红着脸,硬着头皮将酒灌进嗓子眼里,一两滴酒沿着唇边滴下。 顾珏倒杯以示,随后拿了一块湿毛巾擦了擦嘴。 叶青看到他喉结处的吞咽,向霍岚点了点头。 顾珏是有些醉,但神智清醒。他借着酒劲说很多无厘头的话,开顾天忠的玩笑,直到他脸色发青。霍岚见他醉晕晕的,自己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快便结束了应酬。 顾天忠走到外面时四处张望,霍岚则扶着顾珏往外走,顾珏自然也不会推开他。他听见霍岚小声在耳边问:“你那个保镖呢?” “霍景延的保镖。”顾珏说:“让他回去。” 杜照走上来掺住顾珏,却被他推开。杜照愣在一旁,有些局促:“顾先生……” 顾珏被霍岚搂着,半眯着眼,在夜色里显得亲密且暧昧。他走过杜照身边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以眼神示意。 杜照稍微放了一点心——顾先生似乎没有那么醉。 比起霍岚在市区的那套空中别墅,他的这座别院略有些偏远陈旧。茂密的藤蔓绕在外墙,没有开灯,在路的尽处耸立,像一座阴森的城堡。 霍岚把顾珏带入一间卧室,他移开墙上的一幅画作,一处正方形的保险箱嵌在墙里,他从中取出一只灰盒。 那只盒子名片大小,以合金制成。 顾珏心中巨震——那是跟顾瑾的保险箱里,一模一样的铁盒。 霍岚将盒子递给他:“打开它。” 顾珏接过盒子,端详了一会儿,像过去每一次试图打开它时一样,依然不得要领。 霍岚似乎放松了一些,他将那只小盒子收回去,随后坐在顾珏面前。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一些。”转bsi “你车祸前,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记得吗?” “记得。”顾珏眨眨眼睛:“原来是你?我记得我们好像在吵架。” “内容呢?” “想不起来了。” “陈天明给你的芯片在哪里?” “什么芯片?” 霍岚皱了皱眉,又问道:“陈天明的工作是什么?” “圣熙的……医学顾问。” 霍岚沉吟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你还真的失忆了啊。” 顾珏呆呆地坐在床沿,似乎迷迷糊糊的,不置可否。 霍岚伸手抬了抬顾珏的下巴,他觉得恶心,条件反射地偏过头,自霍岚手中挣脱。 霍岚哼了一声,一把将顾珏推倒在床上。瘦弱的身体深陷在柔软的床中,像一块沉重的宝石落在天鹅绒里。 顾珏的酒几乎都要吓醒了,霍岚爬上床,手支在他的耳边俯身看他:“接下来我说的话,你醒来之后不会记得。” 霍岚说:“顾瑾,这是一件奇怪的事。在杀过你一次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爱上了你。” 霍岚说完这句话,从胸口的西装里拿出一支针管,迅速扎入顾珏的身体里。 顾珏还没来得及反应霍岚石破天惊的陈白,便已经失去了意识。 “睡吧。”霍岚的声音在黑暗中远远传来:“睡醒之后,霍景延会来的。” 顾珏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星空。 他眨了眨眼睛,巨大重影消失,才发现不是星空,是幻影的星空顶。 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正摩挲着他的脸颊,视线移开,是霍景延正倚在扶手上闭目养神。 他正枕在霍景延的腿上。 顾珏动了动,?霍景延立刻睁开眼睛,垂眸看来。 他很平静。至少比顾珏猜想的要冷静一些。 但霍景延的这种冷静绝不能算是好事—?—?霍景延越冷静,?说明他越生气。 “?你、?你回来了。?”?顾珏想从他的腿上爬起来,?却被霍景延的手掌摁住。 男人俯身下来,眼中氤氲着不易察觉的怒意:“我回来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我喝多了。”顾珏想瞒混过去,却不敢直视霍景延质问的眼睛:“没什么别的。” “你知不知道那个别苑是什么地方?” 霍景延温柔地用手背轻轻划过顾珏的脸。这张脸干净又细腻,似乎就连自己粗糙的指节都会不慎划破它。 那天回江平时,他千叮咛万嘱咐顾瑾一定要小心霍岚。 可他这么珍惜,这么紧张,这么宝贝的人,却根本不听他的话。 “我不知道……” 霍景延的温柔戛然而止。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属于高位者的冷酷与漠然,就连曾经爱意浓浓的抚摸都隐含着怒意,失去了应有的温度。 “那是霍岚玩男人的地方。”霍景延自唇缝中逼出一句话:“你知道那里死过多少人吗?” 第33章 分居 霍岚坐在别苑的沙发里,客厅一片狼藉。 一大早霍景延亲自过来要人,霍岚下楼时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他一拳打翻在地。 霍景延下手很重,简直就像要杀人。 这别苑周围霍岚是留了人的,但霍景延也聪明,同样带了乌压压的一帮贴保,不出几分钟,双方就把这客厅弄得面目全非。 霍景延直接上楼找人,找到后一句话也没说,抱着人径直离开。 这是霍景延的作风,秋后算账,向来为时不晚。况且以他的性格,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叶青拿着一颗剥开的鸡蛋,装在保鲜膜里,小心翼翼地为霍岚颧骨与嘴角的淤青消肿。 霍岚周身拢着低气压,叶青不敢说话,连呼吸都要屏住。他轻轻地推着,生怕下手重了。 “北和市的事情那么重要,他都要抛下一切赶回来。”霍岚闭着眼睛说,随后蓦地握住叶青的手。 叶青呼吸一滞,嗫喏道:“您还疼吗?” 霍岚抬起眼皮,以眸光打量着,抚上叶青的脸:“你羡不羡慕?” 叶青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不羡慕。” 霍岚手上的劲大了些,像训狗一般拍了拍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