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 金属的寒意刺痛了他,又像是在火上浇油。 “不爱听?”霍景延问:“你不是很会演吗?继续啊。” 顾珏浑身发软,一步一趔趄地向门口跑去。 霍景延眼疾手快,慌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就追上了他。 顾珏不管不顾地激烈挣扎,霍景延一把扯过他的身体,他本就浑身酸软站立不稳,直接被一股巨力甩到了地上。 顾珏吃痛惊呼,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艰难地直起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霍景延仍在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封住了门的方向。 “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霍景延半蹲在顾珏面前,钳住他的下巴,迫使那双被情欲淹没的双眼看着自己。 那是霍景延无比熟悉的神情,他鬼使神差地凑近。 顾珏猛地侧过头去。 霍景延这才如梦初醒。他将顾珏的脸掰回来和自己对视,愠怒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演都不想演了?” “放开我!”顾珏喊道:“这是我哥哥的灵堂!” 霍景延抬眸看了一眼顾瑾的遗像,又看向顾珏:“怎么,你也会心虚啊。” “这件事是我做的决定,跟顾瑾没有关系。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别在这里……”顾珏的声音软和下来,几乎是求饶了:“别让他看到……” 霍景延沉吟片刻,冷漠地回答:“顾珏,我不信鬼神。人死了,就只能存在于未亡人的记忆里,他什么都看不到的。” 顾珏被这句话牢牢地钉住了,几乎一动也不能动。 霍景延揪住他的衣领,像拎着一片羽毛一样将他拖行到桌台正中央。 男人在身后,将膝盖压在他的小腿上。他的长发被霍景延抓着,他被迫向后仰头。 霍景延看到汗液与泪,贴服在顾珏漂亮的脖颈与喉结上。他用另一只手缓慢地拂过顾珏发烫的身体,直到顾珏在他身下发出难耐的呻吟。 “放开我……求求你……”顾珏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霍景延,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别这样……” 霍景延无视了顾珏的颤抖和哀告,用冰凉的唇贴上顾珏的后颈。 顾珏越发出那样的声音,霍景延就越难以自控。 他粗暴地将顾珏的脑袋压到地上,顾珏发出一声闷哼。 下一秒,霍景延蛮力撕烂了顾珏身上的衣服,令他几乎全身赤裸。 原本已经不怎么动的顾珏,突然疯了一般地挣脱开霍景延的手,踉跄地赤脚向门口奔去。 霍景延拉扯不及,慌乱大喊:“小心,有碎玻璃!” “啊——!”话音刚落,顾珏脚下传来一阵剧痛,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他站立不能,半身扑倒在地。不知道是手臂还是胸口,被刚才砸碎的玻璃同时划出了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霍景延飞奔过去将他拖离,却被满身是伤和血的顾珏在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霍景延吃痛,却没有躲开,而是趁机将一小块扎进顾珏皮肉里的玻璃取了出来。 疼痛让顾珏清醒了一瞬,他继续疯狂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恨你,我不要跟你做!我要洗掉标记,再也不要这样了!……” “够了!”霍景延目眦欲裂地吼道:“原来你这么不愿意让我碰,这么厌恶我?!” 霍景延想起他们从前那些情事,曾经缠绵的吻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剑,令他顿觉万箭穿心。 “你给我看清楚!我霍景延的身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霍景延翻身将顾珏压在桌台上,他一把扫下桌台上的陈设,唯独留下了顾瑾的遗像。 “你不是相信他会看着你吗?好,那就让你哥哥好好看看,他最宝贝的弟弟是怎么取代了他的身份,又是怎么出卖自己的身体去做一个骗子!” 霍景延再次迫使顾珏抬起头来,可是顾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再也看不见顾瑾的笑容了。 “放开我……放开我!” 屋内的动静实在太大,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霍先生……” 霍景延已经气红了眼,他捂住顾珏的嘴,回头吼道:“滚!谁都别过来!” 傅迟只好离开走廊,远远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傅迟等得头皮发麻,才看见尽头的房间门终于打开。 霍景延垂着头,凌乱的衣物上沾着一些暗沉的血渍。 傅迟大惊:“霍先生,怎么回事?” 霍景延失魂落魄地站定了一会儿,靠着墙,缓慢地坐下。 “他受了点伤,叫医生来吧。”霍景延说。 傅迟闯进房间,才见到里面触目惊心的狼藉。碎裂的玻璃与残渣,摆设早已翻天覆地,一片杂乱。一两块破布一样的衣物被甩在地上,浑身赤裸的顾珏正趴在地上,这样看去,简直不知道是死是活。 傅迟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覆在顾珏身上,他身上有狰狞的伤口,也有隐晦的血痕与淤青,看得让人后怕。 傅迟检查了顾珏的呼吸和脉搏,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门外,霍景延将整张脸埋在臂弯里,没有任何声音。 自打查清真相,霍景延就一直不提起这件事。 这一个月间,霍景延做了很多准备,对顾氏、对顾珏,如何摧毁,如何报复,霍景延就像设好了陷阱的猎人,只待请君入瓮的那一天。 但是霍景延还是要叫来顾珏,他在期待什么呢? 傅迟将顾珏打横抱起来,对霍景延道:“霍先生,我先把他安置在房间里。” 霍景延“嗯”了一声。 傅迟又问:“之后的计划?” 霍景延沉默了片刻,道:“照常进行。” 傅迟走后,霍景延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又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参天大树被挖空的那天,他和父亲说过的话。 尚小的霍景延探身去看那个黑黢黢的豁口,对霍岑说。 “真的?可是这么大的豁口,就算再扔下新种子,再埋上……我看,也不会再长出其他的东西了。” 霍岑愣了愣,随后摸摸他的头:“这是因为,人一生只会真的爱上一个人。失去了那个人之后,就不会再有新的树了。” 直到现在,霍景延才终于明白父亲的话。 但他的那棵树,也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第43章 摧枯 傅迟把顾珏安置在一间客房里,医生来时见到顾珏的惨状,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医生为几近昏迷的顾珏做了检查,清理了伤口,在傅迟询问情况时显得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傅迟问:“莫非状况不好?” “这一周最好不要再有任何性行为,”医生道:“下面有撕裂伤,腔体里的状况也不太好,不要让炎症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