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垃圾桶,她吃不完的都到了他肚子里。 想起这些,岑芙露出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笑。 她说:“没关系的,也算是感谢机遇,让我能鼓起勇气辞职。” “我并不是被迫的,如今的工作虽然薪酬不高,但是我真正想做的。” 而她这副嘴上说着工作,实际上却在想别的事的神色早就落入了周霁成的眼里。 他做心理医生那么久,怎么会看不出岑芙眼里的那种笑,是什么成分。 周霁成眼神略暗,偏回头在绿灯亮起的时候踩下油门,架势车子迅速离开这片街区。 他勾起嘴唇:“回崇京,很开心?” 岑芙僵了表情,回头,干笑道:“怎么会。” “不同的环境会给人不同的心情,回到熟悉的城市,人的状态都会下意识松弛。”周霁成将车子开进餐厅外的停车场,瞥着她白皙的脸庞,“你现在比在榆安和南城的时候,脸色要好太多。” “果然,无论多少滋补食品,也不如一方水土。”他笑道。 他说到这里,岑芙想起,那些年她打工成疯,连续疲惫昏倒后,也是周霁成帮忙照顾她又照看爸爸。 她那副弱不禁风的体格之所以能撑到最后,也是因为周霁成常常带给她补品调养。 来不及交治疗费的时候,周霁成给垫了好几次。 这些她都记在心里,不过…… 岑芙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望着他的侧脸反问,笑了一声:“怎么感觉你今天说话怪怪的。” 周霁成拔车钥匙的动作有几不可察的迟缓,他毫无破绽的表情始终带笑:“哪有,走吧。” …… 岑芙在餐厅席位落座,看着周霁成和服务生确定今晚的菜单。 服务生上来为他们倒上鲜榨果汁,店内有聘请的弦乐团现场演奏,提琴独奏令氛围安静的西餐厅飘荡着浪漫舒适的基调。 周霁成观察到岑芙又在看手机,好似在毫无目的地翻看通话记录,挤压隐忍的情绪似乎也终于靠近了临界点。 他维持多年的等待,从容,也终于染上了焦迫。 这是周霁成人生里,为数不多感受到危急的时候。 她仅仅是回到了这片土地,心就已经不知飞到谁身上去了。 周霁成抿了口果汁,毫无征兆地提起:“你和他见面了吧。” 岑芙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神一愣,嘴唇翕动。 “就是你在大学交往的那个男生。” 周霁成点明。 “工作原因…见了。”岑芙迟缓回答。 “我知道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如今我还能想起当年你站在我办公室外,那么无助地掉眼泪。” 周霁成抚摸着玻璃杯的杯壁,直白的审视着她此刻的神情变化:“我很少那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愤怒,但碍于身份,我不方便说什么。” “再续前缘固然是佳话,不过你们之间隔了很重要的五年,这五年内,无论是你还是他在各种观念上都有了改变…” “再者。”周霁成看着脸色变得不太自然的岑芙,叹了口气:“你自己都知道,有关他的所有,你都已经无法再靠近。” “你要问问自己,现在对他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执念。” 桌子下的手捏得泛白,岑芙如坐针毡,已经不愿再听。 “你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我之所以匆匆赶来崇京…”周霁成说到这,自惭形秽的笑了一声,“连当初周松恒告诉我他喜欢你的时候,我都没有慌张过。”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 周霁成那般严丝合缝如AI人物般的标准微笑有了裂缝,他对她沉下目光,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目的性:“岑芙,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即便我这些年照顾你心情,保持再合适的距离。” “你也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对不对。” 周霁成镜片后的眼眸透着光,精准地穿透一切去窥探,温柔的神色似乎有蛊惑他人丧失判断的能力。 “有时候你理想的,不一定是适合你的。” “芙芙,考虑一下我吧。” “我不会让你伤心。” “我会给你安稳的幸福。” …… 晚上九点半左右,岑芙在小区门口告别周霁成。 她一边往回散步,一边深思。 手里拎着的背包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 从大学开始,每当她迷惘或者需要帮助的时候,周霁成总会非常及时的出现。 她怎么看不出周霁成对自己的意思,从榆安再遇以后,他超出朋友范围的帮衬就让敏感的岑芙感受到不对。 可是当她发觉的时候,周霁成对自己的温柔,照料,已经渗透到了岑芙生活的方方面面。 细致得令人恐怖。 周霁成事业有成,温柔体贴,成熟稳重。 曾经,他对岑芙的人生规划,心性成长有着非常到位的指导。 毫不夸张的说,就像纤纤他们一样,周霁成也是她命里的贵人。 像她这样没有得到过原生家庭的偏爱,半生都有些颠沛的人来说,体贴的周霁成当然是最合适的男友,甚至是丈夫的人选。 周霁成在各个方面都很适合她。 可是。 岑芙摁下眼前电梯的一楼按键,思绪也偏转了方向。 周霁成对她而言,到底是合适,还是将就? 是统筹各方面都是最喜欢的人选,还是…不愿再触碰许砚谈那根刺的退缩? 她步入电梯,等待登上12楼,盯着屏幕上升的数字发呆。 在脑内问出自己这些问题的时候,岑芙就已经有了答案。 显而易见。 叮—— 岑芙走出电梯,拖着疲惫走向自己家的大门。 就在她低头在包里掏钥匙的时候,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还没等岑芙回头,一股强势的力气攥住她的胳膊。 天旋地转一瞬之间,岑芙眼眸撑大,被许砚谈拽进他的家门。 嘭!! 房门撞上,楼道恢复安静。 岑芙惊吓有余,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陷入了他的领地。 身后抵着玄关柜,身前是他强势的压迫感。 房间很暗,他一盏灯都没有开。 只有客厅落地窗外微弱的光,弥漫到这里,勉强让她视物。 他在玄关柜上摆了香薰摆件,是很高级的木质香调,浓稠了空气。 岑芙抬眼,撞上他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眸。 如狼似虎,情绪偏冷。 明明没有激烈的动作,可两人的呼吸却不约而同地变促。 他的右手捏在她的腰上,一手可握,隔着衣服滚烫了岑芙的肌肤。 力度越来越大,直接越过了该克制的边界。 岑芙挣脱开他视线的束缚和蛊惑,开口质问:“你干什么。”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