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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前来通知,陆识渊进了局子里,大概要关五年的时间。这俩夫妻俩欢天喜,第二天给街道还有建设规划局的领导送了礼,第三天就开始装修祖屋,开民宿挣钱了。
这两年文艺特种兵穷游概念爆火,夫妻俩挣得盆满钵满。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陆识渊忽然回来了。他居然还能回来?!
现在他们两个坐在面前,假模假式地冲自己笑,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编排自己呢,真好笑。
陆识渊刚刚干呕了好几次,这会一点精神都没有,一个劲地打哈欠:“你们有事就快说吧,我困得很,要睡觉了。”
“是这样的,阿渊。”姑妈开口了,她捣了一下姑父的胳膊,姑父拿出来一个牛皮纸信封。姑妈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陆识渊的跟前,“你先看看。”
陆识渊都没接,只是用手指头挑开了信封的边边看了一眼,是厚厚的一叠钱:“这是什么意思啊?”
“阿渊,你听我说。”姑妈搓搓手笑着说,“你看这房子,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跟你姑父打理的,这些年,我们也投了很多钱来维护。现在......你这刚出来,急需用钱不是?我们是想跟你商量,你拿着这些钱去县城里住个好点的地方,有十万块呢,肯定够了。房子留给我们继续做生意,权当是我们把这几年的租金给你了,你看这样行吗?咱们都是一家人,好商量嘛。”
陆识渊听到“十来万”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笑了:一天内有两拨人跑来跟他说些傻逼事,这世道真有意思。
“姑妈,咱们认识不是一两天了,您心里的小九九九不用明说我也明白。我现在拿着你的这些钱走了,后面这房子归属,还能算得清楚吗?”陆识渊太累了,不想说废话了,“好了,你们赶紧走吧。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要来往了。”他说完就起身走向后屋。
没想到他这么决绝,姑妈愣住了,反应过来立刻叫住他:“陆识渊!”
陆识渊停下脚步。
“好,既然你不讲情面,那你把装修的钱以及赔偿给旅客的钱都赔给我!”
陆识渊回眸,一脸无所谓:“祖屋是我的,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乱搭乱建,我还没找你们要说法呢。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们,不服气就去报警吧。快从我家离开!”
陆识渊撑着一点精神头找到了储藏室,门上挂着一把老旧的锁。锁都锈住了,他用手拽了拽没有拽开。他转而从地上抠出了一块石头,用力砸在锁上面。咔哒一声,锁开了。
陆识渊进了储藏室,他从满地的桌椅橱柜老物件里,找到了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遗照。他蹲在地上,攥着袖子把照片挨个擦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睡梦中陆识渊回到了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在晒太阳,爸爸和妈妈在院子里摘菜做饭,自己拿着玩具飞机从这间屋子里冲出去,跟着发小们跑到不远处的长街上玩耍.....
陆识渊是被楼下大门外的骂声吵醒的。他一脸懵,起床往楼下看去:自家的大门外围着一群街坊在说话,其中有姑妈的声音。